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塵:“”
兩人說話的功夫,夏白薇已經幫他把藥都換好了,忍不住誇讚自己,“看來本姑娘的醫術沒有退步,你的傷口恢復得很好。除了骨折的右腿,其它外傷應該再過半個月左右,就能徹底痊癒了。”
簫塵的眸子微微一亮,“爺什麼時候可以行動自如”
“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我的醫術再好,也不是活神仙,哪有那麼快恢復的。”夏白薇撇嘴道:“最少也還要兩個月,骨頭才能長好。來,讓我看看之前給你上的夾板移位沒有。”
簫塵調笑道:“這麼說,接下來的幾個月,薇兒每天都有跟爺單獨相處的時間,真是好福氣。”
夏白薇再一次被他的不要臉刷新下限,冷哼道:“簫墨染,你還是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萬一惹得本姑娘不高興了,小心我讓你變成瘸子”
“如果這樣能讓薇兒高興,爺就算變成瘸子又如何”簫塵目光爍爍地望着她,“只要你不弄壞爺的第三條腿,爺還是能給你下半輩子的性福。”
夏白薇沒想到相處得久了,這個男人越發沒羞沒躁,竟然連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
她的耳根染了一層薄紅,在簫塵的右腿上敲了一下,“像你這樣說話,會被打的知道嗎”
簫塵發出一聲悶哼,臉色微微一白。
夏白薇頓時慌了,連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剛纔用的力氣太大了”
天地良心,她只是一時氣不過。做爲一個很有醫德的中醫,夏白薇真的沒有虐待傷患的習慣。
“爺不僅腿疼,肚子還餓。薇兒,爺對你可是一片真心,你不珍惜就算了,怎麼能對爺下這樣的毒手”簫塵一臉委屈地控訴道。
做爲一個心腸極軟的人,看到簫塵這副樣子,夏白薇都快愧疚得給他跪了,“我我這不是忘了你腿上還有傷嗎。”
簫塵作出一副可憐兮兮地樣子,“你把爺丟在這裏這麼久,爺餓了。”
夏白薇想起籃子裏的食物,拿出來說道:“我給你帶了飯菜來,你快喫吧。”
“爺的腿痛得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你動手喂爺。”簫塵輕哼道。
夏白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用手喫飯,跟腿痛有什麼關係”
簫塵控訴地看了她一眼,“薇兒,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牽一髮而動全身嗎腿痛到一定的程度,手當然也使不出力氣了。說到底,還是因爲你剛纔打的那一下。你如果不想負責,就讓爺在這裏自生自滅吧。狠心的女”
“行了我餵我喂行了吧”夏白薇的思想完全被這個男人帶偏,如果再讓他說下去,她指不定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簫塵喝着夏白薇喂到嘴邊的鍋巴粥,明亮的桃花眼裏閃過了一絲狡黠。
他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什麼樣的傷沒受過,怎麼可能因爲夏白薇在斷腿上敲了一下,就痛得生活不能自理。
沒想到這丫頭說話的時候得理不饒人,其實心腸比誰都軟。
尤其是爆炒過的豬大腸十分有嚼勁,簫塵以前還沒喫過這種食物。再加上夏白薇的廚藝又好,頓時讓他脣齒留香。
這丫頭以前拿過來的都是紅薯配白粥,這次的菜明顯上了一個檔次。看來她昨天去鎮上,應該收穫頗豐。
簫塵以前走南闖北,知道這樣貧瘠的山村,村民喫飽飯都成問題。這丫頭能想辦法賺到錢,可見是個聰明伶俐的。
她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祕密,等着他慢慢去挖掘
簫塵這麼大一個男人,飯量肯定不小。夏白薇帶給他的飯菜,都是從家裏省出來的。見他喫得差不多了,她將剩下的放在旁邊,道:“我先回去了,下午你餓了就自己喫吧。”
誰知道夏白薇還沒走出山洞,外面突然下起了瓢盆大雨。
夏季的天氣,還真是說變就變啊
這下她是沒辦法回去了,夏白薇的臉色不禁有些難看,“早就聽二伯母說有雨,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天才落下來。這下可怎麼辦我要是不回去,娘和冬哥兒肯定會擔心的。”
“冬哥兒是誰”簫塵微眯着眸子問道。
“我弟弟親弟弟簫墨染,你不會連一個五歲小孩的醋都要喫吧”夏白薇心中鬱悶得很,沒好氣地吼道。
出乎夏白薇意料的是,她的態度這麼惡劣,簫塵不僅沒有生氣,看她的眼神裏還帶着幾分笑意。
就在夏白薇摸不着頭腦的時候,簫塵揶揄道:“薇兒用上了喫醋這個詞,可見在你心中,已經把爺當成了你的男人。還說不願意做爺的小妾,口是心非的丫頭。”
夏白薇:“”
她怎麼一個沒注意,又被這個男人帶到溝裏去了
看到夏白薇一臉鬱悶的樣子,簫塵難得沒有再打趣她,“外面下這麼大的雨,你現在也出不去,安心在這裏待一會就行了。反正夏季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只能這樣了。”夏白薇嘆了一口氣,希望家人不要太擔心她纔好。
她找了塊石頭坐下,雙手撐着下巴,看着山洞口連連滴落的水珠。
簫塵從另一個角度看過去,青色的山林是背景,少女纖細的身影坐在那裏,雨簾給這幅畫面添了幾分韻味,更加美得不可方物。
“轟隆”
天空落下一道驚雷,將有些昏暗的天色照得亮如白晝。劇烈的響聲震耳欲聾,讓人發顫。
夏白薇的身體猛然一震,臉色變得有些發白。她的薄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放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揪着衣服。
簫塵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自然注意到了夏白薇背部緊繃的線條,那雙瀲灩的桃花眼裏閃過了一絲疑惑。
“轟隆”
又是一道雷聲落下,這一次,夏白薇臉上的血色徹底褪得乾乾淨淨,薄脣都快被她咬出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