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節度使調任到這裏已經將近二十年,自從這位節度使過來後,方圓幾十裏之內再也沒有出現過強盜之類的宵小這裏的百姓可謂是安居樂業。
但同時這劉節度使又極爲護短他對他手下的兵愛護有加,時常捨不得責備。劉節度使這般深得他手下的士兵們愛戴,可是這就讓百姓們叫苦不迭了。
道是兵痞子、兵痞子,當兵的多少有幾分悍性。那些軍爺因爲有頂頭上司撐腰沒少做過禍害百姓的事。即便有三兩件鬧到節度使跟前,也是不痛不癢的兩句話就打發了,頂多會讓鬧事的手下賠些錢完事,百姓們若是不服再鬧的話這位節度使就不會再客氣了。
這點讓不少人恨的牙癢癢。
就是這樣極度護短的軍爺,現在他的兒子帶走了楊蘭蘭。你說這不是飛來橫禍是什麼
“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放着女兒不管。”客廳了沉寂了好半晌後,老太太一錘定音。
楊緒北看向奶奶,點點頭,說“是啊,總歸是我們楊家女兒,要是過的不好這往後我們也不安心。”
楊緒北說完大家又是一陣沉默。
在場的人都聽出來楊緒北話中的意思,要是楊蘭蘭過的好那就罷了。要是楊蘭蘭過的不好,大家再想想辦法,想不出來那也只能隨着楊蘭蘭去了。
左右都是沒有把楊蘭蘭接出來的意思。不是楊緒北心狠,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已經不是楊家人可以掌控的了。要是因爲楊蘭蘭而賠上楊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楊善也是聽出來楊緒北話中的意思。雖然知道楊緒北做的決定沒有錯,但就是覺得心裏不舒服。雖說這件事是楊蘭蘭自己作出來的,但是就這麼放棄了她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萬一楊蘭蘭過的不好呢萬一楊蘭蘭等着楊家人想辦法救她回家呢
楊善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大家的臉上都是一副坦然的神色楊善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最後還是沒有出聲
回去的路上,楊善心情恨低落。先前來的時候楊善就見到過生活不下去賣女兒的人家。這麼長時間以來因爲被楊慶年和黃氏寵着。楊善都要忘了這裏不是自己原來生活的社會了。
這裏有階層這裏可以買賣人口這裏的女子沒有地位
回到家後楊善就把自己關進屋子裏,楊善受到的教育讓楊善對自己見死不救的行爲很是厭惡。但是厭惡也只是厭惡,在當時的情境下楊善根本開不了口。
楊善現在依舊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只能悶悶不樂的將自己關在房裏。
楊善甚至不敢去想剛纔柳氏的表情。那種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強忍着的表情
到喫飯時間出來的時候楊善依舊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黃氏見了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問“上午不是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
黃氏見她不說話也就沒有再搭理的意思,喫過飯還要下地。哪裏有那麼多閒工夫想些有的沒的。
倒是一旁的楊饌好像看出來些什麼,試探的問了一句“下午我去老師那裏。你陪我一塊去”
現在下地的活根本不用楊善插手,一方面楊善不會,下去只會礙手礙腳。另一方面趙定唐和那一幫舅舅們不時都會過來幫忙,因此根本不用楊善去湊數。
楊善在家閒着也是閒着。況且她本來就答應了邱溫煦過去抄書,聽楊饌這麼一問也沒有異議點頭應了。
倒是一盤的黃氏沒好氣的問楊饌“你的傷好了嗎上午沒見你去上課,下午過去湊什麼熱鬧”
楊饌面不改色的回答“老師一向是下午專門教我的。上午去不去都一樣。”
至此黃氏自然也沒了話。
楊饌膝蓋上的傷已經在結痂了,到底是小孩子新陳代謝快。這幾天修養下來只要楊饌不做劇烈運動就沒什麼大問題。只是黃氏太過小心了,這些天只讓楊饌好好休養,很少讓他起來走動,楊饌都要在家悶出毛病來了。
下午出了門楊饌就像逃出籠子的小鳥似的在楊善耳邊嘰嘰喳喳不停。楊善因爲情緒不佳,根本沒將心思放在楊饌身上。所以一直到了邱溫煦家也沒發現楊饌的好意。
姐弟二人敲了門,得到應聲後擡腳進去。邱溫煦的聲音是在後院傳來的,兩人徑直走向了後院。
後院有一股濃重的中藥味和木柴點燃後混合的味道。而邱溫煦就在這味道中坐在房門前曬太陽,他看見楊善姐弟二人進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楊饌問“傷好些了”
楊饌恭敬的回了話,然後也問候邱溫煦傷勢,邱溫煦自然也是無礙,讚了一句楊饌有心。
寒暄後,楊饌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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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邱溫煦揖一禮,道“學生今日過來有事請教老師,請老師解惑。”
邱溫煦點點頭,用下巴點了點二人旁邊的凳子說“坐罷”
邱溫煦雖然是楊饌的老師,但是楊饌面對他的時候並沒有多少懼怕,可能是邱溫煦隨和的緣故吧坐下來後楊善才開口“我和一幫人趕路,走到一座獨木橋的時候看見這橋搖搖欲墜,只怕再不能承受多人的重量。這時候我看見橋的那邊有一人被狼羣追趕,請問先生這時候我該不該救那橋那頭的人”
楊饌的話問的莫名其妙,奇怪的是楊善和邱溫煦二人都聽懂了。
楊饌現在打的比方可不就是楊善現在的處境也不知道楊饌是怎麼發現自己情緒不對的,楊善突然有些感慨自己這個弟弟雖然年紀小,但是卻是個心思細膩的。
而邱溫煦到底是有一些閱歷,楊饌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邱溫煦只是眼神掃過對面的姐弟二人就猜測出事情原委。這時候也是一陣嘆息,自己這個弟子果然是個兄友弟恭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