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米飯,還有好幾樣菜,不是爲我們特別準備的,能看的出”冶礦“的家庭平常就是這種日子。吃了這頓飯我才明白,爲什麼農村人笑話”冶礦“人喫的少,而”冶礦“人又笑話農村人喫的多。農村人喫的多是因爲沒有菜,沒有油水,一頓三四個饅頭都是正常的事。而”冶礦“人喫的少是因爲菜多,葷素搭配,米飯隨便一扒拉就飽了。
互相不懂不瞭解的人就容易互相笑話
一直想在蘭偉家住一次,一直想在蘭偉家住一次,但當真正住到蘭偉家時,就不免有了幾分失望了。“冶礦”的樓房是統一的樣子,都是面積很狹小的地方,我估計大概也就是個六七十平,哪哪都顯的侷促狹小。添了丁濤再賽個我,沙丁魚罐頭估計也就不過如此罷了。屋裏面還一直瀰漫着一種特殊的味道,很難準確形容,大概是樓的老舊和廚房的油煙還有自來水裏漂白粉混合散發的味道。我就不能理解爲什麼村裏的水都是對着水管子“咕咚、咕咚”的喝個肚圓,而”冶礦“的水爲什麼非要加漂白粉,那水剛接到杯子裏時渾的就像碗麪湯一樣,非得要靜止一會兒才能露出水的廬山真面目。
我們仨玩的盡興,玩到再不睡覺明天就會遲到了,我手腳麻利上牀前脫了個精光,當然了還保留有小褲衩。丁濤和蘭偉指着我,表情怪異,怪異完,各自取出一條類似秋褲的東西穿上,然後上牀睡覺。我也不敢問,我也不敢說,但是一腦子不理解,這睡覺不光着身子,這是睡的哪門子覺,這是在蘭偉家,要是在我家,我敢連褲衩都敢給他倆脫了。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真正的睜開了眼睛,而丁濤和蘭偉都已將梳洗完畢。我趕緊一骨碌跳下牀,蘭偉媽媽已然備好飯菜。這早飯雖不豐盛,但是足夠精緻,尤其是和我家的飯菜相比。我不停的誇”阿姨的飯作的真好“,一方面飯確實作的好,再一方面我想讓他們都忘記我起牀晚的事情,給蘭偉媽媽留下好印象。被人誇獎總是讓人高興的,蘭偉媽媽很高興,蘭偉也很高興。
我們仨高高興興的往學校走,半道上碰到我們班的體育委員張麗,張麗是個女生,眼睛、鼻子、嘴巴都不出衆,但就是這不出衆的眼睛、鼻子、嘴巴湊到了一起倒有了神奇的變化,張麗變成了一個健康陽光活潑的美少女,真的是,女的有女的的千姿百態的美。突然我的心好像被什麼攥了一下,這不是因爲張麗,而是因爲張麗後面那個女生。那個女生瘦弱、短髮微笑着,明亮的大眼睛,乾淨利落的完全符合我的審美。我不敢直視她,但又止不住的要瞄她,我這個樣子很有點兒像好多年之後我相親見面的第一個女生,表現的那是相當的差勁兒不自然。
快到學校時張麗和那女孩分手,”小薇再見“,小薇歡快的跳躍着跑遠了,小薇好好聽的名字,那名字好像彈了我的心一下,我的心”叮咚“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