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空間蕩起褶皺，老嫗抓着龍語者和艾文的肩膀從其中走出。
“幸好龍神捨身相救，否則我也要和你們一起死在龍域之內。”老嫗面色難看，心有餘悸。
貝利的實力，足以位列星雲大陸前五之列，絕非她能匹敵。
龍語者同她隔開一段距離，看着她：“格蕾絲，你爲何救我”
老嫗的身份，她自然瞭解。
但在她看來，老嫗根本沒有冒着巨大風險救她的必要，甚至於說，不落井下石已經是萬幸，出手搭救太讓她意外。
“你別想太多，我只是答應陳清救你一命而已。”老嫗淡淡道。
看得出來，陳清不想讓龍語者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所以，她特意提及。
“陳清”
艾文驚疑出聲，感到匪夷所思。
在世人眼中，陳清早已死於封魔谷外的冒險者圍剿之下。
“陳清就是巴倫。”老嫗不懷好意的笑了，果斷把陳清的身份泄露出去。
“你說什麼”艾文大驚失色，“巴倫是那個修羅之劍擁有者陳清”
“如假包換。”老嫗冷笑，目光掃過龍語者，神色不善，“堂堂龍語者，連修羅之劍擁有者混入都不知道，難怪龍域遭此大劫行了，廢話我也不多說，接下來你們要去送死也好，苟且偷生也罷，我都沒有意見，告辭”
說完，她重新鑽入空間，離去。
艾文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巴倫竟然會是陳清龍語者大人，您覺得她說得是真是假”
“她沒有騙我們的必要。”龍語者看着手中的斬龍劍，目光復雜，“如果巴倫不是陳清，她也不會救我們了”
“”
不知道爲什麼，聽龍語者的語氣，他覺得龍語者不像是此時此刻才知道，但他隱隱猜到其中還有難言之隱，識趣的閉口不談。
“走吧。”
半晌，龍語者開口。
“去哪裏”
“先恢復傷勢，然後去找他。”
“您知道他在哪裏”艾文驚訝。
“不知道。”
艾文：“”
不知道怎麼找
眺望遠方，龍語者的視線彷彿穿過山林的阻礙，看到了某個位置，有些失神：“但我知道格蕾絲會去哪裏，我們只需守株待兔就好。”
雪域某處。
“唰”
空間波動中，老嫗走出。
“怎麼樣了”陳清問。
老嫗平靜道：“放心吧，龍語者和艾文我都救了。”
“多謝。”陳清拱手，姿態做足。
“謝倒不必，你也知道我對你有所企圖，這是一場交易，既然我幫了你，你也必須幫我。”老嫗淡淡道。
“您有難處需要小子幫忙”陳清故作積極。
“當然。”
老嫗直視他，混濁的目光閃過一抹精光：“在那之前，你需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您請問。”陳清心頭一凜。
來了
就讓我看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真的通過了修羅之劍的第一階段，殺意磨練”老嫗單刀直入。
陳清點頭：“是的。”
並非他主觀臆斷的認爲自己通過第一階段的考驗，而是有系統鈴聲給予提醒。
“第二階段是什麼”老嫗繼續問。
“煉心。”
“煉心”老嫗皺眉，細細揣摩這兩個字的深意，“這麼久了，有沒有感悟”
“沒有。”陳清搖頭，如實相告，“除了煉心兩字外，再無其他提示。”
老嫗負手在雪地裏來回徘徊，琢磨鍊心二字深意。
見此，陳清一言不發，靜等。
他不急，如今龍語者和艾文被救，限制自己的主僕契約也已經解除，無論多少時間，他都等得起。
只是老嫗這問題到底什麼意思
莫非她也想不開，企圖掌握修羅之劍
“我再問你，你是以何種方式通過殺意磨練的”老嫗繼續詢問和修羅之劍相關的信息。
“強行挺過，沒有捷徑。”
“當初封魔谷之外，爲何沒有仙階、神階強者對你出手”她不依不饒。
昔日一戰，陳清殺了數以萬計的冒險者，但以陳清當時的實力，握着修羅之劍頂多擊敗靈階，隨便一個仙階強者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所以，她纔有此一問。
“世界樹同我做了約定，我挺過殺意磨練，他會阻攔那些強者對我出手。”
“世界樹”
老嫗目光冷冽：“果然，一旦發生和修羅之劍相關的災難，總有它的身影”
陳清沉默，心中自有計較。
總有
這似乎是個關鍵詞。
“行了，就這樣吧。”老嫗吐出一口濁氣，“先等我恢復空間傳送消耗的精力，然後你同我一起去個地方。”
“哪裏”
“去了你就知道了”老嫗自然不會坦誠以對。
說完，她雙腿收起，懸浮盤坐在半空，閉目休息。
“我們如今在待在雪域會不會有危險”陳清環顧四周。
老嫗平靜開口：“能有什麼危險”
“比如說費恩，他若是再找我們麻煩呢”陳清舉例，“他和我的樑子結得很大，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倒不是真的怕費恩發現他們的蹤跡，畢竟老嫗選擇留在雪域，自然是認定此處安全，只是他需要得到更多有利消息。
“嗤，就憑他”
老嫗嗤之以鼻：“還是和當初一樣，野心勃勃，雖然有點小聰明，但上不了檯面。”
“上不了檯面”陳清適時的做出疑惑表情。
前面費恩奪走巫妖王阿爾薩斯力量的時候，帶着他連忙逃命，他實在不能理解，現在爲什麼老嫗能說出這樣的評價。
“表面上，他謀奪阿爾薩斯的力量是成功了，但阿爾薩斯身爲巫妖王，靈魂強度何等堅韌，豈會輕易被他碾壓擊潰。”老嫗冷冷一笑，“如今，阿爾薩斯的靈魂在費恩體內，兩個靈魂共用一具身體，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儘管她和陳清都在現場，但她身爲神階強者，看到的遠遠比陳清多得多。
陳清：“”
聞言，陳清表情微凝。
兩個靈魂共用一具身體，這句話，不知爲何，陳清覺得也適用於他。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時間緩緩流逝，陳清在一旁除了乾等，別無他法。
“叮系統提示：巫妖王費恩的蹤跡已被發現，正處於白虎城光明教廷，座標8554，68445，請光明陣營的強者速速前往迎擊”
驀然，陳清耳畔響起系統信息。
“看來阿爾薩斯已經在和他搶奪身體，他想借助光明教廷的神聖能量滅了阿爾薩斯的靈魂，這倒是正好給我爭取了不少時間。”老嫗大喜過望，精力恢復至全盛時期，身形一閃，出現在陳清背後，抓住陳清的肩膀，“走吧。”
“去哪裏”陳清萬分警惕。
如果所料不錯，她的目的確實是修羅之劍，但陳清並不理解她爲什麼想要得到修羅之劍。
“去了你就知道了。”老嫗回答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