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一聲開門聲，在林易舊年的手落下途中響起。
林易舊年聽見這道聲音，瞬間像是發條鬆散了一樣，停下了動作。
她轉頭，剛纔臉上的猙獰可怖，瞬間變成了乖巧謹慎的模樣：“母親？”
林祿站的不是很穩，手撐在門框上，看着女兒騎在伏冉曦身上的模樣，微微眯了眯疲憊不堪的眼睛：“你在幹嘛？”
“我……”
林易舊年趕緊雙手合起，將那玻璃碎片握在了手中，“我……”
她有些解釋不出來。
而伏冉曦臉上的驚恐跟滿臉的淚水，已經足夠解釋她在做什麼。
“跟我進來。”
林祿瞥了一眼伏冉曦，便眯眼吩咐女兒。
林易舊年唯唯諾諾的起身：“是。”
伏冉曦在林易舊年起身之後，纔將撕破的衣服拉回來，趕緊從地上站起，朝着衛生間跑去。
林祿轉身回房。
林易舊年跟着進病房。
病房門剛關上，林易舊年也才轉過身擡起頭來，就迎面捱了一記響亮的巴掌。
林易舊年被林祿這一巴掌打的白了臉，戰戰兢兢的捂着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媽……我……”
“你就像是個潑婦。”
林祿支撐自己的身體走到門口已然是動用了全身的力氣。
現在她回了病房，根本也沒有力氣站着繼續訓斥女兒。
她扶着牆，坐在了沙發上。
林易舊年咬着下脣：“是那個賤人她先……”
“嗯？”
林祿聽到女兒辯解，目光更冷了幾分。
林祿聽到女兒道歉，陰冷目光才從她身上移開：“你這是在給我惹事。”
林易舊年驚訝的擡頭看母親。
林祿臉上刻薄的法令紋因爲病情沒有好轉的緣故，而越發深刻起來。
她看人的時候，讓人很有壓力。
林易舊年就算是跟她朝夕相處的親生女兒，在面對母親的時候，也難免心中充滿了忌憚跟恐懼。
聽到母親說自己給她‘惹事’，她就更害怕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稍微教訓她一下，媽，您不要怪我，您別生氣。”
林易舊年膝行過去，抓住母親的手。
林祿雖然生下了這個女兒，但是這麼多年以來，實在對這個女兒說不上有多喜歡。
此刻，女兒仰着臉，驚恐的請求她的原諒。
她也只是做到沒把手抽開的程度而已。
“你父親是個廢物，你不要像他一樣。”
“是。”林易舊年趕緊認錯，“不會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給您惹事的事情了，媽，對不起，媽。”
林易舊年不停求饒，希望得到母親的原諒。
而林祿面對女兒的不斷請求，也垂了垂眼睛，冷淡的寬恕了她：“這次就原諒你，下次如果再讓我看見你潑婦一樣的醜態，你就不再是我林祿的女兒了。”
林易舊年嚇得嘴脣一哆嗦，趕忙答應：“是，媽，我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會惹您生氣了。”
如果她不是林祿的女兒，她又有什麼資格囂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