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家有女 >第三百一十一章 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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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如楊慧擔憂的那樣,來的人之中有得罪不起的人。但同樣的,楊善也沒說錯,有陸安寧在,他倒是在楊善她們走後,好好的善了後。

    說起來,今日這件事怎麼算也算不到楊善這一家子頭上。那被摔暈過去的三爺,也不是大劉氏故意爲之,有心人都看在眼裏。真要算賬也是個無心之失,再說,也是那位三爺欺人在先。

    那三嬸看着就是個不好相與的,但是他兒子遭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那三嬸的反應卻是有些太過平淡。說起來這個也是衆人過來尋親的原因:那三爺在一家人還沒想着過來的時侯,因爲同樣的問題,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至此一家人才被罰了重款,千里迢迢來到這邊尋求庇佑。這也是楊善想着的他們錯開仇毓的滿月席的原因。主要是這麼多人,僅僅是盤纏就夠緊了,哪裏來的餘錢備上好禮

    衆人有前車之鑑,自然明白方纔楊善與她身旁的婆子沒有說謊。過來的這些人因爲這位三爺日子過的這般悽苦,今日見他又故態復萌,將他打一頓的心思都有了,還怎麼會幫他

    這位嬸子就是想到了這點所以纔不敢將事情鬧起來。她這般模樣,楊善看在眼裏、劉氏看在眼裏、陸安寧也看在眼裏。而楊慧則是因爲心中有事,所以纔沒有想到這點。

    楊善一行走後,陸安寧絲毫沒有改變決定的想法,一言不發的看着家丁將那三爺一家三口請了出去,而他們的女兒,陸安寧卻是沒有再動了。

    請走了那一家三口,陸安寧又開始面對衆人。依舊是楊善方纔做的決定,陸安寧道:“寒舍簡陋,今日諸位便只能擠一擠了。”

    陸安寧的話說完,一直沒有作聲的三奶奶卻是開口道:“安寧啊,咱們是族親,你那婦人卻是這般欺凌我等。你便當做沒看到麼”說着厲聲道:“你若是與她一般胡鬧,明日等你爹爹起牀,我定不會寬容你們。”

    陸安寧對着老太太拱手一禮,道:“三奶奶此言差矣。內人雖然出身農家,但從小熟讀聖賢書,爲人更是性子直,見不得德行敗壞之徒。方纔二房三爺無禮在先,欺辱客人在後。你等爲我親族。那被欺辱的姑娘卻實實在在是客人。於情於理,晚輩並未覺得內人何錯之有。”

    陸安寧一番話答得滴水不漏,倒是堵的老太太一時啞口無言。不過老太太畢竟是老太太,柺杖重重一擲,道:“你也說我等是你親族,將親族往外趕便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陸安寧笑笑,道:“老太太此言差矣,當年老宅走水,晚輩與爹遠在千里之外,我們這一脈舉目無親時。所有人避之不及。最後家中女眷無法,這才帶着老幼投奔而來。說起來,當初我們這一脈遭遇的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並不知曉,若是天災便罷了,天意如此。若是人禍事到如今也說不清了,只是當日之因,今日之果。你們不曾出手相助,何以責怪我們德行有差況且今日之事,便是人禍爲之。這般更怪不得我們不留情面了。”

    陸安寧說過之後對向一側一直未曾做聲的男子行禮道:“大人小時得仇家庇佑,如今親自前來送人歸宗,晚輩當以大人爲楷模,行德善之事。只不過。知錯不改,反以聖賢之言行逼迫事,這般客人,贖晚輩及晚輩家人難以接納。”

    陸安寧說的這個大人,正如剛纔說的, 小時候確實受過仇家人的恩惠。如今娶的也是仇家女兒。得知一家人千里迢迢要來投奔時毅然決然辭官送行。他這般舉動不但沒有惹上面不滿,反而以他知恩圖報爲由,請他安頓好恩人之後再行出仕。

    而且,聽說他回去後官級還要往上升的。這便是陸安寧對楊善說的不可得罪之人。

    這位大人身居官位,自然懂事理,雖然來投奔的這一家對他有恩,但是就今日的事情來說,陸安寧所言不差。因此見陸安寧這般說話,他也是微微點頭,道:“有果必有因,這是家務事,我不便插手。”

    他這話說完,在場的其他人臉色可就變了。不過雖然這位大人說了不管,可是到底這羣人與他有着姻親關係,因此他多嘴一句道:“只是如今你親族之人已是窮途末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

    陸安寧拱手道是,回答:“晚輩既不齒當初之日,今日定然不會也成爲那樣的人。大人放心,雖然晚輩與家人不願容納這些族親,但到底不好見死不救。這些族親若是願意留下,晚輩自當備上銀兩助他們安家樂業。若是不願意留下,同樣的,晚輩也會奉上回程的盤纏,不會叫這些親族體會當初我們一脈之苦。”

    陸安寧回房的時侯,楊善正在喂孩子,孩子醒來後玩了半晌,如今吭吭唧唧的想睡覺。楊善便喂他一頓,省的一會兒自己睡了他鬧。

    楊善聽到房門開的聲音後,轉頭去看。見到是陸安寧回來了,輕笑一聲,道:“我今天是不是太魯莽了”

    陸安寧走過來逗弄孩子,但是因着身上的酒味,孩子與楊善都不願意親近他。於是陸安寧只好作罷,停下來後,陸安寧纔回答楊善:“不會,你做的很好。”

    見陸安寧給了這個評價,楊善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家相公,說:“我這般不管不顧的與他們撕破臉,這般也叫做得好”

    楊善這個問題道是叫陸安寧真的笑出來,只聽陸安寧揶揄道:“你也知道”

    楊善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將自己的私心毫無遮掩的說出來,道:“過來的這些人一個個看着都不是簡單的。我們一家子在一起想怎樣就怎麼樣,對上那些人以後還怎麼過日子再說,今天的事情那個砸暈過去的人,品行這般差,可見也是家教不好。孟母爲了兒子尚且知道三遷居所,我們家兒子這纔剛出世,難不成以後對着那些品行不好的人還能成材”

    楊善說的振振有詞,陸安寧一時竟是被楊善說的無言以對。不過很快陸安寧便回過神來,道:“你說的這些都沒錯。再聽聽我贊同你的理由如何”

    楊善嗯一聲。陸安寧開口道:“從他們一過來我便沒想留他們,所以今日你這般莽撞行事,倒是幫了我的忙。”

    不等楊善驚訝,陸安寧繼續道:“當初老宅被付之一炬。他們那一脈人搬了家族留下來的財產另立門戶。我們這一房老弱婦孺去求救的時侯,他們咬口不認便算了,最後乾脆閉門不見。我本來有一位親叔叔的,那年他也才十五、六歲,重傷之下爲了家中老幼四處奔走。最後沒熬過來,就這麼去了。有了這件事在先,我又怎會留他們在這裏”

    楊善不知道這個仇姓與那個仇姓還有這麼一段淵源,聽過之後只覺得自己剛纔對他們還是太客氣了,“那他們還厚着臉皮過來這不是存心膈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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