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瑾年因爲杜佳寧不肯跟他離婚,於是,他找了關係,成功辦理了離婚證。

    爲了能到讓程子諾放了母親,杜瑾年不得不這麼做。

    程子諾看到杜瑾年手中的離婚證後,冷笑出聲,“杜瑾年,我沒有讓你和杜佳寧去辦理離婚手續。”

    杜瑾年猛地攥住程子諾的胳膊,黑眸凜冽,低沉出聲,“程子諾,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離婚證我已經拿到手,你挑個時間,什麼時候跟我去復婚?”

    聽到杜瑾年一番自以爲是的話,程子諾哭笑不得,她甩開杜瑾年的手,滿臉諷刺,“杜瑾年,你以爲你是誰?真拿自兒是王者了,你說復婚我就跟你復婚?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程子諾哐噹一聲關上了門。

    她倚在門上,心陣陣抽痛,淚水止不住滑落下來。

    多麼悲哀,杜瑾年如今想跟她復婚不過是爲了讓她交出安慧蘭,至於感情,根本就不存在。

    事到如今,婚姻在杜瑾年的眼裏已經淪落成一種交換條件。

    一聲嘆息。

    杜瑾年在門外不停敲打着門,一邊敲,一邊喊,“程子諾,我已經隨了你的心意和佳寧離了婚,我也願意和你復婚,你到底還想我怎樣?我媽她是無辜的,你有什麼衝我來!你給我開門——”

    程子諾忍無可忍,她轉身把門打開,隨之擡手匆匆擦去臉上的淚痕,眸中恨意升騰,“杜瑾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媽在哪裏,你別再來纏着我了!”

    她絕對不能告訴杜瑾年安慧蘭的下落,萬一杜瑾年和杜佳寧在聯手設計她,導致安慧蘭再次落入杜佳寧的手裏,那麼安慧蘭就必死無疑。

    杜瑾年一把將程子諾抵在牆角,俊顏上充斥着憤怒,“你非要我扛着你去婚姻登記處和我復婚,你才肯交出我媽,是麼?”

    “你別自作多情了,我絕不會跟你這種渣男復婚的!”

    程子諾奮力掙扎,試圖掙脫開杜瑾年。

    豈料,杜瑾年真的扛起程子諾疾步朝他的車上走去。

    程子諾在杜瑾年的肩頭瘋狂捶打着杜瑾年,做着歇斯底里的反抗,“杜瑾年,你神經病嗎?我不要跟你復婚!你快放我下來!放開我啊——”

    杜瑾年像是沒有聽到程子諾在說什麼,他自顧自地扛着程子諾往迅速前走,到了車門旁,他直接把程子諾硬塞進了車裏。

    車門上了鎖,程子諾無處可逃。

    杜瑾年沉聲吩咐助理,“小陳,開車去婚姻登記處!”

    程子諾快被杜瑾年氣到原地爆炸,認識杜瑾年這麼多年,她今天算是真正領教到了杜瑾年的蠻橫無理。

    悲從中來,程子諾落淚。

    或許,她在杜瑾年的眼裏從來都不算作是一個人,她只是一個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牀上工具。扔了可以撿回來,撿回來又可以扔掉,如此反反覆覆回收利用的廉價牀上工具而已。

    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他永遠都在羞辱她!

    車窗外是一座橋,橋下面是魚鳥河,程子諾毫不猶豫打車窗縱身一躍——

    杜瑾年一聲驚叫,“子諾!”

    來不及了,程子諾早已跳入了河水中。

    由於橋上不能停車,杜瑾年的車子只能繼續往前開,等他駛出幾公里才能轉彎,最後到達河邊時,程子諾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程子諾渾身都溼透,冷風吹來,她被凍得瑟瑟發抖。

    由於身上沒帶錢,程子諾只能走路回去,鞋子還掉進了河裏不知所蹤。

    周圍車來車往,人去人來,程子諾被淹沒在喧鬧中。

    她步伐凌亂地低頭朝前走着,天公偏偏不作美,下起雨來。

    雨勢越來越猛,狠狠砸在她纖瘦單薄的身體上。

    滾燙的淚和着冰冷的雨在她的臉上肆虐,倒流進心裏彷彿成了淌下的血,窒息一般的疼。

    熟悉的城市,陌生的角落,失去的愛人......程子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傷,她蹲在路邊嚎啕大哭,只剩狼狽......

    猝不及防地,一輛白色寶馬x5在程子諾身旁停下。

    “子諾,你怎麼會在這裏?快上車!”

    陸軒宇趕緊下了車,把程子諾扶進了車裏。

    他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程子諾披上,又拿來毛巾給程子諾擦拭溼漉漉的頭髮。

    程子諾的情緒漸漸恢復平靜,她取過陸軒宇手中的毛巾,聲音沙啞,“軒宇,謝謝你,我自己來吧。”

    陸軒宇心疼地問程子諾,“子諾,你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程子諾的心隱隱作痛,她搖搖頭,“沒事。”

    沒事?

    那麼大一個人,鞋子沒了,還像個流浪兒似的跑大雨裏哭,這分明是有事。

    陸軒宇鉗住程子諾的肩膀,神情嚴肅,“子諾,你當我三歲小孩麼?你是不是被搶劫了?如果是,我現在就報警。”

    程子諾攔住伸手正要去拿手機的陸軒宇,“軒宇,我沒有被搶劫,我會這個樣子是我自己造成的。”

    陸軒宇一瞧程子諾那刻意隱藏難過的表情,他立即就猜到了原因,“是不是杜瑾年那混蛋?他又欺負你了,是不是?”

    眸中又瀰漫起酸熱,程子諾別過頭,努力剋制着自己,不讓眼淚流出,“軒宇,你別問了。我現在想回家,麻煩你送我回家,好嗎?”

    “這麼說,是杜瑾年了?”陸軒宇心中燃起了怒火。

    程子諾深吸了一下鼻子,不說話。

    陸軒宇當作程子諾是在默認。

    他不再多問,發動車子,送程子諾回家。

    晚上,程子諾發起了高燒。

    她艱難地爬下牀,去客廳找退燒藥。

    可惜,藥盒裏已經變空。

    程子諾快支撐不住,她覺得天旋地轉,身體搖搖晃晃,坐都坐不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拿到了手機,她要撥打急救電話......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堅實有力的臂膀將意識模糊的她從地上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擡起頭,在望見那張憂鬱的俊顏時,她頓時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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