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鐵生悶聲抽着旱菸,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都給老子消停點”
夏明東愣了一下,不甘心地問道:“爹,難道真的要看着他們過好日子,不幫襯我們一下嗎”
夏鐵生冷哼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然你們最近折騰出這麼多事來,老二他們跟老三媳婦一家,能像防賊一樣防賊我們嗎”
周氏一臉委屈地說道:“爹,我們做的那些事,可都是你點頭了的啊”
“你這是在說老子的不是嗎”夏鐵生冷冷地問道。
眼看一屋子人,眼神像刀子一樣落在了她身上,周氏連忙搖頭,“爹,媳婦不是這個意思”
夏鐵生在桌角磕了一下菸灰,沉吟道:“我讓你們消停,自有道理。這些日子二房跟三房的防備心很重,我們幹什麼都討不到好處。老實一段時間,等三房的房子建好了再說。都流着老子身上的血脈,打斷骨頭連着筋,老子不相信他們真的敢六親不認”
“是。”
做爲這個家庭的大家長,夏鐵生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就連一直憤憤不平的夏子苓,都不敢再到背後搞小動作。
周家跟夏白薇交好的事情,也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在夏家村淡了下去。不過誰都知道,如今的三房已經今非昔比。走在村裏,再也沒有人敢輕視他們孤兒寡母了。
日子就這樣簡單而平靜地過着,二房和三房一直防着老宅那邊。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最近突然就安靜下來了,再也沒有整什麼幺蛾子。
這倒讓夏白薇有些詫異了。
不過這樣最好,省得她每天防賊,活得那麼累。
最近這段時間,夏白薇依舊跟往常一樣,隔一兩天就去山上一趟。
她經常會遇到小白,那個小傢伙總是向她討靈泉喝。可是每次夏白薇讓小白跟她回家的時候,它都會一溜煙地跑開。
真不好糊弄啊
值得一提的是,在夏白薇的精心治療下,簫塵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
可是每次夏白薇過去,攙扶着他做康復訓練的時候,這傢伙都不老實。他不是說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就是對夏白薇動手動腳。
弄得每次她的心都被撩得砰砰跳,離開時臉蛋比熟透了的水蜜桃還紅。幸好山上沒有別人,要不然看到夏白薇這副樣子,他們還不知道要怎麼猜測呢。
有好幾次,夏白薇被那廝撩撥得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忍不住控訴他,“簫墨染,你你怎麼能這樣,誰讓你靠本姑娘這麼近的”
他們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他呼在她耳邊的熱氣,弄得夏白薇直癢癢,一顆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簫塵卻一臉無辜地望着她,“爺只是在做康復訓練。薇兒,明明是你自己的思想不純潔,卻每次都怪在爺的頭上。唉,誰叫爺喜歡你呢,這鍋當然只能幫你背了。”
夏白薇忍不住吐槽,“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扶着石壁不也走得好好的。爲什麼本姑娘一來,你身上就像沒長骨頭一樣”
簫塵笑意吟吟地望着她,“男人嘛,有媳婦和沒媳婦的時候,能一樣嗎在自己媳婦面前還老實的男人,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夏白薇下意識地問道。
簫塵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還能有什麼可能,當然是因爲那個男人不行。”
夏白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個臭流氓”
“薇兒,你難道沒有發現一件事。爺剛纔說完話,你沒有反駁,而是問原因。如此就說明,在你的潛意識裏,早就把自己當成了爺的媳婦。”簫塵目光爍爍地望着她,眼中的濃情似乎要將她溺死在裏面。
夏白薇:“”
她錯了
她就不該跟這個男人拼智商。這不,說來說去,又被他帶到溝裏了
兩人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模式,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關係似乎也變得越來越熟絡。
這天,夏白薇剛從山上回來,就看到夏明軍坐在屋子裏嘆氣。
她把魚放到廚房,關切地問道:“二伯,發生什麼事了”
夏明軍遲疑了一會兒,纔將那件事告訴夏白薇。
這次蓋新屋子,一共請了六個工人,其中包括毛遂自薦的夏明東。可是他仗着自己的身份,經常在幹活的時候偷懶。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夏家的老大,夏明軍不好明着說什麼。這樣一來,其他五個工人難免憤憤不平。
大家都拿一樣的工錢,憑什麼夏明東一直偷懶耍滑一天、兩天他們還能忍,可是長久下來,這些工人心中難免會積累怨氣。
已經不止一個人,跑到夏明軍面前抱怨過了。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自己的親大哥,總不能趕他走吧。夏明軍如果真這樣做了,只怕爹孃就饒不了他。
聽完後,夏白薇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她還以爲大房真的轉性了,沒想到依然是狗改不了喫屎。夏明東真以爲憑他的身份,別人就沒辦法拿他怎麼樣嗎
夏白薇冷笑一聲,附在夏明軍耳邊給他出了一個主意,“二伯,你等會就這樣做”
上輩子,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果連一個莊稼漢都對付不了,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聽完後,夏明軍的眼睛頓時一亮,但依然有些擔憂,“薇丫頭,這樣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夏白薇撇了撇嘴,“二伯,你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既然大伯偷懶耍滑,那我們也不必再給他面子。再說了,這樣做就算事情鬧開了,別人也挑不出我們的錯處來。”
夏明軍想着也是這個道理,點頭道:“那成”
下午到了工地,夏明軍把六個工人召集到一起,鼓起勇氣說道:“這房子,再有十天半個月就該完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