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80邊兒 >六十三 失而復得
    我再清醒時已是半夜,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竟然躺在我自己家裏的牀上。

    我難受極了,口乾舌燥頭疼欲裂,奇怪了爲什麼一寫到頭痛欲裂,我就想起來令狐沖。屋頂和牆壁不停的旋轉,我喝了口湯吐了,我喝了口水吐了,我什麼也沒喝還是吐了。我從牀上爬下來,蹲在地上,腦袋使勁的往下栽,感覺舒服了一些,四周好像慢慢停止了轉動,我漸漸沉沉睡去。

    過了好多天,我也不願意去“屁簍奶奶”小賣部買東西,這個我原來最願意幹的跑腿活,因爲“屁簍奶奶”小賣部,衝門的櫃頂上放着一排酒,我不能看那東西,一看見了胃就哆嗦的難受。如果你說我講的太誇張,信口開河,那麼我說實話,我在衚衕裏聽奶聲奶氣的小孩子數數,“1、2、3、4、5、6、7、8、9”,聽到“9”,我就難受,難受的頭疼腦熱,只想哇哇的吐出來。

    好幾天的好幾天之後,我才知道,我被發現是鄰居的一個遠房親戚去放羊,有幾隻羊跑進破圍牆裏喫草,那人來趕羊,發現了亂草之中臉色慘白的我。我把這個遠方親戚嚇了一大跳,他圍着我轉了好幾圈才之後,才確認我還活着,然後沒有人工呼吸的救了我,在此我對他表示真誠的感謝,一併要感謝的還有他的羊。

    我當時一萬個不明白爲什麼大人們喜歡喝酒,有的人還相當的喜歡。那東西又苦又澀嗆鼻子辣眼,喝多了還要命般的難受,真不是人喝的東西。大人們是不是腦子都有病啊

    等我成爲大人的時候,成功的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我兒子。

    從這頓差點要了我命的酒之後,我和馬格馬力算是成了真正的朋友,他倆也從躲着我去遊戲廳,變成了邀請我去遊戲廳,叫我的時候只需一個字“走”,頭一歪,我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那天是週末,放學比較早,馬格馬力一放學就到了我的班門口,衝我頭一歪說“走”。我心領神會,“嘩啦啦”的收拾書本,出來校門緊跟他倆,無奈座駕是在是實力不濟,追也追不上,追也追不上。我也不敢太用力,再加點力量,這車子真的有可能散了架,因爲它不但“哐當、哐當”響,還左右不停的搖晃,晃的我腦門子的汗都下來了。

    馬哥馬力哥倆愛玩四國戰機,我不喜歡,因爲那遊戲太費幣,我更喜歡鐵鉤船長,玩的時間長,過癮,不費幣。我打完一局鐵鉤船長,又給他倆喝了會兒彩,遊戲廳空氣不好,我就出來透透氣。你猜我看見了什麼你一定猜不到,我都猜不到,誰都猜不到。我看見了我丟的那輛車子我在學校丟的那輛車子在亂糟糟的一大堆車子裏,我一眼就認出了它。我的血往腦門上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跑上前圍着那車子轉,沒錯那車把、那車座、那車蹬、那車鏈盒,關鍵的關鍵是車子上還有學校收了費給贈送的鋼印。我慌了神,再一次慌亂神,不知道該怎麼辦,像一隻狗看見了自己曾經放掉過的刺蝟。

    我跑進遊戲廳,把馬哥馬力拉出來,指着我的車子說“這就是我丟的那輛車子”,他倆顯然也沒有經驗,現在成了三隻狗看着一隻“刺蝟”。他倆一再的問“到底是不是你的車子”,我一定、確定、肯定、絕對定,的說了差不多一萬遍。大我兩歲的馬格沉着冷靜,大手一揮“偷走”。我就像聽到了發令槍一樣的,跳上那車子飛一般的“偷走”了我被偷走的車子。

    偷回自己被偷的車子,不是吹牛,全中國也沒有我的對手

    我往家騎這車子的時候,心情十分複雜,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傷心,一會兒覺的自己勇敢,一會兒認爲自己慫包,一會兒想笑,一會兒又忍住眼淚。

    就要到家的時候我大喊“車子找着了車子找着了”,我娘跑出來“呀就是,就是,在那找着的”,“在遊戲廳”我答,我爹掀開門簾就一句“就知道你在遊戲廳丟的”。我再沒忍住“哇”,哭了出來,鼻涕眼淚就像早就準備好了一樣。我這人淚窩子淺,我娘哄了我好半天,我才啜啜泣泣停住,我說來句“真沒有去遊戲廳,在學校丟的”,就又哭了起來。我爹又不說話了,把院子裏的磚漫地走的“噔噔”直響,最後氣鼓鼓的說了句“別哭了,喫飯”,這算是沒有承認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飯後我娘小聲數落我爹,“那賊要是在遊戲廳偷的咱車子,還能去遊戲廳”,我爹“呵呵”。一會兒有說“那賊要是在遊戲廳偷的咱車子,還能去遊戲廳”,我爹“呵呵”。

    最後我爹又哼起了我聽不懂的戲,能聽的出來,他的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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