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中身子在慢慢的僵冷,手指劃過蠟燭的剎那,甚至感覺不到那火辣辣的熱燙,身體裏的器官似乎也在慢慢的冷凝了。
她笑了,笑如花開,如果就這樣守着自由,也未嘗不好,只是,生命如曇花一現的那一剎那,總是覺得少了一些什麼,還沒有嘗試過飛翔,沒有體味過快樂的人生,而上天爲何就要如此殘忍的剝奪那原本屬於她的美好的嚮往呢。
低低的數着數,努力的讓自己不閉上眼睛,真怕閉上了,那燭光的光明就永遠的從自己的世界裏消失
門前,似乎又恢復了嘈雜,可是如沁再也聽不清楚任何的聲音了,她的世界開始模糊,開始無休無止的沉墜。
僵硬的微笑掛在脣角,她從不後悔來到了這冰庫裏,如果這冰涼可以換回她的清白,那麼失去一生又有何懼,腦海裏劃過風中那吹着長笛的男人,歐陽永君,對不起,這一次,不是如沁放棄了生命,而生命再一次的放棄瞭如沁。
終於還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雪白的冰霜在長長的睫毛上閃着華彩,燭光讓一切變得美麗與純淨。
選擇,常常由不得她自已。
嘈雜聲漸漸遠去,意識漸漸淡去,輕展軒,我終於逃開了你的世界了。
微笑
淡然的微笑
卻在睡去的那一剎那,門猝然而開,然而那強烈的光線卻再也暖不開如沁已然合上的瞳眸,身子傾倒的瞬間,一道影子飄然而來,一雙臂膀毫不遲疑的抱起那僵冷的身子,再回首時,是兩個男人如炬的目光相對。
冷寒,伴着火藥的味道,“把她給我。”
輕展軒緊緊盯視着歐陽永君懷中的如沁,他醉了,似乎每一年的這兩天都是他最脆弱的日子,可是今日他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醉了。
所以當那抹背影堅強且倔強的從他的視線中慢慢的消逝時,他的自尊讓他重新又回到了挽心樓中的屏風前,輕柔的觸着那畫中的女子,目光依舊溫柔,可是心裏卻不知不覺的隨着那抹柔弱的身影而去,如沁走了,那個被他蹂躪過的女人甚至不惜服了無心丹也不要求他讓她留在他的身邊。
那是絕然而去的決心。
那決心,那背影,讓他揮不去,也甩不開。於是,一壺又一壺的酒如水般送進喉間,那辣辣的味道讓他的心與意識漸漸麻木,女子的背影開始迷朦而去,終於醉倒的時候,天已亮如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