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讓這一刻永遠也不要停佇,喜歡這種感覺,一份依託,把自己的生死交到歐陽永君手上的那一刻開始,或許他早就已經成爲了她生命裏的一個誰也無可替代的親人。
青草搖曳的聲音輕送到耳邊,溫馨中,他終於還是停住了,驚喜的望着前面,眸中是她絕少看到的燦爛,側首,向着他的視線所指望去時,如沁也瞬間呆住了
那是一片想也想不到的美麗,漫山的楓葉在微風拂動中悄悄的搖擺着它的火紅,那般的瀲灩了她的視野,也讓她的心更加的柔軟,離開了飛軒堡,所有的所有都是出奇的只有光彩與美好。
沒有說謝,因爲大恩是不言謝的,永遠的記在心裏纔是屬於她的選擇。
“想不到我不過幾日沒來,這漫山的楓葉竟是已紅遍了。”歐陽永君望着那楓紅的樹葉欣喜的嘆息着。
紅葉最是相思,這一片的相思卻又不知是爲誰
“二爺,放我下去吧。”輕掙着,她想要好好的看一看眼前的這一番美景。
“不要,你的身子不適合在這山間行走。就快到了,過了這座山,就是你暫時居住的地方了。”
“真的嗎”想不到她暫時的居處竟然會是這麼美麗的地方,這讓她無論如何也有些不能相信。
“嗯,我想了一想,他一定會去無相國追查你的,若是留在西楚,甚至就留在這飛軒堡的附近,這纔是他絕對想不到的,所以這裏才最安全。”
是了,從天亮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時辰左右,她真的還沒有遠離飛軒堡,不過歐陽永君說的沒錯,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點點頭,“如果真要到了那裏,我真的好想要自己走一走。”想要那走在漫山楓葉中的感覺,那一定是她從未體驗過的一種別樣情懷。
歐陽永君輕輕放下了她,“如沁,以後別叫我二爺了,就叫我歐陽吧。”
輕輕的笑,“嗯,歐陽。”
牽着手,抑或是他怕她體內的藥力才消散了,只怕她虛弱的身子堅持走不過這一座山。
徜徉中,走在那火紅的楓樹下,陽光從樹影中斑駁的傾瀉而下,什麼也不想,只是這樣走着,是風,是樹葉,是陽光,更是心的寧靜。
那種返樸歸真的感覺,讓她在這一刻甚至忘記了從前的那些苦難,不去計較也不去在意,原來放手了纔是一種美麗。
就這樣翻過了那一座山,眼前的楓葉頓去,有的只是秋風中略顯凋殘的山間,野草萋萋中,樹林中,如沁依稀看到了兩間小草屋,那般的隱密,如果不是歐陽永君先前的告知,如果不是她仔細她根本就看不到那草屋的存在。
遙指着那山中的草屋,“歐陽,是那裏嗎”開心的笑映在臉上,好喜歡這裏,與草爲伴,與樹爲侶,更可以來這裏看這漫山的楓葉。
“是的,喜歡就好。”看到她的笑,他才終於釋懷了,這裏太簡樸了,不過他一直的感覺就是她會喜歡,看來果然被他猜中了。
這一次,如沁有些興奮的加快了步伐,她突然很期待看到自己暫時的居所,沒有離開飛軒堡時,她一直就在夢想着這樣的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此時,眼前的這一切就好象是一場夢一樣的讓她的心不住的在雀躍。
一婦人正在喂着院子裏的小雞,聽到了腳步聲,這才擡頭望過來,“二爺,你來了。”再看向如沁的時候,婦人笑開了,“是如沁吧,快來快來。”熟稔的語氣讓如沁倍感親切。
“去吧,這兒以後就是你暫時的居處了,雖然沒有奢華,但是青叔與青嬸都是我極信任的,你只管放心住在這裏就是了。”
走進去,她卻不敢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知道了,“青嬸,如沁來了。”看樣子青叔與青嬸必是早已從歐陽永君的口中知道她是誰了,這也省了她說清楚時的尷尬,此一刻,她最怕的就是提及輕展軒。
“如沁,我先走了,你放心住這裏吧,過兩天我會過來看你。”歐陽永君卻沒有進來,從飛軒堡裏出來這麼久了,他要趕緊趕回去,否則只怕就會有人懷疑了。
有些不捨,可是如沁清楚歐陽永君救她出來的艱難,那每一個時刻都傾注了他多少的努力呀。
揮手,是歐陽永君轉身的背影,那般高大,卻也那般孤寂,這一刻,她竟是怔住了。
“如沁,快進屋裏坐吧,二爺說你要來了,這屋子裏都裝飾的煥然一新呢,你青叔下山去了,估計晚上也就回來了。”青嬸說着就拉着她進了右側的那一間草屋。
走進去,乾淨而清雅,一張牀,一張桌子,居然還有一架琴,欣喜的揭開了那琴面上罩着的輕紗,好久沒有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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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每天彈給她的寶貝聽,讓寶貝與她一起感覺一份愛的味道。
可是這山中,她卻不知道是否安全。還是有些擔憂,擔憂輕展軒會追到這裏來,那琴,終還是她的一個嚮往罷了。
可是桌子上那些書卻讓她開心了,一摞摞的書,一定是歐陽永君早就備好給她的,各種各樣的都有,而她最近突然就迷上了醫書,一本本的隨意翻着,身邊響起了青嬸的聲音,“如沁,你喜歡就好,我去煮飯了,呆會給你喫這山裏的蘑菇、山菜,還有山雞,就不知道你喫不喫得慣。”
“喫得慣,青嬸做的一定好喫。”看着青嬸甚至比記憶中的母親還要親近,似乎母親從未親手做過喫的給她,寧家也算是大家,所以母親凡事都是有人侍候的。
可是在飛軒堡她什麼苦都喫過,其實只要喫得飽穿得暖,只要開心了,便是她現在最好最美的追求了。
屋子裏只剩下如沁一個人了,彷彿形單影隻,然而她的心卻是快樂的。
坐在窗前,望着院子裏跑來跑去的小雞,飛軒堡的世界早已離她遠去,此時的自己,恍如在夢中一般,只是,腦海裏偶爾劃過輕展軒的那一刻,不知是痛是心酸,還是一種牽扯,那一張如篆如刻的容顏卻是在不知不覺中悄然上了她的心頭。
日子是清苦是快樂更是自由的,至少出離了這樹林,站在那無遮無掩的山間,天空是那般的高那般的藍。
那一夜青叔回來的時候帶回了許多喫的用的,顯然那是因爲她來了的緣故,煮飯洗衣自有青嬸去做,這讓如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當初決定離開飛軒堡的時候她就決意是出來喫苦的,可是青嬸卻怎麼也不肯相讓,只說她是有身子的人了,做不了這一些事,想一想必是歐陽永君的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