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迫嫁 >第277章 交錯
    手臂微一帶,身形一走,立刻如沁便被男子拖進了內室。

    驚懼中她的低喘加劇,更多的是爲着自己腹中的寶貝,她千萬不能出事,否則孩子要怎麼辦呢

    黑暗中,男子扣在她腰際的手慢慢的鬆了下來,他環顧四周冰冷的世界,然後低醇的一道男聲傳來,“不許出聲,告訴我如沁是不是住在府中”

    白錦臣清晰且急切的聲音就在耳邊,她記得這個聲音,他是她年少時的一個夢,可是此刻爲什麼當他的聲音再現時,她有的不是驚喜而是另一道低柔的男聲滑過腦海,那是輕展軒的。

    她記憶裏輕展軒在她的生命裏僅有三天,但是輕展軒的聲音卻彷彿刻骨銘心般的讓她難以忘懷。

    心裏在這一刻就有了一絲的猶疑,她一直是要見到白錦臣的,想要從他的口中知曉自己失憶期間所有的故事,可是這一刻當她真正見到了他的時候,她的心底卻無端的冒出了一種恐慌感,好奇卻又矛盾的不敢知道那些曾經的過往,那是美麗的嗎

    她不知道,她的過往她什麼也不知道,如果不是美麗,而是

    是憂傷嗎爲什麼當此刻她努力要想起那一些地時候,心底又是一抹抽痛,彷彿她身上的那道道傷疤

    男人那閒着的手從她的腰際移到她的頸項,手指掐住她嬌嫩的肌膚時,如沁才猛然醒悟,她擡首望着黑暗中的白錦臣,思維裏矛盾着的兩條線在不住的交纏着,最終還是好奇心佔據了上峯,她終於點了點頭,示意白錦臣鬆開捂住她口的大手。

    於是,那隻手送給了她說話的自由,然而頸項上的手卻依舊還在,“說,如沁是不是住在府中。”他打探到的輕展軒在年前曾經來過寧府,卻不知如沁是否在這裏,本想要請一個傭人混進寧府,可是奇怪的寧府的管家換了,而且不需要任何的外人,進出也有極嚴的管制,幾番努力之後,少不得他只有親自出馬了。

    記憶裏他見到如沁的最後一面是在飛軒堡,那樣的一個女子,卻終究是他負了她了,那時的他以爲她不過是他生命中曾經的一個過客,曇花一現,美麗被採擷而去時,她早已不再是屬於他的溫柔。卻不想飛軒堡一別無論他走到哪裏,遇上了什麼樣的妖嬈女子,可是眼前飄忽着的卻總是她不變的容顏,帶着濃濃的一抹哀傷。

    以爲放棄了不會有心痛的感覺,卻不想他卻想了唸了她許久許久,只是怯於輕展軒的身份地位,他纔沒有重新進入到她的世界。

    可是西楚與無相一戰,他卻敗了,敗得一塌糊塗,甚至無顏再回京城。

    不可以,他要找回他的尊嚴,他不相信傳說中的如沁死了的消息,她是逍遙王妃,即使改爲側妃,也依然是輕展軒身邊唯一一個有位份的妻子,那般草草的葬了,他不信。

    於是,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的率人去開了她的棺,木棺裏她靜靜的躺着睡着,美麗如一朵雪蓮花,那一刻她的容顏讓他徹底無言的讓他怔在了當場。

    是他的捨棄才害了她走上這一天的死亡嗎

    心裏多少就有些愧疚了,木棺前他佇立良久,就在他轉身就要離去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死屍的腳似乎大了些,他記憶裏十一二歲的如沁小巧如玉般的小腳在水中踢踏的場面在眼前飄過,讓他下意識的就衝將上去,仔細的檢示之後,他才知道那屍身不過是易成了如沁的面容而已,也根本就不是如沁。

    欣喜,那一刻他知道,如沁沒有死。

    心裏頓時痛下了決定,他要找到如沁。

    既然輕展軒如此大費周章的要將她的死隱瞞了就必定會將她藏在一個絕對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他要讓如沁重新成爲他的,他要讓如沁成爲他手中的一個對付輕展軒的籌碼,原來輕展軒還是最在意如沁的,所以纔會選擇了這樣的一種方式讓如沁暫時的消失在這個世界裏

    如沁點點頭,驚懼與喜悅褪去,她靜靜的說,“錦臣,如沁就在你的面前。”

    波瀾不驚的說過時,她繼續凝望着黑暗中這個曾經熟悉的男子,他依然俊逸,依然儒雅,卻不知爲什麼再也掀不起她少女懷春的夢了。

    掐在她頸項間的手指鬆開了,隨之是白錦臣驚喜的擁住了她,“如沁,真的是你嗎”他不相信的追問,一切似乎來得太快也太過容易了,讓他怎麼也不能相信此刻他的懷中就是寧如沁。

    難道是老天也在懲罰輕展軒了嗎輕展軒註定要失去如沁,因爲如沁本就應該是屬於他的,他狂想着這一些,心中是不住的狂喜涌來。

    當她習慣了這樣暗黑的時候,她看到了白錦臣面上的驚喜,他還記得她,即使她已身爲人婦,“錦臣,是我,是如沁。”輕輕的說完,她推拒着他的相擁,此刻她的心亂如麻,她不知道要怎麼來看待她的人生,亂,很亂。

    “如沁,我帶你離開這裏。”白錦臣想也不想的說道。

    “去哪裏爲什麼我不能留在家裏呢”她好奇的問,其實心裏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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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個問題,她失憶的這些時間裏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

    “是他帶走你的,如沁,你不恨他嗎是他在你大婚的當日從車裏劫走了即將成爲我的新娘子的你,是他奪走了你的”這一句他想一想最終沒有直接說出,但如沁卻已聽得清楚了。

    她怔然後退,“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她不相信,不相信陪着她三天的夫君竟會是奪走她幸福的蒼狼。

    “他無情的奪去了你的清白呀,如沁,如果不是他,現在你應該是我最幸福的妻子。”他虔誠的說過,早已忘記當初在飛軒堡他親手送掉輕展軒給他得到她的唯一的機會了。

    她拼命搖頭,在他的描述下腦海裏飄渺的竟然出現了一個個令她撕心裂肺般的灼痛,場景是一處樹林,而她身上的男人就是輕展軒,四周飄舞着的是她身上那一件紅色嫁衣的碎片無數無數。

    似乎錦臣是對的,她真的經歷過那樣痛楚的場面。

    腦海裏兩個畫面交錯閃過,一個是樹林裏她狼狽的痛楚無依,一個是沁園裏輕展軒的相依相偎。

    頭痛欲裂,如沁徹底的無助了,身子在冰冷中緩緩傾倒

    白錦臣適時的扶住了她的身子,“如沁,我帶你離開吧。”他試着探詢她的口風,對於如沁他有着太多的不確定。

    “你告訴我,我留在家裏不安全嗎”爲什麼白錦臣一再要求帶她離開呢爲什麼父親和孃親都不許她見到白錦臣呢對與錯,此時的她真的無從分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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