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綦聽着沈清曦之語眼底卻無半分波瀾,他嫌惡而冷漠的看着沈清曦,“朕封你爲後,便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你還奢求朕的寵愛你這種狠毒卑賤之人,怎麼配”
“我狠毒卑賤我不配”沈清曦怒極反笑,“我與你九年夫妻從大婚之日起,我日日爲你籌謀,建隆二十一年,爲拉攏左將軍支持,我獻出身邊情同姐妹的兩個侍婢,建隆二十二年,明知道晉王夜宴是一場圍殺,我卻替你赴約,那一夜我身中三劍右手被廢,建隆二十三年,你染了時疫,連你的乳孃都不敢近你身,是我一個人不放棄你用一手醫術救了你,建隆二十四年,你中了禹王下的毒,是我用自己的心頭血入藥爲你解毒”
沈清曦語聲含淚,字字泣血,“我和你九年夫妻啊九年的夫妻恩情,不及一個沈清柔的挑撥陷害,楚綦,你得良心被狗吃了你答應我的一句也沒有做到,楚綦我信錯了你”
“賤人”楚綦一腳踹在沈清曦胸口,一雙眸子滿是戾氣,“到了此時,你竟然還在污衊柔兒柔兒是天底下最良善純潔的女子,她對我一腔深情,卻因爲顧念你遲遲不肯成爲我的妻子,爲後以來,你謀害了多少人的性命若非柔兒爲你求情朕早就將你處死便是你和秦王的姦情,也是柔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朕才隱而不發你有柔兒這樣的妹妹是你的造化,可你竟然還要害她的孩子”
話音落定,楚綦目光下移,一眼看到了沈清曦隆起的肚子,“你造了這麼多孽障,又有什麼資格養育孩兒來人,拿刀來”
侍衛遞上長刀,楚綦接在手中,擡手便朝沈清曦刺來
“你這樣的毒婦,不配養育孩兒,亦不配懸壺濟世,朕要取出孩子,斬斷你的雙臂,讓你在地牢裏一輩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楚綦狠毒的話在沈清曦耳邊迴繞,她喘着粗氣將自己從回憶拉回了現實。
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的地牢,她脣角綻出一絲痛苦到快要瘋魔的冷笑。
兩年了,她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兩年了。
她枯瘦如柴,垂在身側的袖筒空蕩蕩的,像一具死屍一般的縮靠在牆角,偶爾,還有幾隻老鼠從她膝頭一竄而過。
她面上皆是污垢,離得極近方纔能看清她滿臉的刀痕,和右眼處拳頭大小的疤。
她毀了臉,還瞎了一隻眼,此刻的她人鬼難辨,可誰能想到,就在兩年之前,她還是這大齊的皇后,是這天下最爲尊貴的女人
沈清曦獨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喉頭髮出低低的嘶吼。
就在這時,幾道極快的腳步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