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一說出來，譚暮白就抿直了脣.瓣。
生活沒有給她一點點的意外跟驚喜。
她猜到的，是正確的。
她沒有跟小蔡多說，也沒有回李藝茹的診室再去盤問李藝茹。
因爲，怎麼問這些人，都不如親自問一下霍閔濤爲什麼這麼做更好。
“謝了。”
譚暮白跟小蔡說了一聲謝。
小蔡抿了抿脣，也握緊手裏的南瓜子，面色複雜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譚暮白麪對這個道歉，並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都是聰明人，不用細說，她就知道小蔡爲什麼要跟她說這三個字。
因爲，當日急診的那個病人，本不需要她過去。
小蔡也是李藝茹偷換檢查單這件事裏的一個幫兇。
只不過，這個幫兇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幫兇。
之所以會道歉，是因爲在知情的情況，絕不會接受。
她離開跟小蔡說話的地方，路過李藝茹的病房，就聽見李藝茹在病房裏給自己老家的父母哭着打電話。
她擰眉駐足，聽了幾秒。
只聽見李藝茹已經在裏面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勁兒的道歉：“對不起……媽，爸，我讓您二老這麼大歲數了還給我擔心，我對不起你們……”
“沒有，沒遇上什麼事兒……就是忽然想給您打個電話……”
“沒事，真沒事兒，醫院對我可好了，單位的同事跟親姐妹一樣對我好。”
“我哭是因爲忽然想你們了。”
“媽，爸，我要是想你們了，我能不能辭職回老家啊？”
譚暮白聽見李藝茹說的話，就擡手揉了揉眉心。
李藝茹的確是膽小，這會兒已經九曲十八彎的想到自己把這事兒捅到上面，然後把她開除，她失業丟人回老家的事情了。
她評價了一句，頭疼的提步離開。
而在診室裏面的李藝茹，在試探了父母對於自己回家工作的態度之後，也哭倒在了地上。
“嗚嗚嗚。”
她捂着嘴哭，一邊哭，腦子裏面一邊回想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她正風風火火的卡着點來上班。
爲了能夠在遲到的前一秒到達單位，她甚至使出了八百米體側時候的勁兒。
可是，剛到醫院大門口，就被等在門口的宮明宸給攔住了。
宮明宸人靚條順，是個女人都會多看他兩眼。
她這種母胎單身二十幾年的當然也不例外。
她停下了。
“宮醫生？找我有什麼事？”她對於宮明宸之前搶她檢查單的事情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那點小過結，在美色的誘.惑下根本算不了什麼。
“昨天檢查單的事情，”宮明宸言簡意賅，“不要對任何人說。”
“說什麼？”
“說經過我的手。”
那一刻，她的腦子忽然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把她澆的立刻就從內到外的都冷靜了下來。
她的臉色立刻就白了。
“你……你……”
怪不得之前，那個檢查單傅錦書沒看出毛病來。
原來……
“是我換了。”
宮明宸承認的爽快。
可李藝茹卻覺得可怕。
“李醫生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不然……”
他很客氣的沒有說後面的話。
可是，她看着他眼底的神色，渾身怕的發抖。
她不敢不聽，因爲，那一刻，她深深的感覺到————
宮明宸，不是什麼善男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