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瑾年剛結束出差從機場往家趕,他沒料到會在魔梯酒吧門口遇見程子諾。
急着送陸軒宇回家,程子諾不得不向杜瑾年求助,“杜瑾年,軒宇他喝多了,他的車鑰匙弄丟了,我的車又拋了錨,出租車還叫不到。所以,麻煩你幫我送軒宇回家吧,我給你帶路。”
杜瑾年這纔看到程子諾的車上原來還躺着一個野男人——上次參與搶婚的陸軒宇。
俊顏上浮現失望,杜瑾年盯着一臉焦灼的程子諾,憤怒出聲,“程子諾,你和你的野男人喝酒喝到下半夜回不了家,你居然能豁上你那張臉讓我這個前夫送你們回家?你一天到晚不是跟這個野男人鬼混,就是跟那個野男人鬼混,離了野男人你能死麼?”
他爲程子諾感到心寒,覺得程子諾越來越墮落,今天和這個野男人在一起,明天和那個野男人在一起,她這都過得什麼糜爛私生活?
她和野男人在一起也就罷了,爲什麼還要讓他知道?甚至讓他去給她的野男人擦屁股?
憑什麼把鍋都甩給他?她非要把他羞辱死才滿意?
程子諾倍感冤枉,她委屈地向杜瑾年解釋,“我跟軒宇之間什麼都沒有,我也從來沒有什麼野男人。軒宇他喝多了,是酒吧工作人員忽然打電話給我,我纔過來的。如果不是因爲沒有車,我也不會遇見你了向你求助。”
“你夠了程子諾!”杜瑾年怒火難遏,他一把將程子諾抵在了車門上,黑眸凜冽如刀,“我杜瑾年不欠你任何,你少找些亂七八糟的藉口讓我給你背鍋!我懶得管你們那些破事,你們自生自滅去吧!”
說完,杜瑾年鬆開程子諾,轉身上了車,疾馳而去。
程子諾氣得站在原地對着杜瑾年遠去的車子大罵,“杜瑾年,你個沒人性的混蛋!混蛋!”
陸軒宇不知道怎麼醒了,他猛地推開車門,對着地面狂吐不止。
程子諾迅速跑過去扶住陸軒宇,幫陸軒宇撫着後背。
誰知,陸軒宇吐完了,死活要下車,程子諾攔都攔不住。
“軒宇,你別耍酒瘋,外面冷,你先回車上,好不好?”
無論程子諾怎麼勸,陸軒宇就是不聽,沿着這條街來回走。
程子諾怕醉酒的陸軒宇會站不穩而摔倒,不得不在一旁扶着陸軒宇。
該死的,什麼二十四小時救援,到現在也沒來,太不負責任!
此時此刻,程子諾萬分惱火。
哪怕汽車店的救援車來了也好,起碼她和陸軒宇可以搭汽車店的救援車回家。這倒好,連個車影都沒有。
偏偏天公還不作美,又是雨又是雪的下,陸軒宇怎麼都不肯回車上。
酒精麻醉了他所有的知覺,他根本就感覺不到冷。可程子諾是清醒的,她又要陪着陸軒宇在肆無忌憚的雨雪中瞎逛,又要照看着陸軒宇,她被凍得瑟瑟發抖。
人喝醉了酒是真要命,要的是沒喝酒的人的命,不把你折磨夠不算完。
這一巴掌似乎讓陸軒宇稍微醒了點酒,他捂着臉怔怔地看着呼吸急促的程子諾。
“你要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你大可以跟我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你現在把自己整得跟酒鬼一樣算什麼男人?跟我回去!”
程子諾發了火了,她揪起陸軒宇的衣領,拽着陸軒宇往回走。
她記得陸軒宇明明是個煙酒不沾的人,陸軒宇突然把自己喝成這副沙雕似的鬼樣子,一定是因爲出了什麼事。
到了車門旁,陸軒宇的胃又開始翻江倒海的難受,他按着車門,俯身吐個不停。
看到陸軒宇痛苦的模樣,程子諾心疼不已,“軒宇,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你至於讓自己遭這種罪,怎麼這麼傻?”
陸軒宇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嘔吐中的他彷彿聽到自己的另一個聲音在對程子諾說:子諾,你不愛我這個問題能解決嗎?解決不了的。
“上車,我送你們回去。”
驀地,程子諾的頭頂響起杜瑾年低啞的聲線。
程子諾愕然地擡起頭,一時間,她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杜瑾年撐着傘將程子諾拉入他的懷中,深邃的眸子裏有疼惜掠過。
他沉聲吩咐司機,“張師傅,麻煩你把這位先生背上車。”
很快,程子諾和陸軒宇都坐在了杜瑾年的車上。
杜瑾年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他通過中央後視鏡瞧見陸軒宇枕在程子諾的腿上呼呼睡過去,程子諾則在拿着毛巾給陸軒宇擦拭那一頭溼漉漉的頭髮。
杜瑾年的手在收緊,指骨泛起青白,胸口悶痛。
程子諾,你對你的野男人可真夠體貼的。
恍惚間,杜瑾年真的懷疑自己這輩子欠了程子諾的,要不然他怎會一次又一次幫程子諾?
他本可以對程子諾袖手旁觀,但關鍵時刻,他終是下不了那個狠心。
到了陸軒宇的住處,程子諾扶着陸軒宇下了車,並想杜瑾年告別,“杜瑾年,謝謝你。我扶軒宇回家了。”
“你要在這過夜?”
杜瑾年忍不住問出口。
程子諾面露爲難,“軒宇醉成這樣,沒有人照顧他怎麼行?”
杜瑾年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他沒搭理程子諾,冷聲命令司機,“張師傅,回杜家。”
語畢,汽車從程子諾身旁呼嘯而過。
程子諾扶着陸軒宇來到了客廳,她剛伸手按下牆上的電燈開關,陸軒宇一個用力將程子諾抵在了牆角。
“軒宇,你幹什麼?放開我!”
程子諾被陸軒宇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她拼命掙扎。
陸軒宇剎那間變成了個力大無窮的猛士,他將程子諾的雙手牢牢扣在頭頂,醉眼朦朧,“子諾,給我個機會來愛你,好不好?”
話音一落,他的脣義無反顧撲向了程子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