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還有更喜歡的呢？
兩人將桌上的小餛飩和南瓜餅喫個了乾淨，留下碎銀，便直接走了。
在俗世遊歷，是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不管是學好還是學壞，都是一件極爲簡單的事情。
牧醉歡成怕學東西極快的長歌學些不靠譜的東西，儘量少將他往花街方向湊。
奈何長歌神識能輕易籠罩整個城池，便是繞路走，他想聽什麼，自然什麼都能聽到。
於是，她就聽到了來自長歌的致命提問。
“歡歡，什麼叫春宵一刻值千金？”
牧醉歡：“……”
“歡歡，爲什麼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說，會讓體會到飛天的感覺，那女人卻叫那個男人死鬼呢？”
牧醉歡扶額。
“歡歡，‘饞你的身子’，是要吃了對方麼？明明只是普通的凡人，怎的比魔還不講究？”
牧醉歡無力一嘆。
是吃了對方，只是意思不是那個意思而已。
“歡歡……”
牧醉歡伸手把他的嘴一捂：“你再將注意力放在花街上，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春宵一刻值千金’、什麼是‘飛天的感覺’，然後，把你給吃了！”
長歌一臉驚悚。
而後咬脣想了想：“如果歡歡開心的話，本尊便是舍了命也無妨。”
牧醉歡也不知道是該感動呢，還是該哀嘆。
壓住內心的蠢蠢欲動。
一個勁兒的體型自己還小，長歌也只是個小少年，不能這般禽獸。
默唸好多遍，腦海中全是彈幕霸屏，這才平靜下來。
牧醉歡笑眯眯的看着長歌：“乖，要是再將注意力放在花街上，信不信我揍你？”
這回，長歌自己捂住了嘴，垂下頭，一聲不吭，表示自己知道了。
牧醉歡忽的有一種，自己又在欺負小孩兒的錯覺。
“唉，你是怎麼當上魔尊的。要是魔族都像你這般單純如白紙一張，怕是要滅了。”
長歌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想說話，但是不太敢的樣子，把牧醉歡看得心都軟了。
頂着這麼一張臉，就不要賣萌了好不好？
老阿姨的血槽都空了啊！
無力的擺擺手：“說吧，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其他都能說。”
長歌歡喜不已，湊上前緊緊握住牧醉歡的手：“本尊不需要如何當上魔尊，因爲，本尊自誕生起，便是魔尊，誰也越不過本尊去。”
牧醉歡嘆了一口氣，有些敷衍：“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你最厲害。”
長歌眸光一暗：“嗯，本尊確實很厲害。”
聲音忽的低沉了些，驚得牧醉歡擡頭看去。
卻見長歌依舊是那懵懂單純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剛剛說話時，魅惑天成，引人遐想的模樣。
見她看他，長歌還臉紅了一下，好像有些喫不消牧醉歡那灼熱的視線一般。
牧醉歡暗笑自己想多了。
若是這幅身軀突然換了一個人，沒道理長歌自己不知道，她也絲毫察覺不出吧。
“長歌，若是魔界和千靈界相通了，你會不會帶領魔族攻打人類修士？”
長歌：“本尊在你眼中，便是這般好戰嗜殺之輩？本尊爲何要這般做？”
“嗤，不是我這麼想。而是這些過得太好，太過平靜，總想鬧出點兒什麼的人類修士。”牧醉歡嘲諷一笑，當然，嘲諷的是什麼人，很明顯。
據她所知，那些入魔的修士，一開始也沒想着用其他修士的修爲和血液來強大自身。
雖說入了魔，心性會發生很大的變化，極有可能嗜殺。
但這類人極少。
除非是那種正統修煉無望，想要投機取巧之輩，纔會劍走偏鋒，和整個界面的修士對着幹。
出了一個，人類修士便會覺得，所有魔修便都是如此。
見到魔修，不問青紅皁白，直接喊打喊殺。
次數一多，還保持着本性，不願意濫殺無辜的魔修，便徹底對自詡正道的修士寒了心。
入魔之前，誰還不是個正道修士了？
表面正人君子，私下品性極差的人，多了去了。
已經單方面撕破了臉皮，魔修想談和也做不到。
只好尋了個靈氣稀薄，且極少有修士踏足的地方，圈起來，讓它成爲魔修的避風港。
時間一長，原本的魔修地界繁衍了自身下來便修魔的魔修。
而這些魔修，多數都見慣了魔修的境況，雖說也很少有魔修真正的濫殺，卻也不介意給人類修士找些事情幹。
明明都是人類，但魔修的種種行爲，卻讓真正的魔族背鍋了。
在她尚未隕落前，兩宗之人便在尋找通往魔界的空間裂縫。
想要先發制人，把魔族一網打盡，好沒了後顧之憂。
也不想想自己幾斤幾兩。
連魔修佔領的魔林谷都未曾攻佔下來，還異想天開的要攻打魔界，妄圖將魔族屠盡？
“歡歡，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如果你想讓魔族佔領千靈界，其實很簡單。不需要動手，只需等到現如今幾大勢力的領頭人把自家弟子們坑死了，來撿便宜就行了。”
一羣只知道勾心鬥角，爲了丁點兒好處就不擇手段，完全忘了修煉初心的人，還自我感覺良好，硬要高高在上，當領頭人。
呵，也不看看這千靈界因爲他們，變成什麼樣了。
牧醉歡早就知曉，如今幾大勢力的掌門還是那幾個熟人。
說起來，還是跟她同輩的。
想當初還算是個人物，接掌了宗門之主的位置後，越發的飄了。
曾經年歲尚輕時比不過她就算了。
後來她要渡劫飛昇時，這些人卻差了她一個大境界，直到現在都還保持着同樣的步調。
嘖嘖，道心已經沾染上了灰塵，想脫身，難啊。
除非願意捨去手中的權利。
當然，他們要是願意，也不會到現在還不肯退位讓賢。
長歌認真考慮了牧醉歡的提議，想了想，還是搖頭：“雖說千靈界看似不錯，可本尊並沒有這樣的想法。若真要發動戰事，水深火熱的，除了無辜的凡人外，還有那些喜好和平的魔和修士。”
牧醉歡笑看着長歌。
真想讓那些嘴裏抹黑魔族的修士來聽聽。
聽聽他們口中不擇手段，殘忍嗜殺的魔，都說了些什麼。
若非種族不同，誰正誰邪，還真就不一定呢。
牧醉歡從來不厭惡魔族，也不用有色眼睛看魔修。
其實，他們和她，勉強算得上是一類人。
她被稱之爲妖女，說她爲禍世間。
可她做什麼了？
不就是長得太好看，媚骨天成，看着不像是個正經人，惹了別人的嫉妒，也惹惱了那些覬覦她的人？
說她殺人不眨眼。
廢話，人都殺到面前要她的命了。
難道她要爲了個莫名其妙的好名聲，站着隨便殺？
傻子才這麼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