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夕爺頭也不回地離去。
本來他還在動搖決心,琢磨着要不要交出程子諾。
但看到杜瑾年咄咄逼人,他又反悔。
他想要賭一把,賭自己會贏。
杜瑾年望着夕爺決絕的冷漠背影,一顆心彷彿沉了下去。
他知道,夕爺在跟他耗,等着他先出招,摸清他具體的實力。
既然如此,那他就和夕爺抗衡下去。
百樂匯生意興隆離不開子諾的設計,那些精妙的演出服爲演員們的表演錦上添花,那種服裝帶來的視覺享受讓觀衆流連忘返,所以,夕爺肯定是把子諾當寶,不敢怠慢了子諾。
只是,子諾怎麼會在夕爺這裏?
子諾的失蹤跟夕爺有直接關係?
還是別人把子諾藏在夕爺這裏?
無論是夕爺,還是別人,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是看重了子諾的商業價值,還是另有所圖?
但,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們都是在限制子諾的自由。
杜瑾年心中疑惑重重,爲了讓夕爺主動交出程子諾,他必須找到足夠的證據纔行。
回到酒店,杜瑾年想起珍珍是百樂匯的演員,或許,珍珍知道夕爺把程子諾藏在什麼地方。
遺憾的是,杜瑾年並沒有在百樂匯見到珍珍。
他拿出手機,撥出了珍珍的電話號碼。
很快,珍珍接起電話,聲音充滿欣喜,“杜先生,看到你的來電我好開心,你最近好嗎?”
杜瑾年嘴角微彎,語氣溫和,“珍珍,我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怎麼,你打電話給我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杜瑾年本想直接在電話裏問珍珍他想問的問題,話到了嘴邊時,他覺得不妥,於是改了方式,“珍珍,我現在在哈市,你方便麼,方便的話,我請你到餐廳喫飯。”
珍珍爽快答應,“方便的,你告訴我你在什麼位置,我這就從家裏出發過去。”
十五分鐘後,珍珍到達杜瑾年請她喫飯的那家餐廳。
由於不想欠杜瑾年太多人情,珍珍進包間前要在前臺刷卡,杜瑾年及時攔住她,“珍珍,我都說了我已經付了錢,你別再跟我客氣。”
珍珍滿臉歉意,“杜先生,上次我去港城,你不但請我喫飯,還幫我訂酒店,這次你來哈市,該我請你的。”
杜瑾年堅持自己的立場,“如果你拿我當朋友,你別跟我計較這些,行麼?”
“可是——”
“沒有可是,走,我們去包間。”
杜瑾年沒有給珍珍跟他爭執的機會,他拉起珍珍的胳膊快步朝包間走去。
工作人員進屋上菜,珍珍一看全是自己喜歡喫的,她驚喜又困惑,“杜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喫這些啊,我都沒有跟你說起過。”
杜瑾年凝視珍珍,笑容溫和,“你雖然沒有跟我說起過,但是你在你的微信朋友圈經常發美食照片,發的頻繁的美食,我猜測應該是你喜歡喫的。”
杜瑾年輕輕拍拍珍珍的肩膀,俊顏顛倒衆生,“哈市這麼冷,你卻因爲我覺得溫暖,這是我的榮幸,好喫的食物你再多喫些,我就了無遺憾。”
實際上,杜瑾年對珍珍如此細心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
感情牌從來都是一張好牌。
這寒冷的城市因杜瑾年細緻入微的關懷而變得溫暖,珍珍胃口大開,飯量比平常增了一倍。
沉浸在美味中的珍珍在心底安慰自己:珍珍,就算你無緣和杜瑾年生活在一起,但你生命中能擁有杜瑾年這樣英俊又體貼的好朋友也是人生中的一種幸運啊,所以,你要知足。
感覺珍珍完全放下了防備,杜瑾年沉聲開口,“珍珍,我發現百樂匯的演出服很出彩,不知是哪位大設計師設計的?”
珍珍放下碗筷,眉眼含笑,“杜先生,你真是有眼光,我們百樂匯自從換了設計師,演出服越來越獨具一格,生意也越來越好。我們老闆都把那大設計師當成珍寶呢。”
杜瑾年眼眸晶亮,他目不轉睛地注視着珍珍,“被你這麼一說,我更好奇你們百樂匯請的設計師是誰了。”
“她就是——”
珍珍剛想說出程子諾的名字,驀地,她意識到了什麼,程子諾三個字她嚥了回去,神情嚴肅起來,“杜先生,不好意思,我們百樂匯的那位設計師比較低調,不喜歡張揚。所以,我不能說她的名字,請你見諒。”
她畢竟是夕爺的下屬,她不能把夕爺賣了。
儘管她不知道杜瑾年就是程子諾的老公,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提醒自己還是小心爲妙。
杜瑾年握着勺子的手指緊了一下,從珍珍的回答裏,他篤定珍珍認識程子諾。
“原來是這樣,”杜瑾年假裝遺憾地嘆了口氣,隨後,他拿出手機,劃開屏幕,找出之前在百樂匯拍的那些照片遞給珍珍看,“珍珍,實不相瞞,我發現你們這位設計師設計的演出服有很多地方抄襲了我妻子的元素。”
“抄襲?!這......這怎麼可能?我們老闆向來堂堂正正,做正經生意,他不會做這種事的。”
珍珍愕然!
聽杜瑾年又提到了他的妻子,她的心微微顫了一下。
記得上次杜瑾年對她說,他的妻子失蹤。
不知爲何,珍珍把杜瑾年的妻子和程子諾聯想到一起。
主要是程子諾也是從港城失蹤,與老公分別。
杜瑾年面色沉穩,似笑非笑,“你們老闆會不會做這種事不是你說了算,得證據說了算。”
珍珍倒吸一口涼氣,連着脊背都發冷,她瞪大了雙眸,焦慮地問杜瑾年,“杜先生,你妻子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