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無人守衛,固然知道她腳上有傷,既便想逃也是有心無力吧。
慢慢的踱出了冷月軒,悽黑的夜裏偶爾有風燈點綴,纔不至於讓她迷失了方向。
眼望處,一片荒涼,這裏距離怡情閣一定是極遠吧。
越走越是心慌,所經之處無一處是她熟悉的,除了她從前住過的小院和怡情閣以外,她哪裏也不熟悉也不知道。
都怪自己,那一日當輕展軒帶她離開怡情閣的時候她多多留意就好了,只可惜那一日她傷得太重,以至於昏睡在輕展軒的懷裏。
或許她要找個人問問路吧,可是走了半天也沒見半個人影。
心急中,也不怕走在亮處,遇見人才是解決一切的好辦法。
終於聽到前面有了女子嬌笑的聲音,如沁快步的走過去,藉着那女子身邊的風燈,纔看出是三個女子正在花間嬉戲,這麼晚了居然還不睡呢。
仔細看時,其中有一位正是她認識的,是月離,便是如沁到了飛軒堡時的醒來後的第一夜所遇見的那個侍寢女人。
正欲邁出的步子,在此刻又停了下來,她知道月離和綰晴因着侍寢一事早已對她生出不滿,自己盲目的出現在她們面前,只恐怕不出片刻便會被告到輕展軒那裏去,她可是一個人偷偷潛出冷月軒的,倘若被輕展軒知道,又是一番的責罰。
三個女子突然就朝着她的方向而來,如沁一驚,忙閃身到身旁的暗處,似乎急了,腳上有些喫痛。
女子越來越近,讓如沁大氣也不敢出來。
“那女人要是知道她曾經的婢女被爺連續寵了三天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況狀,哈哈。”
一頭霧水,如沁不知道月離口中的女人與婢女到底是何人。
“聽說是爺親自把她送到冷月軒的呢。”另一個陌生的女子低語道。
“柳絮,那又如何,她動了婉柔的琴,現在還活着那是她的造化,那冷月軒除了之晴誰敢邁進去半步呀,爺早晚會將她遺忘在那兒的。”
自己果真是得罪了人,如今想來那冷月軒倒是個好地方,至少她們進不去,也便無人擾她。
“可是採月那小蹄子大家可要當心了,她似乎比她主子還有本事呢,這三天竟是沒有任何的差錯,似乎把爺侍候的服服帖帖呢。”
“那又怎麼樣,我聽說她每日事畢還不是一樣要被送回美人苑,也一樣要喝那黃湯,喝了那湯什麼指望也沒有的,倒是那個女人,小廚房的人說她侍寢的時候從未喝過,甚至在前往飛軒堡的路上也沒有喝過,可是她跟爺可是”
“噓,小聲點,你也不怕閃了舌頭,被爺知道我們在這兒嚼舌根,少不得這個月的三日侍寢又泡湯了。”那一直不言不語只聽着話的女子開口勸了勸。
如沁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隻見那身形,修長如柳般曼妙,顯見也是一個絕色了。
於是,三個人結束了剛剛的對話,只嘻笑着向遠處走去。
如沁愣在原地,原來採月早於三日前就侍寢了,歐陽永君卻並沒有告訴她這個消息,只是說着一些有的沒的無關痛癢的事情。
聽着月離的口氣,採月似乎也是極歡喜呢,她卻不信,必要留在這裏等着見到採月方罷,月離是美人苑的人,所以她們的去處必是那美人苑了,故而這也是採月回到美人苑的必經之路。
依舊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腦海中卻一直回想着剛剛三個女人的對話。
黃湯,那是什麼,爲什麼她們皆喝了,而唯獨自己沒有喝呢
輕展軒對她,竟是特別的嗎
清然一笑,她都不會在意,她在意的,只是一心的離開飛軒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