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面對蕾雅還真感到有些頭疼,畢竟這次結束戰爭的決定非常突然,自己連勸馬吉德都是臨時抱的佛腳,就更別提這位庫德公主了。
這個時候周銘真希望自己真是蕾雅口中所說的那種騙子,至少那樣自己就可以坦然的直接走掉,完全不必理會她了。
但很可惜自己並不是,所以就只好硬着頭皮解釋了:“我很抱歉會生這樣的事,不過事情總是很突然的,這一次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
周銘還想多說點什麼,但見蕾雅卻突然哭了出來,儘管她仍然蒙着黑色的面紗,但周銘的確也看到了她從眼眶中流出的淚水,蕾雅抽泣着對周銘說:“爲什麼爲什麼你那麼殘忍,那麼直接的告訴我真相,你爲什麼不隨便編一點謊話來騙我,讓我的心裏能好受一點呢爲什麼你要告訴我”
對於蕾雅這一連串的質問,周銘愣了一下,然後才說:“我知道我可以隨便編個謊言讓你高興,但我更不希望騙你。”
“可你仍然是個騙子”蕾雅朝周銘大聲道,“你用建國的希望欺騙了我們所有庫德人,你欺騙我們放棄美國人的橄欖枝幫你去和美國人打仗,你欺騙我們用自殺式襲擊去襲擊美隊,可是現在,你卻要和美國人何談了,你告訴我,你憑什麼”
“你憑什麼可以干預這場海灣戰爭,你憑什麼指揮庫德人的游擊隊去進攻美國的裝甲部隊,現在你又憑什麼代表伊拉克去和美國總統談判,你憑什麼結束這場海灣戰爭我們又是什麼,憑什麼要聽你的安排呀”
蕾雅一句接一句的質問,她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了,到最後都已經要咆哮起來。
周銘嘆了口氣,走過去輕輕抱住了她,對她說:“我什麼都不憑,就憑我是周銘,我就能干預這場戰爭,我就能主導戰爭的結束,而你們就要聽我的安排”
原本蕾雅還拼命掙扎着,但當聽到了周銘這番霸道的話,就立即平靜了下來,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般靠在周銘的懷裏說:“現在周銘你要結束戰爭了,那我們庫德人可怎麼辦薩爾姆的政府軍一定會對我們秋後算賬的,而以我們現在的武器裝備還是打不過他們的,那我們庫德人建國的希望不又遙遙無期了嗎”
“的確,雖然伊拉克軍隊遭到了美軍重創,但最基本的地面部隊還在,那些蘇制武器也依然擁有巨大的殺傷力。”
周銘說到這裏突然話鋒一轉問:“那麼在我回答你問題前,我想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覺得是應該聯合國劃給你一塊土地,然後你們再在這片土地上居住建國呢還是你們自己推翻侯賽因家族在伊拉克的統治,最後把這裏變成你們的國家呢”
“當然是應該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推翻薩爾姆政權,建立我們自己的國家因爲依靠其他國家的施捨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對於我們庫德人而言,戰士只有自己手握着槍,才能保衛自己的家園,否則就不存在任何形式的”蕾雅毫不猶豫的回答。
“就是這個道理了。”周銘對蕾雅說,“我最多隻能給你們提供一個契機,真正的,還是要你們自己來完成的。”
相比之下,隔壁的巴勒斯坦儘管也得到了聯合國承認的建國,卻由於和以色列不斷的軍事摩擦,被批准的國土也不斷的被侵佔,一直未能有一個真正的國家形式。
蕾雅嗯一聲說:“我知道,我也相信我們的庫德戰士,不管未來的路多麼艱辛,我們都一定會爲了建國而努力的”
說到最後蕾雅擡起頭看着周銘說:“非常感謝你能對我說這些。”
周銘搖搖頭:“這話我不光是在說給你聽,同樣也是在說給我自己聽的。”
蕾雅對此有些不理解,但事實也就是這樣,因爲就周銘現在所掌握的財富,安安穩穩的隨便搞個公司,就能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或許還能在國外當個議員什麼的,偶爾調戲調戲路過的美女,教訓一下看不順眼的流氓,也是非常安逸的,但周銘就是不願意,還是想要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就像現在,自己明明已經在伊拉克做到極限了,回頭現自己仍然不過是在其他人的棋盤上,受到其他人操控的棋子而已。
這就像是自己前世在公司裏那樣,無論自己爲公司拿下了怎樣的客戶,做出了多大的業績,每一次爲了合同去喝到胃出血,最終一個月卻始終只能拿到可憐的幾千塊錢工資,還隨時有被公司因爲各種理由開除的風險;反而公司的老闆啥事也不做,就能對着自己指手畫腳,一言不合就有權開除自己。
這是生活的常態,也有無數人是在心安理得過着這樣的生活,上班然後拿自己應得的那一份工資。
但是周銘卻不想這樣,對他來說這種感覺讓他無比屈辱,作爲一名重生者,有機會讓自己的生命重來一次,自己就必須要衝破這層牢籠,不能再當其他人的棋子,而是要自己成爲以世界爲棋局的棋手,哪怕那個“外面的世界”是讓美國總統都有些忌憚的存在。
都說人不風流枉少年,那自己難得碰上這麼一次重生的機會,不努力去爬到世界之巔上去,那不白瞎了這麼一次機會嗎
不過想歸這麼想,但周銘也知道這會是一條非常曲折漫長的路,他鬆開蕾雅對她說:“放心吧,我既然當初答應了你們,只要你們有建國的機會,我就會給你們幫助的。”
“我相信你。”蕾雅回答周銘說,她低着頭似乎還有些猶豫,過了好一會才又說道,“你知道嗎對於我們庫德人來說,女人是不可以隨意被除了丈夫和家人以外的男人看的,更不可以摟抱。”
說到最後一句摟抱的時候,蕾雅的聲音都如同蚊吶般細微了,但儘管這樣,還是讓周銘吃了一驚。
周銘急忙鬆開抱着蕾雅的手然後對她說:“那個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們那裏有這樣的規矩,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我想你們的真主應該會原諒這種意外的。”
蕾雅搖搖頭,似乎鼓起了什麼勇氣一般擡頭直視周銘道:“因爲是周銘你,所以我願意而且這也是我父親的意思,否則他再寵我也不會派我帶隊來巴迪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