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逆天玄墨 >二十四 木臺煉女妖
    宋大哥猜的不錯,這隻巨熊正是那美貌的少女所幻化的。她迷迷糊糊地在糧倉中聽見外面有人爭吵,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根本聽不明白衆人在爭吵什麼,可她也依稀地猜測出衆人正是爲了對付自己而來。

    她搖身一變,變成一隻小鳥,想要飛出這座糧倉,可是它呼扇了幾下翅膀,只覺得兩條臂膀鐵一樣沉,連擡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飛出這間屋子。她又變成一隻巨熊,想要與衆人周旋,可是她舊傷未愈,身子實在太虛弱了,只能勉強地維持着巨熊的姿態。

    它走出糧倉,伸手就抓住了門邊的阿寶。它緩緩地向前走,每走一步,腰間的傷口就好像又撕裂了一點。它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血一點點地從傷口中往外流,還能堅持多久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只能拖着這個笨重的身子往前走,或許出了這個院子就可以解脫,她這樣地安慰自己。

    就在快要走出這宋家院子的時候,她只覺得一疼,肋間冷不防地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這一拳正中要害,直打得她渾身都跟着劇烈地疼痛。她情不自禁地一縮身,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打她的那人正是瘦削的阿寶。

    那阿寶突見這巨熊,本也有些驚慌。可是他被這那巨熊抓着走了幾步,察覺到這巨熊下盤虛浮,步履有些蹣跚,手上也沒什麼力氣。阿寶先一閃身,脫離開巨熊的控制。

    那少女自顧不暇,阿寶什麼時候脫離開她的手掌,她根本就毫無知覺。阿寶見那巨熊渾渾噩噩,大着膽子向那巨熊的腰間猛打一拳,跟着趕緊閃到了一旁。誰知這一拳之下,效果極佳,自己不僅毫髮無損,還將這妖精打回了人形。

    當然阿寶正在得意之時,根本無暇分辨妖精被打回原形後,爲什麼會變成人

    圍觀的村民跑了大部分,可還是有小部分沒有跑,他們躲在左近的人家中瞧熱鬧。衆人瞧着那少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膽子也略微大了些,紛紛地從屋子裏走出來,又聚集到宋家院中。他們看着這位已經變爲人形的少女,心中的恐懼減輕了許多。

    恐懼雖然減輕了,可是問題也隨之而來:到底該如何處置這個小妖精變成了他們到目前爲止的首要問題。

    沉默了半天,還是一位老者首先提議:“要我說還是埋了吧。”這位老者話音剛落,另外一箇中年辯駁道:“不行,這些妖精多半是修煉而成的,埋是埋不住的。”

    “浸豬籠,淹死她。姦夫淫婦都該浸豬籠。”宋大嫂見土埋不成,看着宋大哥狠狠地道。衆人聽宋大嫂如此說,知道她怨氣未消,都在一旁相勸。

    “讓我說,這妖精變化多端,什麼水淹、土埋都未必管用。咱還是架上火,把她燒死吧。”阿寶見衆人爭論不休,又提議道。

    最先提議的那位老者尤恐不熱鬧,繼續說道:“好、好,就這麼辦,大家都回家去弄些乾柴。村北不是有一塊空地嗎,咱們就在那搭臺子,燒妖精,大夥說好不好”

    反正閒來無事,又有熱鬧可瞧,衆人自然樂呵。見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阿寶帶着幾人擡着那美貌的少女先奔城北而去。其餘人也都各自回家去準備木柴。

    不一時衆人各自捧着收集到的木柴在村北的空地上集合。阿寶挑了幾根相對較粗的木樁草草地搭起了一個簡陋的臺子,又把那位昏迷的小妖精綁在一根粗大的圓木上,圓木的旁邊是衆人收集來的木柴。一切準備就緒,他們只等着村長來爲他們見證這一偉大的時刻。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傴僂的村長被村民攙扶着來到臺子前。阿寶待村長示意完,親自用火把點燃了那“妖精”腳下的木柴。

    那美貌的少女傷得實在是太重了,以至於衆人將她擡出好遠、將她綁到木樁上她都毫無知覺。可是她實在太熱了,便好似置身在一個火爐中一樣,她能感覺到她的汗在不住地往外流。或許出出汗傷勢就能好一些吧,那少女心裏想。

    那美貌的少女出了些汗,果然漸漸有了些知覺她聽見了一陣陣歡呼聲。她不知衆人爲什麼歡呼,可是她想睜開眼睛,瞧瞧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美貌的少女慢慢地睜開眼簾,只見腳下火焰爬上了乾柴,正在慢慢地燃燒

    王墨儒從糧倉中出來,心中滿不是滋味。夜已經很涼了,他的心卻比這夜更加地淒涼。他弄不明白那個美貌的少女爲什麼會突然對他發那麼大的脾氣,是自己那句話說錯了,還是真的僅僅因爲自己是一個賭徒他總感覺答案好像並沒有這麼簡單。

    王墨儒站在門外輕輕地嘆口氣,雖然那少女極力地趕他走,可是他的心中對那位少女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她不僅資助自己安葬了二哥,還曾爲了自己獨自涉險去窺視牛二的住所。而自己呢,遠沒有她信任自己地那般信任她。不僅如此,那少女如今身負重傷也完全是因他所致,若不是他的魯莽,那少女原本不用遭受這麼多苦難。

    王墨儒越想越是自責,他忍不住便要轉回身子,向糧倉中的那位少女溫言屈服。可是就在他要轉身之際,只聽得“嘭、嘭”的兩聲,有什麼東西被那少女奮力地摔向倉門。王墨儒雖然不知道那少女究竟摔的是什麼東西,可是他也能聽出這兩聲中飽含的憤怒。

    王墨儒緊鎖眉頭,稍稍側頭斜視了一眼身後的倉門,悄悄地走出了那家人家。

    王墨儒走出院子,毫無目的地散着步。他也不知自己要去往何處,如今天色未明,自己大仇未報,肯定是沒有臉面回楚川鎮的;而河源村中牛二的住所中一片狼藉,顯然已逃往他處,自己留在這裏也並無什麼用處;倘若繼續向前,去往子金國與太古國的邊界,顯然已經沒有了動力與陪伴的人。

    王墨儒擡頭望天,天色即將破曉

    王墨儒也知道,只要天一亮,河源村的村民便會從睡夢中醒過來,開始一天的勞作。他可不願意再被當做無業遊民來看待,他決定先找個容身之所。昨日晚間他回憶起了太多太多不開心的事情,耗費了太多心力,他決定好好地睡一覺來補償一下自己,也好恢復恢復心神。

    王墨儒一邊走一邊不住地拿眼睛打量四周,這河源村雖然被牛二欺凌得不像樣,可是一屋挨着一屋,每間屋子都有人居住。王墨儒直走到村尾也沒瞧見一處可以容身的地方。正在他連睡覺都不知道去哪兒睡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好地方。

    王墨儒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又回到了牛二的住所。如今牛二不在,自己正好可以佔據他的老巢休養生息。他不回來也就罷了,他若回來自己以逸待勞,也可佔些優勢。

    王墨儒想明白這些便在屋裏佈置開來他要在這屋中休養生息,便不得不防着牛二突然歸來。

    王墨儒在門邊、窗邊都佈置了一些簡易的裝置。這些裝置是他從平時捕捉鳥、獸的經驗中學習而來的。每個裝置都極其簡單,卻足以當任何外來的人侵入屋中的時候都發出聲響。只要有一點響動他就可以第一時間作出反應,而只要他反應及時,別說是尋常人,便是與牛二對決他也絕不會輸。

    王墨儒佈置好一切後,終於安心地睡在了牛二的牀上。他實在太累了,躺下沒多大功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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