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寧,你怎麼哭了?”
杜瑾年擡起杜佳寧淚流滿面的臉,困惑地問。
杜佳寧一頭撲進杜瑾年的懷抱,一邊哭,一邊向杜瑾年撒起謊,“瑾年哥,我今天來看望媽,可是媽不見了,程子諾也不見了。還有你之前安排在杜家的那些人,都不見了!”
她不會告訴杜瑾年,她早已命人把安慧蘭和程子諾丟進了湖裏淹死。
杜瑾年愕然,他迅速站起身,挨個房間查看了一遍,果然,他的母親沒了蹤影,程子諾也沒了蹤影,還有他之前安排在杜家的那些人,都沒了蹤影。
心彷彿頓時懸到了嗓子眼,杜瑾年抓緊了杜佳寧的胳膊,俊顏上佈滿擔憂,“你報警沒有?”
杜佳寧流着淚點點頭,裝出一副傷心不已的模樣,“我報警了,警察半個小時前剛離開。警察說,極有可能是程子諾把媽帶走了。瑾年哥,你說程子諾的心怎麼那麼狠?他要是對我們兩個有恨,她衝我們兩個來就是,爲什麼要針對媽那麼個癱瘓在牀的老人啊......”
說着說着,杜佳寧又哭起來,生怕杜瑾年不知道她此刻是多麼痛苦。
此時此刻,杜瑾年後悔莫及。
他真是低估了程子諾的狡猾。
他恨死了自己爲了隨母親的意而和杜佳寧搬出去。
怒氣在心中翻滾,杜瑾年拿起手機撥出程子諾的號碼,結果,號碼不存在。
杜佳寧抽泣着告訴杜瑾年,“瑾年哥,你別打程子諾的電話了,我在你回來之前就給她打過,她把電話號碼銷燬了。”
杜瑾年摔了手機,準備去程子諾的家一探究竟,杜佳寧猛地攔住他,“瑾年哥,你是不是要去程子諾的家?如果是,我勸你不要白跑一趟。我已經去過她的家,她根本就不在。”
豈有此理!
程子諾,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杜瑾年怒不可遏,他現在連殺了程子諾的心都有。
當他冷靜下來,他勸自己千萬不能衝動行事。
既然是程子諾把母親帶走的,那他只能先找到程子諾,可程子諾到底在哪裏?
杜瑾年來到警局,希望警方能下發程子諾的追捕令,然而,警方告知杜瑾年,程子諾構不成犯罪,因爲沒有證據。
杜瑾年愕然,“我妻子杜佳寧不是都把事情的原委跟你們描述了麼?怎麼會沒有證據?”
“杜先生,你妻子只是口頭描述,口說無憑。”一位姓王的警察回答杜瑾年。
杜瑾年不信,沉聲反駁道,“我妻子不可能口說無憑,我家有安裝監控,肯定有監控錄像。”
那位姓王的警察搖搖頭,“杜先生,我們查過了,監控裏並沒有顯示程子諾有犯罪行爲。”
沒有?
怎麼會顯示沒有?
杜瑾年覺得不可思議。
離開警局後,杜瑾年回家反覆查看了好幾遍監控錄像,還真的沒有絲毫程子諾帶走母親的畫面。
難道是程子諾給監控做了手腳?
一定是!
杜瑾年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指骨泛起青白。
我當初怎麼會瞎了眼看上你?
事到如今,他對程子諾的舊情已經蕩然無存。
杜佳寧來到杜瑾年身旁,她假裝心痛地看向杜瑾年,聲音帶上哭腔,“瑾年哥,你說程子諾會不會把媽已經——”
“閉嘴!杜瑾年厲聲打斷了杜佳寧,不准她亂說話。
杜佳寧的身體顫抖起來,豆大的淚珠簌簌滾落,“瑾年哥,我也不想往這方面想啊,可是程子諾現在人在哪裏,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我們怎麼去找媽?我真的很害怕媽已經被她——”
“你別再胡說八道,行不行?”杜瑾年的心情煩躁不堪,他何嘗不擔心自己母親的安危,但他受不了杜佳寧在他面前說些不吉利的話。
他用力鉗住杜佳寧的肩膀,黑眸凜冽,憤怒的口吻,“你再亂說,別怪我趕你出去!我告訴你,程子諾不敢對媽怎樣,她就是把媽藏起來想跟我們談條件而已!”
杜佳寧甩開杜瑾年的手,她捂着脣飛奔進臥室,哐噹一聲關上了門。
來到臥室,杜佳寧立馬換了一張臉。
只見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心中得意萬分。
她終於除掉了兩個心腹大患,以後,再也沒人敢阻攔她和杜瑾年在一起,也再也沒有人敢跟她爭奪杜家的家產。
只是,小俊那個小野種仍然活在世上,杜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還被他霸佔着。她要想辦法解決了那小野種纔行。
蘇市。
程子諾正在房間裏收拾行李,聽到張嫂在敲門,她給張嫂開了門。
張嫂將手中的銀行卡遞給程子諾,語重心長,“子諾,這裏面是一萬塊錢,你拿着路上用。”
程子諾熱淚盈眶,她趕緊把銀行卡塞回張嫂的手裏,“張嫂,你救過我和小俊的命,還幫我照顧安阿姨,我應該給你錢纔對,我怎麼能厚顏無恥地拿你的錢?”
“拿着吧子諾,我不希望你那麼難。”張嫂又把銀行卡給了程子諾。
程子諾堅決不要,她握住張嫂的手,言語真誠,“張嫂,我真的不能要,我不缺錢的。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所以,我早上起牀後,在你茶几下面的抽屜裏放了五萬塊錢,你別忘了收拾好。那是我昨天下午去銀行取的。”
張嫂目色一震,“子諾,你這是幹什麼啊?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那些錢你趕緊拿走。”
說着,張嫂要去客廳,程子諾攔住她,“張嫂,我應該給你的。以後,我每個月都會轉賬給你。你留着給自己買些你喜歡的,以及照顧安阿姨用。”
張嫂是程子諾最信得過的人,把安慧蘭留在蘇市,讓張嫂照顧安慧蘭最安全不過。
“好,那我就收下了,你放心,我絕對會好好照顧安老太太,也會對安老太太的下落保密。”
既然程子諾一番好意,張嫂便不再拒絕。
程子諾從蘇市返回港城,到達所住的小區門口,程子諾給出租車司機微信支付了車費後下了車。
她正要往小區裏走,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猛地攥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