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展軒終於搖了搖頭,他不得不被如沁臨驀字體的本事所驚倒,想不到她居然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就把他人的字學得一模一樣,試問這天下有幾人可以做到。
其實他一直不相信這是如沁所爲,不過當初在古鎮,那些殺手的確是救了她又放了她,根本就沒有殺她的意思,所以讓他不由得不去懷疑,然而看着剛剛如沁寫了那麼多字之後,他又徹底的推翻了是如沁的可能,那麼又能是誰呢。
如沁不慌不忙的說道,“王爺,其實這院子裏有一個人她兩隻手都會寫字,而她呈上來的字便是與那鴿腳上字跡不同的那一隻手寫的字。”篤定的說着,就彷彿她曾經親眼見過一樣。
此話一落,院子裏的女人只互相對望着,都在猜測着這個人是誰。
輕展軒笑道,“王妃此話當真”他不信絕少離開冷月軒的如沁居然什麼都知道。
“如沁可於王爺模仿了她的字,再請王爺過目,王爺一認便知了。”
如沁說着,只轉身向那書桌的另一側放着筆筒的地方走去,又一隻新筆在手,一手一支的拿在手裏,只蘸飽了墨汁,執筆欲寫時她的表情依舊,可是看在門外的某人眼裏卻是變了又變。
兩手同時落筆,一樣的詩句,揚揚灑灑同時寫來,只看呆了一旁的輕展軒,寫畢,筆輕落,“王爺看這兩張字可好”
“果然是好字,而且其中一張果然與那鴿腳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王爺再看,那每一個字中的撇那一筆似乎都有一個上勾的習慣,雖然兩張紙字跡不同,但是這兩張紙上同樣的撇筆卻是證明了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王爺只憑這一筆便可確認了。”
輕展軒不住點頭,隨手已抄起了小藍子,從那一堆字條中不住的翻找着,似乎是在找着與如沁剛剛手寫的字跡相同的紙條,同時也是那鴿腳上字條的主人。
半晌,他手中終於拿妥了一張小紙條,慢悠悠的踱到門前,站定時,眼神已是犀利的掃向衆人,“是誰,便出來吧。”
無聲,所有的人都垂下了頭,此一刻也都明白了輕展軒召集她們來此的目的,心裏無鬼的人自是不怕,而心裏有鬼的人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只咬着牙硬挺着。
如沁笑咪咪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視線掃過採月時,此時採月的頭比誰都垂得低低的,她似乎在害怕。
如沁並不出聲,這院子裏除了採月,她任一個人都可以去數落,只是採月,她真得徹底的失望了,甚至連數落她的心也沒有了,就是爲了爭那小主子的名份她早已背叛了自己而爲輕展軒所用。
院子裏,女人依然如故,面色不改的站在那裏,如沁只淡淡的笑,憑着自己對輕展軒的瞭解,她就不信那女人能耗過輕展軒。
從不知道原來他也可以這樣的隨着她一起演戲,只演得惟妙惟肖,所以那女人是必會露出馬腳的。
“來人,準備水銀。”輕展軒溫潤的聲音響起,也送到了院子中所有女人的耳中,早有人跑下去取了,那蹬蹬蹬的腳步聲就象是催命符一樣,所有人都知道,這溫潤的聲音背後就是輕展軒的震怒,有人就要倒楣了。
“其實我早已知道是誰了。”捏玩着手中的白色紙箋,昏黃的光線中卻依然可以看到那上面泛着的一條條的黑色,雖然看不清字來,但是那黑色卻是送到了所有人的眼中。
悄悄的所有人又是垂下了頭。
“想要知道怎麼才能剮下一張完整的人皮嗎”輕展軒笑呵呵的接過剛剛跑回來的家丁遞過來的水銀,隨即又道“其實很簡單,只要在這字條的主人的頭頂上敲一個洞,然後把這水銀灌下去,那肉體便會與人皮慢慢的分離開來,然後就會有一張最完美也最完整的人皮了。”輕柔的嗓音娓娓道來,那慢慢傳出來的話早已讓一旁的如沁聽得頭皮發麻,這主意虧他想得出來,不過倒不失爲眼前的一個好辦法,有時候,狠狠的嚇嚇也好。
院子裏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觸到了輕展軒的怒氣,
手中的水銀瓷瓶猶在,輕展軒輕柔的嗓音再一次響起,“我再說最後一次,倘若你自首出來了,那麼我逍遙王自會從輕發落,看在你多日侍寢的份上我也必會饒你一命,否則這水銀就是你最後的下場。”
靜謐,院子裏依然還是靜謐。
沒有人走出來。
如沁悄然走到輕展軒的身邊,“王爺,既然她不珍惜你給她的這唯一的一次機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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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王爺還等什麼呢如沁平生最恨這些日日裏算計着別人的人,明明是自己做了錯事,卻只想推到別人的身上,如果不是如沁聰明,如果不是如沁偶然巧遇,只怕今天這水銀的主子不是她而是我了。”一番話只嫉惡如仇,憤慨萬千。
“沁兒,她終是也跟了我幾年了,所以”似乎是不忍,所以他才
“哈哈哈,王爺心疼她,她卻並不懂得珍惜,錯過了,那便什麼都沒有了。王爺,如沁可退下吧,如沁平生最見不得血腥的事情,那人皮從肉體上脫落的場面如沁還是不要看了。”她說的彷彿那血淋淋的場面就在眼前一樣。
“好。”輕展軒似乎是忍痛般的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再說一次,也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數一、二、三,倘若你再不自首,那麼我便親自揪出了你,而這水銀也終究是屬於你的了。”輕展軒的尾音回落在夜色中,輕晃的大紅燈籠下一道道的人影隨着燈籠的飄忽而慢慢舞動,那情形要多詭異便有多詭異。
一
二
終於,一道人影慢慢的從人羣中走出再向前走來,所有的人再聽到那輕輕的腳步聲時終於長吁了一口氣,擡首望向那女子時,卻是滿臉的詫異,那女子,她不是別人,正是柳絮。
淡笑如花開般的燦爛落在瞭如沁的臉上,這一番賭她終於贏了,在一切行將謝幕的時候,其實她應該送給柳絮一份厚禮纔是,“柳絮妹子,今兒沁兒就把那兩張紙贈予你吧。”說罷,如沁只拉着柳絮向那桌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