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順着歡歡的意思在說啊。
嗯,不管因爲什麼,先認錯就對了。
“是我不好,歡歡,不要生我氣好嗎?”
牧醉歡哪有真的生氣,只是想到臨門一jio被雷劈死了,多少有些心情不順暢而已。
不過,這也不是壞事。
若非發生那樣的事,她也不可能會成爲天道的員工,然後遇到長歌啊。
等待任務結束,天地同壽有了,還給配了對象。
這麼好的事情,上哪兒找去?
“走了,我的東西都找回來了,留下也沒什麼意思。”
牧醉歡牽住長歌的手,本打算找出白綾代步,可那霸道的扇子應是擠了對方,不經召喚,自己出來了。
扇子一晃變大,似是在催促牧醉歡和長歌趕緊上去。
長歌眨眼看向扇子,所有所思。
牧醉歡無奈一嘆:“走吧。”
兩人上去,閒適的坐下後,扇子頓時化光一閃,很是騷包。
嗖的一下,就朝着山門處躥了過去。
然後,護宗結界重新又開啓時,底下一衆長老還未離開,又眼睜睜的看着結界再度被破壞了。
氣得一衆聖天宗長老忘記了涵養,破口大罵。
牧醉歡無語至極,輕敲扇面:“你給我低調點兒啊!”
她就不明白了。
渡雷劫時它既然自發解除契約走了,爲什麼她回來後,見到她又腆着臉貼上來?
就不怕她翻舊賬嗎?
扇子表示,無所畏懼。
誰還沒有個強硬的後臺了?
牧醉歡不知道的是,扇子的存在是天定的,只會屬於氣運子。
如果牧醉歡沒有回到千靈界,那麼,扇子終究會成爲下一個氣運子的本命法寶。
但牧醉歡回來了,在百寶閣呆膩了的扇子,又哪裏會乖乖的等着新的氣運子來認主?
反正都是氣運子,前任氣運子和現任氣運子,對扇子來說都沒有差別。
最差的結果就是,前任氣運子沒能幹過現任氣運子,它不能再跟着前任氣運子了。
再度擇主嘛。
這事兒它最熟悉了。
況且,它並不覺得,前任氣運子會不如現任氣運子。
畢竟,現任氣運子尚且弱小,能不能成長起來都是個問題呢。
牧醉歡可不僅僅是老一輩修士的一座大山,也會是新一輩修士頭上的大山。
心性佳的,自然會以牧醉歡爲目標,努力超越,或是朝着她的方向前行。
心性不好的,就會像是宋泰、段程鵬等人一樣,產生心魔,修爲停滯不前。
便是用丹藥堆砌,那也只是裹了一層虛假的殼子。
牧醉歡不知扇子的來歷,但是長歌很清楚。
勾着淺笑看了一眼扇子,把靠在他懷中的牧醉歡抱緊了些。
之前的他有些渾渾噩噩,只有晚上纔會真正的甦醒片刻。
可在他見到這扇子時,所有的記憶盡數回來了。
不管是和天道的賭約,還是經歷的數個位面,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場賭,原本贏的應該是天道纔是。
現在卻出現了轉機。
當然,長歌並不覺得,這轉機是天道忽略了什麼,而是,這一切都是順應天道的意思而爲之的。
天道這是,主動認輸了。
至於原因,他倒是不清楚了。
這般想着,有些事便可以說出口了。
“歡歡,這扇子你可瞭解?”
牧醉歡一言難盡的樣子:“怎的不瞭解,好歹曾是我的本命法寶……”
說到這裏,牧醉歡頓住了。
她今年也就十四歲,還曾經的法寶。
這話信息量太大,要是長歌認真問起來,她該怎麼解釋?
她腦子好像瓦特了,要是掉馬甲的話,貌似早就掉了吧。
長歌已經不是傻白甜了,怕是早就察覺,只是沒問而已。
“它名氣運扇。”
“氣運扇?”牧醉歡的思緒頓時就被長歌的話給斷去,“何意?擁有它的人,會氣運加身?”
“不,是氣運加身者,才能讓它認主。氣運一斷,氣運扇便會另行擇主。”
牧醉歡現在也說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了。
這破扇子是在她剛剛穿越至這個世界時,便莫名其妙的和她契約的。
也就是說,她確實曾是千靈界的氣運子。
同時,她悶悶的回想以往。
據她所知,歷來的氣運子飛昇那是肯定的,但在飛昇之前,做了許多善事,功德加身。
好像她是個異類。
雖然沒有濫殺無辜,也做過好事,但以她的名聲來看,妥妥的就是反派人設啊。
她明白了。
難道,正是因爲她不像是別的氣運子一樣,救過世或者做了什麼於民於修士的善事,所以纔會死在雷劫之下的?
等等,她回來後,氣運扇再度選擇了她,是不是代表,她如今依舊是氣運子。
也就是,這個位面的女主?
牧醉歡呆了片刻。
她的任務是男配上位,和女主HE,現在她是女主了,那她的任務該怎麼算?
“這百年,除我之外,便沒有第二個氣運子誕生?”
反正馬甲都掉了,長歌也不會多問,那就掉個徹底吧。
長歌低聲一笑:“已經誕生了。”
“那還活着嗎?”
“活着。”
牧醉歡心頭蔓延着一絲複雜。
兩個氣運子,這事兒怎麼搞。
並存是不可能高並存的,倒也不必你死我活,頂多就是你消我長。
牧醉歡默默看着氣運扇。
曾經明明拿了女主的牌,但我沒有珍惜,硬生生玩兒成了反派,還把自己坑死在了雷劫之下。
當機會再度重來,我決定,反派不反派沒關係,畢竟只是名聲問題,女主,我是當定了!
她很想試試,自己成了女主,又和長歌在一起了,會面臨什麼結果。
“你知道另一個氣運子是誰嗎?”
牧醉歡問這話的時候,也沒想長歌會不會知道這些,順口就問了。
長歌也順口答了:“燈豐城盛家之女,盛婼。”
“和盛子丘什麼關係?”
“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牧醉歡嘴角一抽。
這緣分,還真是兜兜轉轉啊。
長歌沒問牧醉歡的過往,牧醉歡也不問他怎麼知道這些的。
誰都有祕密,無傷大雅就行。
總會有互相坦白的那天。
但至少不是現在。
她就算想說,也得能說出來纔行。
……
和自家師尊一道在俗世歷練心境的盛婼:“……”
“在發什麼呆?”
盛婼回過神,皺了皺眉頭:“師尊,不知爲何,徒兒總有一種不安的情緒。”
其師尊笑着拍拍她的頭:“不論何事,順其自然。”
盛婼臉上重新揚起笑意,點了一下頭:“是,師尊。”
盛婼也就比如今的牧醉歡小一歲而已,因天資極佳,遊歷至燈豐城的弘業尊者見到不到五歲的她時,頓時有了收徒弟的想法。
和盛家交涉一番後,就直接帶着盛婼走了。
這一走,就是八年有餘。
此時的盛婼自封修爲,和自家師尊一起體驗凡人的生活,絲毫不知道,原本該屬於她的時代,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轉了個彎兒。
氣運雖在,可命定的人,卻因爲上任氣運子的迴歸,和她漸漸沒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