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最先反應過來,像是認識這人,迎上去說:“這不是劉公子嗎今天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您是要裁衣服這邊請,這邊請,二子還不招呼着”一連串的話連珠炮似的出來。
那個叫做二子的聞言很快應聲出來,舉止不像夥計,長相看着倒像是掌櫃的兒子。
那被稱爲劉公子的人看着掌櫃的一陣忙活,臉上顯現幾許不耐煩來。等二子出來後慌忙打斷忙活着的店家,頗有些嫌棄的說:“本公子裁衣服會來你這破爛的店裏”
掌櫃的也沒有生出不高興,笑着迴應:“是啊,劉公子是大戶人家,衣服都是專人裁地,是小老兒糊塗了。”
那劉公子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來。聽了掌櫃的吹捧後劉公子將注意力放到楊善和王玉清這裏,搖着扇子靠近兩人,到了兩人面前半米遠的時候站住收了扇子行了一揖禮,道:“兩位姑娘小生有理了。”
楊善看到這人進來就知道沒什麼好事,雖然眼前的劉公子看上去不是個與“地方一霸”的惡角色一樣蠻不講理的人,但是纏人是一定的。見他過來楊善反應也快,拉着王玉清怯生生的喊了聲:“嫂子,時間已經不早了,春耕哥一定要等急了,我們先回去吧。”
王玉清本來注意力在眼前這位劉公子身上,當然也沒什麼想法,就是沒見過這樣的人,好奇而已。被楊善突如其來的打岔愣了愣,等反應過來楊善說的是什麼一張臉紅到了脖子。
不要怪楊善上來就放大招,實在是這劉公子看王玉清的眼神不對。也是,王玉清確實是個漂亮的姑娘,被眼前這位劉公子看上也是人之常情,要是這位劉公子看上的是楊善,楊善才覺得奇怪。只不過這樣的人不是楊善和王玉清這種農家女可以輕易招惹的,這種一看就是寶貝疙瘩的金蛋子最好有多遠躲多遠。
楊善見王玉清沒有反應,又拉了拉王玉清說:“嫂子善兒可以不買衣服的。”
楊善都這樣噁心人了,王玉清自然也知道她的用意,反應過來一手拉着楊善,一手牽着阿守對着掌櫃的點了點頭就要走。
掌櫃的沒說什麼,客氣的拱拱手讓慢走。不過看到自家公子被無視的手下們卻有些不樂意了。兩位身子也不是瘦弱的大漢一左一右就攔住了門。
楊善嘆一口氣,心道:這就是穿越定律麼
再擡頭劉公子已經走了過來,劉公子顯然沒有放棄,直直的盯着王玉清走到三人跟前又是客氣的作揖,說道:“姑娘莫要驚慌,小生沒有惡意,今日是趕集的日子,外面肯定擁擠,兩位姑娘在外行走,只怕有些許不便。今日既然遇見了,小生也沒有置之不顧的道理,不如兩位姑娘先隨小生到茶樓坐坐,我讓兩個家丁去請給兩位的家人帶個信”
楊善見他說的口若懸河,暗暗叫苦,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還不讓走了王玉清更是驚慌,楊善還小,但是她已經不小了,要是被纏上以後可就說不清了。
楊善眉頭一皺,正要站出來護犢子卻被王玉清用力拉住,王玉清安撫似的拍了拍楊善的肩膀,而後將阿守送到楊善手中。不等楊善說什麼就已經站了出去,說:“多謝公子好意,我家小姑子年紀還小,不太懂事。我們過來是裁衣裳的,哪有進了店門就走的道理”說着又向裏走,到那匹掌櫃的還沒收走的絲綢面前摸了摸說:“掌櫃的,這料子太貴,您能不能給我們找找其他的料子”
掌櫃的已經找好了喜慶的料子,聽王玉清的話將布料拿出來一一詳細的介紹着。看這一時半會兒不會完的樣子,楊善也牽着阿守加入選布料的行列當中。
看到一匹好看的,王玉清湊到楊善面前問:“這個你喜歡嗎”
楊善點點頭,阿守也開口說:“我也要新衣裳。”
王玉琴和楊善都笑了,王玉清蹲下來抱了抱阿守,又親了親阿守的臉蛋笑着說:“阿守也要新衣裳啊那也給你買。”
選好了兩人衣服的料子,王玉清準備付錢,錢還沒掏出來就聽到劉公子說:“掌櫃的,你這料子這麼差還賣的貴,只怕有些不好罷。”
這句話一出口,楊善敢肯定剛纔掌櫃和氣的臉上一僵。說實在話掌櫃要的價格實在不貴,非要形容的話,這就像批發市場的價格。所以,劉公子這話一出口實在是得罪人。
“這樣吧,小生家裏還有幾匹不錯的料子,姑娘”劉公子扇子唰的一下打開,準備誇誇其談。
可是被王玉清給截了話,王玉清這時候已經將銅錢掏出來了,遞給掌櫃的,說:“謝謝掌櫃的,下次我們還來。”說完轉過身子看向劉公子說:“多謝公子好意,不過我們是鄉下人,總要下地幹活的,買了好料子回家只能供着,怕是糟蹋了。”
楊善暗自勾勾嘴角,王玉清向來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把她逼急了,只怕也要學着婦人們潑上一回。
掌櫃的將包好的料子遞給王玉清,王玉清轉手就送到楊善的懷裏。然後一羣人才浩浩蕩蕩的走向門口。到了門口王玉清攔下楊善和阿守,說:“人好多,只怕一會兒該走散了。善兒先將料子送回去,一會兒和爹爹他們一起來茶樓。”說完就將兩人往門口的人羣裏推。
楊善明白王玉清的意思,第一句話她並不是感慨人多,只是告訴楊善一會兒她趁着人多悄悄溜走,剛纔在挑選料子的時候王玉清在楊善耳邊輕聲的說了個“跑”字。不過楊善卻有些猶豫,要是萬一沒跑掉怎麼辦
王玉清將楊善的猶豫看在眼裏,皺着眉說了句:“我先去茶樓看看,不好玩就回來,你們回去吧。”說完也不管兩人轉身問劉公子:“請問茶樓在哪”
劉公子本來就是看上了王玉清,這時候哪裏還管楊善和阿守的死活高興的指着一方說:“姑娘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