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逆天玄墨 >一百七十一 王墨儒卜卦
    三人到達清潛鎮時已近黃昏。鎮口雖也有個不大的客棧,可那客棧並沒有條件供三人洗熱水澡,好不容易到了一個鎮子,不洗熱水澡怎麼成三人只與那客棧掌櫃的交談兩句便走出來,因爲他們聞言鎮東有個客棧既乾淨又舒適,還可以洗熱水澡,便一齊向鎮東走去。

    無名本以爲三人會在這小客棧中投宿,他已做好了只躺在牀上喝酒,其他什麼事都不幹的準備。此時聽說又要走一段路纔有酒喝,酒癮難忍,向王墨儒要了點銀子,到旁邊的酒館買酒去了。

    “真搞不懂酒有什麼好喝的無名哥怎麼就愛成這樣”莊夢瑤看着無名的背影搖頭道。

    “這就叫人各有好。”王墨儒實在也不覺得酒有什麼好喝,但他愛極了賭博,因此說道。

    莊夢瑤看着王墨儒笑嘻嘻的樣子,如何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白了他一眼,說道:“還人各有好都是些臭毛病”

    “說話可小心些,小心我告訴無名哥你在背後說他。”王墨儒故意威脅莊夢瑤道。

    “告訴就告訴唄,反正我又不在乎。”莊夢瑤見無名已抱着兩壇酒從那酒樓中出來,沒走兩步就捧着一個酒罈“咕嘟、咕嘟”喝了半天,隨後伸衣袖擦了擦嘴角,顯然心情大好,便滿不在乎地答道。

    王墨儒面對着莊夢瑤,背對着酒樓,根本就沒瞧見無名從酒樓出來,聽莊夢瑤當着面叫囂,又說道:“好,你可別後悔,一會兒無名哥出來我就告訴他”

    “告訴我什麼”無名站在王墨儒身後說道。

    王墨儒實在想不到無名去買酒,一來一回竟這般快,聽他在身後說話,不免嚇了一跳。他轉過頭來見無名精神百倍,自信滿滿,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不少。

    “看來喝酒還是有些好處的。”王墨儒在心裏暗暗地道。

    無名並沒有繼續追問王墨儒要告訴他什麼,反正王墨儒和莊夢瑤吵嘴或者打鬧總會加上他。王墨儒也沒有解釋,他只是與莊夢瑤逗着玩,又怎會真向無名告狀

    此話題便算告一段落,三人說說鬧鬧地繼續前行。

    清潛鎮的街市熱鬧非凡,幾與其他大城市無異。此時正值飯點,幾人又實在有些餓了,便在街兩邊買點小喫,邊喫邊行。

    正走着,三人見到前面有兩個卦攤,可奇怪的是其中一個卦攤被人圍得水泄不通,而另外一個卦攤卻冷清得無人問津。若說兩個卦攤隔的遠也就算了,可這兩個卦攤相距還不到一丈,卻如此天差地別,也真是讓人驚奇。

    “那邊那麼熱鬧,咱們也去看看吧。”莊夢瑤少女心性,見有熱鬧可瞧,便當先建議道。

    一般情況下,王墨儒不會違逆莊夢瑤的意思,更何況他對那卦攤也比較好奇,當下連連點

    頭,以表支持。無名有酒便有了天地,纔不會管王墨儒和莊夢瑤要去哪兒呢,當下一聲不吭地捧着酒罈跟在了二人身後。

    “大家排隊、大家排隊不要擠、不要擠”卦攤前實在擁擠,人羣中不時地有人大聲嚷道。

    莊夢瑤在人羣后站了半天,心知自己肯定擠不進去,便拍了下她前面還在努力往前擠的一名漢子道:“勞駕問下,是誰在這裏卜卦,怎麼這麼多人啊”

    那人還在使勁地往人羣中擠,並沒有回答莊夢瑤的問題。

    “是黃半仙”一個如莊夢瑤般並不能擠進人羣中的老婆子對她說道。

    “黃半仙是誰”莊夢瑤回過頭來隨口問道。

    “黃半仙就是黃半仙。”那婆子也回答不上來黃半仙到底是誰,可她也知自己這句並不能算解釋,便又說道:“這位黃半仙是半個月前來到鎮上的,他算命、測字無有不靈、無有不驗,大家見他這般神,都叫他黃半仙。黃半仙每天只有酉時出攤半個時辰,因此大家都來找他給破破難題。”

    莊夢瑤聽說點點頭,卜卦測字上古流傳,但能做到百測百靈,也算難能。

    “那旁邊這位呢”莊夢瑤又問道。

    “他呀就是個大騙子,歲數也不小了,一天天不務正業,專好給人測個字,可是測的沒有一回準的,天天騙喫騙喝,還吹牛說自己會降妖除魔。他若會降妖除魔,我就是王母娘娘啦。”那婆子給莊夢瑤說起來滿臉的鄙夷。她最後兩句逗得周圍人哈哈而笑,並不是她這話有多可笑,大夥兒笑主要是笑黃半仙旁邊的那位。

    “真的一次都沒有準過”莊夢瑤驚訝道。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天天給人測字的竟然連一回都沒有算準過,這跟每次都給人算準一樣難能。

    “姑娘,我騙你幹嘛他在清潛鎮呆了能有一年多了,你問問左鄰右舍他哪一次算準過”那婆子又嘲笑道。

    旁邊人聽說都連連搖頭,看來那婆子所言不虛。

    莊夢瑤聽說,打量下黃大仙旁邊的那人,見他頭戴道冠,身穿道袍,面色紅潤,雙目微眯,一縷山羊鬍垂在頸前鬚髮微白看面相年齡應該在三十歲上下,可看鬚髮卻五六十也還不止,當真有些鶴髮童顏的韻味。

    王墨儒一聽說那人是個騙子,眼睛登時便放光了。在楚川鎮時他常與街上的混混、流氓、無賴、地痞廝混在一起,對他們天生便有一種親切感。尤其是最近,他跟莊夢瑤幾人同行,束手束腳,更不敢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不僅如此,在與這些人接觸的時間裏,王墨儒更是練出了一種本事,他可以輕易地拆穿那些並不是很高明的騙術。當然太高名的他也拆穿不了,因爲那些高名的騙術,

    他接觸的那些人也沒有學會。

    王墨儒聽到這些,已有些躍躍欲試了,他想去拆穿那個騙子,拆穿他的把戲。王墨儒想着,走到那卦攤前咳嗽了一聲,說道:“道爺請了。”

    那老道見有人來了,忙睜開眼睛,捋着頷下的山羊鬍道:“施主測字嗎”

    “嗯,我想測一個。”王墨儒忙點頭道。

    “測字的規矩講究一事一字,一字一卦。”那老道見有人光顧他的生意,不免笑逐顏開,他邊說邊不住地研墨。王墨儒向那老道手中望去見硯臺中的石墨已凝在一起,顯然是好長時間都沒使用了。王墨儒見那老道好半天才把它研開,在肚裏不禁暗暗好笑。

    “施主請先舍下字來。”那老道終於把墨研開,對王墨儒道。

    王墨儒拿着筆,沉吟了一下,他並不是爲了測字而來,而是想揭穿這老道的騙局。但此時不寫個字終究是不行的,一時之間他倒不知道要寫什麼好。

    好半天王墨儒想到一事,這纔拿着毛筆,顫巍巍地在紙上寫了個“牛”字,並把這張寫字的紙轉到那老道面前。

    老道見了那個“牛”字問王墨儒道:“施主所測何事”

    “我想找這個人復仇,道爺說我能成功嗎”王墨儒問道。不想也知,他說的這個人自然是牛二了。

    “這個嘛”老道沉吟了一下說道:“牛爲生一半,施主此事多半能成,但恐怕會徒勞半生。”

    王墨儒聽說沉默了,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半生雖不算短,但只要能手刃這個仇人,爲自己的二哥報仇,半生奔波並算不了什麼。可那婆子說眼前的這老道算得並不太準,王墨儒也不知道這仇他是能報還是不能報。

    “那這人現在在哪兒”王墨儒又問道。

    那老道搖搖頭道:“一字一卦。”

    王墨儒不願再寫,又急於知道牛二的所在,指着那個“牛”字又說道:“還是這個字,測這人的方位。”

    老道見王墨儒如此敷衍,指着“牛”字的一撇說道:“在西南。”

    “那這樣呢”王墨儒聽說皺着眉把那個字轉了一個方向,又問道。

    “那就在東北。”老道隨口說道。

    王墨儒見那老道好像在拿自己尋開心,有些不高興地道:“這就是你卜的結果”

    “貧道之前說過:一字一卦。施主既然如此兒戲,也別怪貧道兒戲。”老道昂首道。

    “那要怎樣”王墨儒有些生氣道。

    “一字一卦。相同字施主再寫一遍也是問卜的規矩。”老道說道。

    “好”王墨儒提起筆在紙上又寫了個“牛”字,隨後把筆扔到了紙旁,心想:“看你還怎麼說”

    老道見此說道:“施主此舉雖是無意而爲,卻已改變

    了卦象。”他說着一手舉起王墨儒新寫的那個“牛”字,一手舉起王墨儒方纔寫字的毛筆放在了“牛”字的右邊,開口說道:“施主請瞧,施主的筆和這個牛字組成了一個殘缺的朱字。朱者赤也,方位中南方屬火,其色爲赤。施主若寫朱字那人應該在南方,可施主寫的這字偏偏又不是朱字,可見那人雖處南方,卻不是在正南,而是在東南或者西南。那到底是在西南還是東南呢”老道反問道。他說完還不待王墨儒解釋便又說道:“筆者木也,東方屬木,西方屬金,此字有木無金,證明那人是在東南,而不是在西南。”

    王墨儒一聽,覺得有些道理,他們最後一次見到牛二是在河源村,之後便再也沒打聽到他的消息。而河源村地處清潛鎮的東南,看來牛二多半還是河源村附近。王墨儒想到這些不禁對那老道刮目相看,站起身來,向那老道一躬到地,並說道:“多謝道爺指點。”

    老道一手捋着山羊鬍,一隻手卻伸到了王墨儒面前,開口說道:“謝倒不用。來,給卦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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