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然那些人會永生永世留在黃泉,受盡折磨。
說着,他看向我,“隱藏在這樓中的是個厲害的鬼物,不是簡單的厲鬼,你能把她收服,也是你的本事,看在你們也是渡陰人的份上,我不爲難你們,你們走吧。”
“我們知道了這麼重要的祕密,你真的放我們離開”我防備的問。
莊廣笑了笑,“你們知道什麼祕密我跟你們說過什麼你們只是誤闖進來的渡陰人,幫我收拾了走廊裏的鬼眼罷了。”
他這麼一說,我沒有負擔了。
“你既然知道是鬼眼,就說明地下已經看透了你們的目的,開始阻止你們了”我說。
莊廣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們當然會知道,畢竟黃泉鬧了那麼大的動靜,不過你要知道,萬事萬物都有規則,即便是黃泉和地下也不能豁免。”
他上前幾步,微微傾身,壓低聲音:“你們三個很特別,尤其是你,我有種感覺你們就是爲黃泉而生。”
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轉身進了最後一間教室,沒再出來。
“曉曉,咱們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現在就走”杜濤小聲問。
“走吧。”我說。
莊廣實力不明,我們不一定打得過他,失蹤的學生進了黃泉,我們更是沒法解決,再留下去有沒有意義。
不過莊廣最後說的那句話不停的在我腦袋裏迴響着,我們爲黃泉而生
這話用來形容饒夜煬更合適些吧。
我們三個回到之前租下來的日租房,吃了些東西,杜濤和曲朝露就一臉愁容的坐在沙發上。
曲朝露說:“我師父早就跟我說過有人在打黃泉和地下的主意,我當時沒當回事,現在看來就是那夥人就是吳崢他們。”
“我舅跟着曉曉爺爺進入地下了,我媽就做過一次夢,夢裏我舅舅虛弱的很,哭着跟我媽說他後悔了。”杜濤搓了把臉,似乎是讓自己更加精神些,“當時我沒在意,就覺得我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現在想想,沒準是真的。”
要是真的,那我爺石三根進入地下後,過得並不好。
我揉着眉心,坐到他們倆身邊,回想着這段日子的事情,“先不說那些,咱們梳理一下已知的東西,經過這次詭門事件,在渡陰人之外,咱們又知道了黃泉。
其中渡陰人可以通過詭門進入黃泉,從黃泉廝殺出來,就能進入地下,不過我猜測不僅僅是渡陰人,厲鬼也可以,所以黃泉是進入地下的途徑。”
我頓了頓,想起許餘年對黃泉的描述,我接着說:“但是黃泉也是流放地,裏面的厲鬼多是從地下流放出去的。”
曲朝露點頭,“就是地下處理不了的玩意兒全部扔到黃泉。”
“那黃泉尊使也是地下處>> 理不了的”杜濤到底沒敢說出“玩意兒”三個字。
“的確,地下那些人不是饒夜煬的對手。”我驕傲道。
他們管不了饒夜煬,又想篡位,所以就把饒夜煬給逼到了黃泉。
曲朝露疑惑的問:“可是黃泉尊使那麼厲害,爲什麼會去黃泉”
我和杜濤都愣住了。
若是被迫,饒夜煬不可能不反抗,可看他那麼在乎黃泉,似乎是心甘情願的
到底是發生了啥事,能讓他心甘情願的被流放黃泉
我想了半天,實在想不通,就把這事壓下了。
“先不管那些,說說眼前的情況,我懷疑吳崢和沈佳康的身後不是個小組織,而是個權勢滔天的龐大組織,否則怎麼會讓十五個學生心甘情願進入黃泉而且他們的家人對此事閉口不談。”
想起詭街裏的事情,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按照地下的等級制度,渡陰人是最下等的,正因爲最下等,他們纔想往上爬,所以就有個龐大的組織將他們召集在一起,給他們指了條路,詭門。
現在我還不知道組織背後的人,但是詭街是地下佈置出來的,所以這個組織背後的人跟地下有聯繫,或者說能跟地下站在相對平等的位置,制定出這一條渡陰人公平競爭,通過詭街找到詭門,就能進入黃泉,從黃泉中廝殺出來就能進入地下的規定。”
“他們在相互合作。”杜濤的表情更加疑惑:“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不知道,或許跟黃泉有關,或許跟詭門有關,或許”我掏出渡陰令牌,“跟渡陰人本身有關。”
渡陰令牌也有門,詭門也是門,這兩者十有有關係。
曲朝露拿出自己的渡陰令牌,“我從小就拿着這面渡陰令,這幾天才知道需要讓它認主、”
我心想誰不是呢。
周軒在江陰當了那麼久的渡陰人,直到死都不知道認主的事。
“他們怕江陰。”我的揹包裏突然傳出一聲虛弱的聲音。
我愣了下,意識到是被我塞進去的人皮鬼眼在說話。
猶豫了下,我把揹包打開,人皮掙出來,皺巴巴的癱在地上,眼眶後面有兩團黑霧,看着像是隨時都要散掉。
“江陰是黃泉尊使的墳塋,他們不敢冒犯,所以從來不敢打擾江陰的渡陰人。”人皮虛弱的說。
我挑了挑眉,恐怕不止是不敢冒犯,更多的應該是猜忌,饒夜煬的墳塋不就是他的地盤麼,萬一渡陰人都是他的人呢
本來渡陰人經過詭門進入黃泉,再入進入地下,這條生態鏈只是地下和那勢力組織的協議,若是把江陰的渡陰人招惹進來,黃泉也就很可能滲透進來。
人皮這一句話,讓我理清了三方的關係。
黃泉孤立無援,被地下和組織防備着,而地下和組織是相愛相殺的關係。
“地下弄出那麼多的鬼眼乾啥”我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