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有隨身空間在手,決定逃跑的時候,就往裏面放了不少喫的。
敏敏那邊,只怕瞞不了多長時間。夏白薇怕被呼畢邪追上,絲毫不敢停歇,只能邊跑邊喫。還好有靈泉補充體力,她到現在纔不至於倒下。
然而靈泉的作用雖大,卻也不是萬能的。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夏白薇還是累得精疲力竭。
她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怎麼都擡不動了。夏白薇拖着疲倦的身體,一步步往前走着,“簫墨染,你放心,本姑娘就算是爬,也會爬回你身邊的”
她的腳步越來越慢,身形越來越佝僂。就在夏白薇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前方突然有三道身影,騎着馬飛馳過來
而且最前面的那個男人,是如此的熟悉
夏白薇揉了揉自己的雙眼,還以爲她是眼花了
“主子,你看,前面那個是不是夏姑娘”吳舒任指着夏白薇,激動地問道。
簫塵已經先他一步看到了夏白薇的身影,勒住繮繩跳下馬跑過去,緊緊將夏白薇抱在了懷裏,“薇兒,對不起,爺來遲了”
夏白薇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流着眼淚不敢相信地問道:“簫墨染,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簫塵將夏白薇抱得極緊,恨不得把這個小女人揉進自己的骨血裏,“讓你在匈奴受了這麼久的委屈,薇兒,對不起”
夏白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我還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簫塵細細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溫聲道:“薇兒,爺不是在這裏嗎,我們怎麼會再也見不到了呢”
兩人經歷了那麼多事,終於重逢了。簫雲意看着他們相擁的身影,覺得十分欣慰。
吳舒任也爲他們感到高興,眼中卻閃過了幾分微不可見的落寞。
待到夏白薇的情緒稍微平復一點,簫塵才關切地問道:“薇兒,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以匈奴王賬的守衛,她一個弱女子能做到這一點,簡直是不可思議。
夏白薇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簫塵的眼底有殺意一閃而逝,“竟然敢覬覦爺的女人。爺要讓匈奴爲此付出代價”
夏白薇拉着他的手,道:“簫墨染,這裏畢竟是別人的地盤,未免夜長夢多,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簫塵點點頭,攬着夏白薇的腰際,將她帶到了馬上。
可是他們還沒跑出去多遠,後面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呼畢邪帶人追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在了中間。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夏白薇,似笑非笑地問道:“薇兒,今天是你跟本單于大婚的日子,你要去哪”
這樣平靜的呼畢邪,比生氣的時候更爲可怕。就好像是一條蟄伏起來的野狼,隨時都會跳起來狠狠咬死你
簫塵將她攬在懷中,譏誚地問道:“本將軍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你染指了”
簫塵揚起下巴,道:“爺的女人,當然得親自過來接她回去。”
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兩人間的氣氛變得越發劍拔弩張起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呼畢邪的眼底有殺意一閃而逝,揮手道:“除了夏姑娘,其他人格殺勿論”
“是”
簫塵將夏白薇放到一邊,帶着吳舒任和簫雲意,跟這些匈奴士兵廝殺在了一起。
呼畢邪這次帶過來的都是他的親衛,雖然只有十幾人,但個個都是頂尖勇士。
然而簫塵他們也不是喫素的,手上的招式十分狠厲,不多時就幹掉了好幾人。
這還是夏白薇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廝殺,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倒下,做爲在法治社會生活了那麼多年的人,這一幕對她的衝擊力十分之大。
然而簫塵身上的傷一直沒好,漸漸地,手上的動作變得遲緩起來。
呼畢邪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眼中滿是殺意,抽出大刀跳下馬,朝他砍了過去
國仇家恨,再加上私人恩怨,兩人的關係早已不共戴天
他們的動作太快,夏白薇甚至有些看不清。轉瞬之間,兩人就已經過了很多招。然而一個在全盛時期,一個重傷未愈,又奔波勞累了那麼久,結果可想而知。
“簫墨染”眼看呼畢邪的刀就要砍在簫塵身上,夏白薇的瞳孔驟然放大,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
“薇兒”呼畢邪大驚,連忙將刀鋒偏向了一旁。然而時間太過短暫,刀的慣性無法改變,她的手臂還是被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頃刻間血流如注
簫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將夏白薇接在懷裏,“薇兒你怎麼樣”
夏白薇捂住流血的傷口,搖了搖頭,擡頭望着呼畢邪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要殺他,除非踩着我的屍體過去”
呼畢邪的臉色陰沉如水,望着她咬牙問道:“本單于實在是不明白,簫塵到底有哪裏好,值得你這樣護着他”
夏白薇的脣角勾起一抹慘淡的弧度,“在我心裏,他就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呼畢邪,如果不是他身受重傷,你又以多欺少,你以爲自己真的能勝過他嗎”
這一點,呼畢邪不否認,抿着脣沒有答話。
簫塵的眼中滿是心疼和殺意,一字一頓地說道:“薇兒,你放心今天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不要,爺也會帶你離開這裏”
“好。”夏白薇望着他淺笑了一下,“就算我們走不了,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覺得此生無憾了。”
誰知道這時,呼畢邪忽然擡手示意親衛們停手,沉聲道:“放他們走”
“單于”衆人眼底都是震驚到極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