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或許覺得桑桑是一個很好的聽衆,到是找了幾次桑桑聊聊天。
隨着地勢的漸漸升高,車隊也漸漸進入了氓山的界限。
兩旁的密林只是抽出綠芽,少了那種草原特有清新味道。
入了氓山,那位打扮作侍女模樣的唐國公主又和嚮導在去往華西道還是北山道之間起了衝突。
但那位公主殿下是這支車隊的權力最高者,無人能改變她的主意,包括那位昊天道南門洞玄境修爲的呂清臣修行大人。
所以路線,還是那位公主殿下所取的北山道。
“哥你爲什麼說那位公主的作死之路開啓了”
從那位豪華馬車內贈送的奶幹看起來很好喫,桑桑塞了一嘴,腮幫鼓鼓的,咕隆着嘴,聲音有些模糊。
“北山道會有伏擊。”
蘇餘笑了笑,“那位嚮導是對的。”
桑桑柳葉般的眼睛微微瞪大,“有人要殺公主”
在她看來,唐國的公主已是這地位最高一列的那等人,竟然有人要殺她。
蘇餘點點頭,“有人不想她活着回到長安。..”
“你能救她嗎”
蘇餘往着她肉包子一樣的臉頰輕笑,“怎麼,她給的零食就把你收買了”
“唔她人不錯,如果有危險,那就別了。”嘴中含着奶幹,桑桑嘟囔着嘴道。
她只是單純地覺得那人不錯,如果讓她哥有危險,那她就拒絕了。
“危險倒不至於,這些人還沒這個能力給我造成危險。”
搖搖頭,蘇餘笑笑說道。
“要應該提醒一下嗎”
“以那位公主殿下的高傲,她不會聽信我們的判斷,對她而言這種判斷是子無須有的。”
越往南,氣候便是愈加溫暖,只是氓山境內,有着夾道相迎的高樹,讓氣溫稍微偏低了一些。
車隊直入了北山道,道旁兩邊的數目便是多了起來,掀開車簾李漁的臉色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這氓山是州郡與邊塞的交接點,也是那些想要那她命的那些人最後的機會,只要踏過了這片氓山,那些人手段如何通天也是無能爲力。
而且固山郡已經傳來消息,那位年輕的都尉華山嶽已經率領他的親兵趕往約定的北山道南麓口。閃舞..
而此時,應該只剩下三十里地的距離了。
所以此時,李漁已經前所未有的放鬆下來,天色漸晚,她也是未聽從侍衛在北山道口就地安營紮寨。
而是進入那其中北山道的一段距離,才停留了下來。
幾輛馬車列成防禦的陣列,幾名侍衛起竈燒水,幾名侍衛駐紮帳篷。
在那天色漸暗的空氣中,天上突然有風聲,像是疾風穿多竹葉林間,而生出的呼嘯聲。
“敵襲”
有侍衛聞聲擡頭,那眼中出現了一些黑點,便是有警告聲。
一直站在中間兩輛馬車的唐軍精銳長盾立起,面無表情齊刷刷地圍在周圍,其他的侍衛和公主從草原收服的十幾名蠻人則是慌忙尋找防護。
轉眼之間,就折損了幾名強橫侍衛,而這波的箭攻明顯還只是前奏,李漁望着那在包圍圈外的嚮導,掃過受創的侍衛,眼睛掠過了一絲後悔的神色。
但這絲後悔瞬間就被平靜替代,她鑽入了簾帷,進入車廂的裏側,將那面色有驚恐之意的小男孩抱住。
她的眼神在透過那被清風掀開一角帶着一縷擔憂地觀察周圍的方向,而偶爾瞥見車隊的某處,卻是微微一頓。
那位她認爲是某位世家公子,無所事事而又嗜睡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輛馬車前方,正淡然地坐在車轅上。
此時少年擡着頭,依靠車廂,面色映着最後的餘陽顯得有些微紅,正平靜地望着天邊漫卷的殘雲,似乎在欣賞着夕陽落下前最後的景緻。
此圖此景,在危險環伺左右的時候,這等欣賞風花雪月的模樣看起來很怪異。
李漁由衷地不喜,因爲她看見那位少年的身旁,那名身側瘦弱的少女也是如此,靜靜偎依旁側。
不顧自己性命,難道自己妹妹的性命也不顧嗎
聽着車簾外呼嘯出聲的羽箭,那些壓低痛呼的聲音,再看着這一幕,李漁心裏生出一些怒意。
一波箭矢停罷,又有一波箭矢出現,帶着幽魂一般的鬼哭狼嚎從道旁兩側的密林深處襲來。
羽箭擊中馬車以及馬車周圍護盾的篤篤聲,彷彿落在李漁的心頭上,讓她心驚肉跳。
她抱緊着懷中的小蠻,透過那偶爾飄開的車簾,望着那對面馬車上的少年仍舊是不解。
她正要喝喊一聲,卻見一道黑影瞬息而至,帶着幽魂般的呼嘯直接命向那車轅上的少年。
一聲驚呼就要喊出,她捂住了嘴巴。
然而下一幕李漁就瞪大了眼睛,感覺那一切超出了她的常識。
那支襲殺而至的羽箭停住,不是擊中了目標,而是無端地毫無徵兆地憑空停在了那少年胸前三尺。
冰冷發寒的箭簇,顫動的羽尾,都象徵着這一箭穿雲裂石的威力,此時卻是停留在了少年前方一動不動。
少年依舊微仰着頭,似乎根本沒有看見胸前那懸空停滯的一箭。
旁邊的那個叫桑桑的少女卻是看了這一幕,臉色驚訝了一下,然後好奇地伸出手指,點了一下那金屬發亮的箭尖。
撲的一聲,箭身彷彿失去了束縛,頹然掉落在地。
這時那少年才低下頭,眉頭輕皺了一下提醒了句,“不要亂動,說不定有毒呢。”
叫桑桑的少女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收回了手指。
李漁沒有說話,她想起這應該是那些修行者才能實施的手段,微微側頭,望向另一頭馬車車簾掀開,盤坐其中的那位昊天南門道的老人。
卻見那位老人似乎也在望着少年的那邊,此時尋間公主殿下是目光微微搖了搖頭。
很明顯,也不是那位老人使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