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逆天玄墨 >一百三十一 無名的玉玦
    王位交接的繁文縟節讓無名非常不耐煩,好在他昨天已召集宣城內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跟他們交代好要一切從簡,尤是如此,他與郭通這個新任的宣王之間,還是舉行了一個讓無名感覺麻煩的儀式。閃舞..

    儀式過後,無名又跟郭通祕密地商議了一些事情,之後纔在百官的恭送下出了宣王宮。郭通的本意是派人送無名他們離開宣王地界,但無名不願聲張,並沒有堅持郭通的想法,出了宣王宮,便王墨儒他們往宜寧的方向趕去。

    有郭通贈送的高頭駿馬,五人四騎,沒用多一會兒便抵達宜寧。莊夢瑤怎麼也想不通:以王墨儒的性子爲什麼不肯要郭通的饋贈。可到了宜寧,還沒用一盞茶的功夫,莊夢瑤便摸清了王墨儒心裏的小算盤。

    “你不是說你沒拿宣王宮裏的那些銀子嗎”莊夢瑤在王墨儒用六根金條買了那匹他垂涎已久的“穆西”後逼問他道。

    “我是沒拿銀子啊,我拿的這些都是金子。”王墨儒坐在白馬上有些忘乎所以道。

    “小偷無賴流氓我說宣王讓咱們挑坐騎的時候你怎麼那麼冷靜,原來你早就想好用你偷來的那些錢來買這匹馬。”莊夢瑤如往常一般與王墨儒吵嘴道。

    “看你說的多難聽,這些錢是無名哥送給咱們的。你高風亮節不願要這些不義之財,我可沒說不要。”王墨儒狡辯道。

    “無名哥,你看他”莊夢瑤向無名告狀道。

    莊夢瑤和王墨儒無論因爲什麼原因都會爭吵起來,無名可不願意跟着摻和,只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哥舒寒發現從宣城出來後,無名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愛說話,但他臉上的笑容已漸漸多了起來,只有不知在想到什麼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會呈現出失落與傷心。

    “我怎麼了我很好啊”王墨儒騎在白馬上,扭扭頭、晃晃屁股故意氣莊夢瑤道。他說完又對衆人道:“我餓了,咱們找個地方喫點東西,也算是給冉姑娘踐行吧。”

    “好,既然是給依凝姐姐踐行,咱們可得喫點好的,不能那麼寒酸。”莊夢瑤十分支持道。

    “這個自然。”王墨儒笑道。

    “不必這麼麻煩的,如果你們真的想給我踐行,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天就好。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也挺不捨得你們的”冉依凝想到即將與幾人分別,有些失落地道。

    “不麻煩、不麻煩,反正他請客。”莊夢瑤指着冉依凝道。

    “對,我請客。冉姑娘你想喫什麼隨便點,我這兒別的沒有,銀子還是很多的。”王墨儒像變戲法一般,伸手入懷便掏出一根金條道。

    “你到底拿了多少”莊夢瑤逼問王墨儒道。

    “最後一根了,真是最後一根了。”王墨儒連忙解釋道。

    幾人說說笑笑地找了一個比較氣派的酒樓坐下來給冉依凝送行。

    其實若不是王墨儒聽說另外一條路會經過一個叫做棲蒼山的地方,他真的很想跟冉依凝同行。可是這個叫棲蒼山的地方實在是承載他太多的記憶了,他曾在山上生存了差不多兩年之久,在那裏他遇到了他後來的結拜大哥馮承儒。

    這兩年裏馮承儒不僅教會了王墨儒在這塊弱肉強食的土地上生存之道,更教會了王墨儒如何反擊這個對他們並不怎麼友好的社會,這些都是他這一生中少有的財富。

    其實王墨儒與馮承儒年歲相差較大,二人相處時間又少,並沒有他與祁繼儒之間感情那麼深厚。王墨儒之所以固執己見,是因爲棲蒼山環抱着的城市是他無論如何都想再去一次的地方,那裏承載了他整個艱苦又歡快的童年,在那裏他遇到了教會他“坑、騙、賭、偷”各項“絕技”的人,這個人就是他的二哥祁繼儒,而這個地方就是古老的成蘭古城。

    在某些時刻,王墨儒也對祁繼儒教他的這些技能心存芥蒂,但對於在那種環境中成長的兩個孩子來說,他們又能借助什麼別的生存本領呢

    如今王墨儒已長大,已可不必依靠這些技能維持生存,可是這些技能卻隨着他越來越逼近成蘭古城,反而在他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他在懷念,懷念那個教給他這些技能的人。

    牛二這個讓王墨儒這麼深刻體會到“死別”的人,王墨儒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找出來。

    可是話雖這麼說,他們一路行一路問,卻沒有一點關於牛二的消息。

    難道他們真的就這麼錯過了還是牛二已如祁二一樣,已不在這個世上了。

    王墨儒沒有再往下想,因爲“死別”的這種感覺令他太痛苦,而“生離”的這種感覺也令他很不好受。

    冉依凝是一個堅強且豪爽的姑娘,但她族人的消亡,令她顯得多少有些落寞、顯得多少與這個世界有些格格不入。比如昨天晚上所有人都圍在一起談天看煙花,只有她一個人坐在一旁,仰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是這些煙花讓她想起了她的族人還是這些煙花讓她想起了那場天火王墨儒不忍去問。

    在煙花的映照下,冉依凝的側臉是那麼美,雖然與莊夢瑤相比還是略有不及,但那一種樸實中帶有有的堅毅神情,卻是在城鄉中難以捕捉到的風光只有在極廣闊的天地中才能孕育出這樣的神情來。

    王墨儒突然發現自己有一些喜歡冉依凝,但這種喜歡絕非男女之情的那種愛慕,而是對她的一種憐惜,憐惜她失去所有族人,從此“孤零零”地活在這片土地上,沒有人可以訴說心事;是對她的一種敬佩,敬佩她經歷這麼多的磨難,依舊可以堅持自我,活出自我。

    可是這麼多的感情,從今往後也只能歸結爲一種感情,那就是思念

    “很高興大家能爲我踐行,咱們已經喝不少酒了,一會兒都還要趕路,依我說咱們說會兒話,酒就不喝了吧。”冉依凝見幾人都喝了不少酒,勸衆人道。

    四人與冉依凝共同經歷了這麼多事,對她的留戀也增加了幾分。莊夢瑤對冉依凝的感情雖有些複雜,可她也不得不承認,冉依凝是個很好的姑娘,更是個很好的同伴,如今與她分別,她也會心生不捨。

    “冉姑娘,找到你的乳孃後,你還打算去哪裏啊”哥舒寒問道。

    “找不找得到還兩說。即便找到了我也不知道今後要到哪裏去,或許會回到草原上生活,也或許找個其他的什麼地方過活。”冉依凝說道。

    “這個給你”無名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玦交給冉依凝道。

    冉依凝不明白無名是什麼意思,接過玉玦左右看了看,隨後又伸出打算還給無名。

    還沒待無名說些什麼或者伸手去接,王墨儒先搶過來,把玩了一番後又交給冉依凝道:“冉姑娘,無名哥給的你就收着吧。我雖然也瞧不出這塊玉好在哪裏,但無名哥都沒拿它換酒,肯定很珍貴。”

    王墨儒這麼一說,幾人不由地都笑起來。衆人笑了半天,無名才說道:“冉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

    “無名哥快別這麼說,有什麼事,你吩咐下來就好。”冉依凝有些受寵若驚地道。

    “這件事我想了一晚,思索再三,感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無名說着又解釋道:“虎丘是吳王的地盤,吳王身爲十八王之一,也是子金國南部兵力最雄厚的一個。他所主管的姑蘇城離虎丘沒有多遠,若是沒什麼事,我希望你找到乳孃後可以去投靠吳王。憑你的本事吳王一定會對你禮敬有加的,而你正好藉此機會監視吳王。”

    “監視”莊夢瑤聽無名說出這個詞,也驚奇地道。

    “嗯吳王所統管的地盤是子金國最富庶的地方,也是子金國的經濟保障。趙氏一族對歷代吳王都禮敬有加,按理說他不會有什麼異動。可是當此亂世誰又能說得準呢倘若他有什麼異動,我希望你能找機會殺了他,然後繼承吳王位。”無名就當尋常事一般說着自己的計劃。

    “不、不,我可做不來。”冉依凝連忙擺手道,“倘若有一天,我知道他要與你對敵,我一定會找機會射殺他的,不過吳王什麼的我可不想做。”

    “即便冉姑娘射殺吳王后能夠全身而退,可對於這樣一位射殺他們主帥的人,那些官兵又怎麼可能認冉姑娘做吳王呢”哥舒寒抓住其中的關鍵問道。

    “這塊玉玦是趙氏皇家的信物,可以調動子金國內所有的兵馬。”無名說着又對冉依凝道:“到時候你只要把這塊玉玦亮出來,他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冉姑娘你放心,這件事對你來說絕無風險。不過你若不想做,也可以將這塊玉玦交還給郭通。後續事我跟郭通已交代好了。”無名又道。

    “咱們相識還不到兩天,我不能要你這麼珍貴的東西。不過倘若我知道吳王要與你作對時,我肯定會站到你這邊的。”冉依凝推辭道。

    “那咱們相識過了兩天,你是不是就能接受了”無名鮮有地開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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