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逆天玄墨 >二十二 欺凌幻大蟲
    朦朦朧朧間那少女好像看到一個人影正離她遠去,這人影背向着她,完全看不出長得是何模樣。只是他走地那麼決絕,一次頭都沒有回

    這個人的身影偉岸的有些像她的父親,也有些像那個剛剛離去的少年

    身處塵世,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痛苦得那麼讓人難以承受。此時的她只有閉着雙眼沉浸在無盡的幻夢中。

    公雞嘹亮的打鳴聲叫醒了屋中的主人,卻未吵醒剛剛進入夢鄉的少女。昨日招待二人的那個小夥子剛聽到這聲雞鳴便一骨碌爬起身來,他披上件衣服急匆匆地往糧倉跑。他很好客,也很想幫助二人,可是他更怕他的媳婦。

    那小夥子跑到糧倉前輕輕地敲了幾下門,他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應答,便推門而入。他實在不敢多耽擱,若是一會兒被他媳婦瞧見,他可就慘了。

    那小夥子一腳踏進糧倉門,就被糧倉內的景象完全嚇呆了。

    只見糧倉的地上還臥着那位美貌的少女,而少女的身下,稻草殷紅了一片,那是被她傷口中留出的血染紅的。她傷得實在不輕,但凡有眼睛的一望便知,她比昨日來時傷得還要更重些。

    她傷得這樣重,可是昨日對她關懷備至的那個質樸的少年又到哪裏去了那少年絕對不是天亮之後才離開的,那小夥子敢肯定。那少年如果是天亮之後才離開的,他一定會有所察覺。難道那少年半夜把這姑娘殺害,然後畏罪潛逃了那小夥子望着地上的一灘鮮血胡亂地猜測。

    那小夥子站在糧倉的門口,心裏胡亂地猜測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先瞧瞧眼前的這位姑娘到底是死是活,之後再做定奪。他輕輕地向那姑娘走去,似乎怕吵醒了她,又似乎怕她如殭屍般突然復活。走了幾步,那小夥子還是太緊張了,他腳下拌蒜,一個踉蹌正跌在那少女身旁。

    那小夥子這一跤摔得並不嚴重,他前胸剛挨着地便急忙側過身子面向那少女,以備不測。可是他見那少女並沒有任何反應,大着膽子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那小夥子的媳婦起得雖沒有她丈夫早,可也沒有賴牀地習慣。在她丈夫起來沒多長時間後,她也跟着起來了。她坐在秀牀上召喚那小夥子,連叫了幾聲,也不見她丈夫答應,心中便略有不快。她又大聲地叫了幾聲,仍不見迴應,不由得心頭火起,披上衣服就跑了出來。

    那婦人站在院中環視一圈,見不着人影,轉眼看到糧倉開着門,便徑直地向糧倉走來。那婦人還沒跨進糧倉門口,就瞧見糧倉中躺着的兩人。其中一人身材婀娜,秀髮烏黑,一瞧就是個女子。另外一人背對着自己,正伸手往那女子臉上摸去。她雖瞧不清這人面貌,可瞧他的穿着分明是自己的丈夫。那婦人站在門口大吼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那婦人這一嗓子也真管用,那小夥子嚇得急忙縮手,至於那少女鼻中是否還有呼吸,到最後他也沒試探出來。那婦人一嗓子吼完,與她丈夫四目相對,心頭更怒。只見她擼起袖子走上前,踢了那小夥子一腳說道:“好哇,我說叫你半天怎麼不答應,原來是會小情人來了。”那婦人邊說邊對他丈夫拳打腳踢,邊打還邊大吼大叫:“這小狐狸精你是從哪兒勾搭上的勾搭幾天了快說,快說。”

    那小夥子本就怕極了老婆,此時處在這麼一個尷尬的境地不免有些理虧。如今讓她抓個正着,更是辯無可辯。那小夥子對於他媳婦的打罵也不敢還手,只不住地躲閃。可是那婦人是個十足潑婦,見他丈夫一味地躲閃,不僅不停手,反而打得更兇了。那小夥子也知道自己老婆的脾氣,只躲得遠遠的。

    那婦人見打不到那小夥子,一股邪火無處釋放,直奔那美貌的少女而來。

    那婦人見那少女雙目緊閉,好似對周圍的事情不管不問,心頭更氣,擡起腳便向她胸口踹去,口中還道:“小狐狸精起來,別跟我在這裝死。”那小夥子雖然躲得遠遠地,可是他時刻注意着自己的老婆。他見那婦人這一腳踹得極其用力,心中不僅跟着着急,也覺得不是待客之道,口中不禁嚷道:“你別打她,有什麼衝我來。”

    那小夥子不說這話還好,這一句話出口,那婦人反而更怒了。她也不理那小夥子,一腳腳用力地向那美貌的少女身上踢去,口中咒罵道:“不打她我偏要打她。你還知道護短了今天我就打死這小狐狸精,看你能怎麼樣”

    那美貌的少女昏昏沉沉間只覺得渾身上下異常地疼痛,還以爲傷口又再迸裂了呢。她緩緩睜開眼睛,就瞧到那婦人在對她拳打腳踢,邊打口中還不停地咒罵。那少女躺在地上疼地呻吟了一聲,就要起來與那婦人理論。可是她心中又苦又急,而且舊傷未愈,又捱了這麼多下打,想要站起,卻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

    那婦人見那少女睜開眼睛,一把抓住她的頭髮說道:“小狐狸精,你不怎麼不裝了,繼續裝啊”那婦人說着,狠狠地拉扯那少女的頭髮,拳頭不住地往那少女頭上招呼。

    那少女頭髮被人揪住,頭也跟着低下來,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她忍不住大叫了一聲,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猛虎

    那婦人平日裏雖然有些潑辣、蠻橫,可哪裏見過如此巨大的猛獸,更何況眼前的這個猛獸還是一位少女變化的。

    那婦人膽子算比較大的,並沒有被嚇暈過去,反而大叫了一聲,急匆匆地向糧倉外面跑去。那小夥子相較他老婆可遜色了許多,他見到那隻猛虎嚇得癱軟在門邊,張大了嘴,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那少女強忍着疼痛變成了老虎的模樣,可她堅持了沒多長時間,一口氣沒提上來,又恢復了人的模樣。她的身上新傷舊傷一起發作,只疼得死去活來。她想站起來,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可是她又是換藥,又是包紮,又是傷心,又是難過的,接連折騰了一宿,燒又沒有退,此時渾渾噩噩,想要睜開眼睛已屬難能。

    那婦人慌慌張張地往外跑,直跑出院子才稍稍停歇。她回頭一瞧,不見自己的丈夫,可又不敢回頭去找,只站在道路的中間不知所措。她也知道出了這種事,隨便地去找村人幫忙,一定不會有人幫助她。那婦人靈機一動,大聲地召喚左鄰右舍道:“不好了,鬧妖精了。大夥兒快來瞧啊。”

    那婦人喊了兩嗓子,也真管用,沒過多長時間,鄰近的幾家果真有人探出頭來瞧熱鬧。這件事他們雖然沒膽子管,可是趴在窗戶上瞧瞧,他們總還是有這個膽子的。

    那婦人見有人探出頭,忙“張大哥、李大哥”地招呼,想要衆人幫忙,幫她救出自己的丈夫,順便除掉那個“小狐狸精”。可是任憑那婦人喊了半天,大家最多也只是趴在窗上看看,根本沒有出來的意思,更沒有想幫助她的意思。

    那婦人也知道:這河源村被牛二攪得烏煙瘴氣,稍微有點財力,有點勢力的都舉家搬往了別處,村中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殘之輩,別說沒人敢出頭,即便是有人敢出頭,也不一定能制服住那“小妖精”。

    那婦人在路中間躊躇了一會兒,心知衆人不會爲自己出頭,於是乎此計不成,又心生了一計。她也不再理會衆人,一溜煙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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