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善現在臉上火辣辣地疼,相信和楊善一樣,楊慶福和柳氏一家的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在楊善端着盤子出來見到氣氛不對,而後知曉原因的時候,說實話根本也沒想怎麼樣,只不過楊慶年動手打人才讓楊善真的動了火氣。
楊善也不是個天生的陰謀家,一開始沒轉過彎來,後來想了想,楊慶福與柳氏纔是人精,至少他們知道楊慶年的弱點,並且加以利用。
現在好了,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楊善簡直要仰天長笑。這麼一激動,不由得氣血翻涌,咳出血來。
楊饌和黃氏大驚,楊饌和黃氏一樣也上前扶住楊善,被黃氏一巴掌將手打了下去,“趕緊去去找大夫。”黃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楊善就說黃氏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即便嘴上對着楊善罵罵咧咧,關鍵時候還是心疼楊善。
楊善只是覺得胸口沉悶,一點也沒有暈過去的意思,這時候眼神一瞥見楊慶福臉色鐵青,心中說不出來的暢快。
大姑母和大姑母夫婦一直都是事不關己的樣子,偶爾說兩句不痛不癢的話,這時候卻是一齊張口說:“楊饌快點跑。”
說完大姑母上前指責自己哥哥說:“大哥你也是的,孩子這麼小,你怎麼能出手重”
大姑父也是附和着:“是啊,都打吐血了。”
楊善心中明鏡似的,對這個大姑母和大姑父一點也喜歡不起來。
小姑母和小姑父這時候沒摻合進來,兩人在一旁說話,小姑母不知道說了什麼,小姑母父點點頭,然後拔腳出去了。估計是和楊饌一起找大夫去了。
而另一邊的楊慶福這時候終於回過神來,對上楊慧咬牙切齒道:“你放屁”
楊慧不由自主的向谷氏身後躲了躲。
谷氏這會可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對上楊慶福不客氣的質問他:“老三,你說緒北不是親生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緒北是三家孩子裏最大的,雖說楊慶年最早成親,但是前幾年黃氏一直沒生養。據說楊緒北是楊慶祝和谷氏成親七個月後生下來的,是個早產兒,小時候一直身子不好,這幾年擔起家裏的重擔後才漸漸硬朗起來。因爲這事,村裏人沒少在背後指指點點,說是谷氏在嫁過來之前就有了,還有人說孩子根本就不是楊慶祝的。
因爲這件事谷氏沒少抹淚,因爲這孩子實實在在是楊慶祝和谷氏的,兩人成親之前也是沒做一點不合規矩的事。
還沒分家的時候楊慶祝明明白白說了這件事。時間一久,村裏的謠言也散了,哪裏知道現在楊慶祝一死,這事又冒了出來。還不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而是自家人嘴裏。谷氏能不惱嗎
這件事除了楊家五兄妹知道,這裏的孩子們和兩個楊家的女婿都是不知道的,被楊慧這麼正大光明的點出來,所有人都好奇,這是忍着沒問。
現在見谷氏質問楊慶福,一些人瞭然,一些人卻是恨不得再能聽出來一些八卦。
“我沒說這話”楊慶福氣的大叫。
谷氏哽咽着:“誰不知道我家慧子老實憨厚當年鬧那一出的時候慧子還沒出生呢你們不說她能知道”
楊慶福畢竟不是柳氏,柳氏知道在背後搞小動作,楊慶福卻是個只知道蠻幹的,被谷氏一陣質問後破口大罵:“呸我就說了怎麼了你能不要臉的未婚大肚子,我還不能不說了那幾年老二身子不好,楊緒北指不定是誰的種呢栽在我們老楊家份上,我呸”
楊慶福一陣口不擇言的搶白,最終結尾是被楊慶年一棍子打倒在地。
楊慶年也是被氣得不輕,一棍子將楊慶福打倒在地後怒道:“老三,當年因爲你家的在背後亂說話才鬧的分家,今天你又拿這事欺負她們孤兒寡母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原來當年柳氏在背後也攙和了一腳,柳氏就是個攪屎棍子
這邊楊慶年動手,那邊柳氏裝模作樣的醒了。楊善在心中一陣諷刺,裝暈沒堵住楊慶福的嘴,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現在醒過來晚了些吧
柳氏醒來之後咋咋唬唬連問怎麼了,見沒人回她喝了一聲楊南南,楊南南將楊慧的話重複了一遍,柳氏一聽就哭起來,對上谷氏說:“二嫂,我們可沒說過這話啊”
谷氏看着柳氏,皺着眉頭說:“難不成我家慧子還誣賴你們”
柳氏癟癟嘴,又是裝腔作勢的大哭,邊哭邊說:“慧子你可不能冤枉人啊,昨天你根本不再廚房,哪裏能聽到我們說話”
楊慧怯弱的小聲說:“我我在洗菜,蹲在水缸後面了。後來大娘端盤子出去你們看見我在就威脅我,說我要是敢多嘴你們就將大哥打出去,說大哥不是我們楊家的。娘,我害怕,大嫂現在還懷着身子呢,要是沒地方住怎麼辦啊”
這一下來龍去脈全都清楚了。
柳氏氣急,指着楊慧說:“你胡扯我們根本就沒說過那樣的話。”
谷氏將楊慧往身後一攬,對上柳氏時態度變得鏗鏘有力:“有我在,誰敢欺負你們”說這句話帶了幾分狠意。
楊善都能看見谷氏身上神聖的母性光輝了。
柳氏還想解釋什麼,被谷氏打斷:“難怪平日裏溫善的丫頭今天能跟你拼命,小姑娘今天要是不護着自己娘,今天大嫂就是被打死了,名聲都是臭的。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就不怕報應嗎”這已經是谷氏第二次說報應的話了。
小姑娘說的自然是楊善,楊善靠着黃氏坐在板凳上,心中突然就一酸。連谷氏都能看明白的事楊慶年怎麼就不明白呢
柳氏還是不服氣,對上衆人依舊不死心的辯解着:“你們誤會了,我沒有理由這麼做啊,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好處你們真的誤會了。”
現在哪裏還有人聽她辯解全都將視線對上楊善了,因爲楊善這時候終於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