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到現在,黑衣人折損得只剩下七八個了。

    爲首的那個黑衣人,眼中寫滿了戾氣,冷哼道:“分開搜辰王殿下有令,一定要將簫塵斬殺”

    “是”

    幾個月前,簫塵在此處養傷,後來陪着夏白薇將山裏的大部分地方都逛了一遍。正因爲如此,他對這裏的地勢十分熟悉。

    憑藉着這一點,簫塵成功將殺手甩開,甚至還將幾人引進狼窩虎穴,讓他們斷送了性命。

    剩下的殺手,簫塵有信心將他們繞死在裏面。

    如果沒有那時的經歷,恐怕他如今就算逃到這裏,也是死路一條。

    原來一切早已在冪冪之中註定。

    簫塵用了兩天的時間,終於將所有殺手全部解決。然而他的傷勢太過嚴重,一直都是憑一股意志力撐着。

    到這時,簫塵終於支撐不下去,暈倒在了一個山坡上,往下面滾去。

    因爲失血過多,他的意識迷迷糊糊,好像一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

    “薇兒”喃喃地喚出這個名字,簫塵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天夏白薇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好像有不好的事將要發生一樣。

    但她想了良久,也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她現在的生活,應該沒有太大的威脅纔對。

    周芸欣就算再喪心病狂,也只是一個閨閣小姐,能做出什麼事來只要自己離她遠點,就用不着害怕她的明槍暗箭。

    這天,消失了一整天的小白,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咬着夏白薇的裙襬把她往外面拉。

    “怎麼了小白。”夏白薇疑惑地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吼”

    小白不會說話,一邊轉頭看着山上,一邊繼續把她往那裏拉。

    “天色不早了,你要我去山上幹什麼”見小白一直不依不饒,夏白薇嘆了一口氣,“好吧,我跟你過去。”

    小白很有靈性,上次就是跟着它,她才能找到三顆靈芝。或許這一次,小白是在山上有什麼發現吧。

    一人一狗朝山上跑去,小白時不時回頭發出低吼聲,似乎是在催促夏白薇。

    她抱着滿腔的疑惑,加快了腳步。

    行走了約莫一個時辰的功夫,夏白薇突然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整個人頓時警惕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吼吼”

    小白擡起一隻前爪,指着前方。

    “你是說那邊有人受傷了”夏白薇問道。

    “吼”小白點點頭。

    夏白薇心頭一緊,連忙加快了腳步。

    小白認識的人不多,既然帶她過來,那受傷的一定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很快,夏白薇就在地上看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這個身影,就算化成灰她也認識

    “簫墨染”夏白薇感覺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跑過去蹲在他身邊問道:“你怎麼了”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夏白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查看簫塵的傷勢。

    不一會兒,她的心就跌落到了谷底。

    這個男人這次受的傷,竟然比上次還要嚴重得多,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樣

    夏白薇瞬間覺得,好像有一隻大手扼住了她的心臟,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不敢再耽擱,連忙將簫塵扶起來,從空間裏調出一些靈泉灌他喝了下去。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簫塵的生命體徵總算暫時平穩下來了,可是他的身子卻燙得厲害,明顯是發起了高燒。

    要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以簫塵的情況,夏白薇肯定沒辦法像上次一樣,把他一個人留在山上。

    怎麼辦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夏白薇沒辦法,只能咬牙將簫塵扶了起來,扛着他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後果,夏白薇已經不想管了。她只知道,自己做不到丟下這個男人。

    有小白在前面開路,一路上夏白薇都沒有遇到豺狼猛獸之類的。

    幸好他們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要不然夏白薇攙扶着一個渾身是血的陌生男人出現,只怕要在村裏引起不小的轟動。

    即便如此,她還是小心翼翼地避開人羣,將簫塵帶回了自己家。

    李氏一直忙着後面的家禽,剛收工回家就看到夏白薇扶着簫塵出現。

    婦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面,臉上寫滿了驚駭,“薇丫頭,這是咋回事他是誰啊”

    “娘,小聲點我等下再跟你解釋。”夏白薇將人扶進了屋子裏,將想好的藉口對李氏說道:“這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今天上山採藥的時候,發現他不小心掉進了獵戶的陷阱受了重傷,所以將他帶回來了。”

    李氏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些,但他們孤兒寡母,收留一個陌生男人總是不好。傳出去了,她們母女倆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可是看到簫塵傷得這麼重,李氏也說不出不管的話,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她嘆了一口氣,道:“真是造孽啊,好端端的怎麼掉到陷進裏去了薇丫頭,他傷得這麼重,趕緊找個郎中回來給他看看吧。”

    夏白薇就知道她孃親一向嘴硬心軟。聽到李氏的話,她忍不住說道:“娘,你難道忘記了,這十里八鄉最好的郎中就在你面前。”

    夏白冬收回好奇的目光,“是啊我姐姐的醫術可厲害了,一定能將這個人救回來”

    沒時間耽擱了,夏白薇道:“娘,冬哥兒,你們先出去,我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好。”

    一轉眼,房間裏只剩下夏白薇跟昏迷不醒的簫塵。

    衣服沾着血水,已經和肉粘在了一起。夏白薇找出一把剪刀,將簫塵身上的衣服全部剪開。

    見到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有的已經可以看到骨頭,夏白薇的眼眶直髮酸。

    想起兩人在山中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還有簫塵炙熱的親吻,她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不知道爲什麼,夏白薇覺得自己的心疼得厲害,一邊爲簫塵處理傷口,一邊咬着嘴脣道:“簫墨染,你這個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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