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80邊兒 >八十四 小道消息
    我在宿舍住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不在那住了。

    有很多的原因,但最重要的是,閆老師不同意我住宿舍,而且她知道我住宿後很嚴厲的批評了我,有點相當生氣。

    我當時頗不以爲然,覺的閆老師小題大做,宿舍沒有想象的那麼恐怖。

    現在回想,閆老師真是一片好心,我沒有理解到了,其實她是擔心我在那裏學壞了。

    班裏又轉了一名新同學。“冶礦”這地,新同學就好像是池塘裏的氣泡,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一個。

    這次轉來的新同學是個一女生,長的不漂亮,又矮又小,嘴還撅撅着。如果說別人的嘴撅撅着不好看,偏這位女同學嘴撅撅着,反而可愛了很多,還有點好看了。

    他還有一個我二姐一樣的名字“豔霞”,我二姐比我大12歲,整整一輪,可見她的名字是又老又土。

    別看豔霞同學人和名字一樣,土裏土氣,但是她的性格相當的活潑,無拘無束。新到了班裏就一點也不拘謹陌生,一會兒就和大家混熟了。

    我家要是農村的話,豔霞家就是山村。

    沒有瞎說,她家那個村子,村南、村北、村西、村東、都是山,光禿禿的石頭山。

    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小看這光禿禿的石頭山,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鐵礦石。

    而且這村子這一片的礦石還相當相當的好,好到石頭挖出來都不用經過磁選,可以直接進鍊鋼爐。品味之高,高到全中國少有,或者可以說沒有。

    所以在我們這個不大點的小縣城裏,一提“毛莊”,那可是大名鼎鼎,衆所周知,甚至於享譽中外。

    豔霞家應該不是礦老闆家庭,是或不是我沒有求證,但是顯然她見的土豪多了,自帶豪氣。

    來到這上學,多少有點像初到國外旅遊的中國遊客,“你們嫌我土,切我還嫌你們窮呢”。

    我和豔霞很快就熟絡了,應該是我倆的氣質比較相符,她不嫌我窮,我不嫌她土。

    還有就是豔霞也是住宿生,在同一個院裏不同的樓上,我們算是鄰居。

    同班又同院,我倆時不時的就會結伴而行,我還曾帶着她去過一次旱冰場,她那高興的樣子,和我第一次看見旱冰場一模一樣。

    班裏慢慢的開始有人開我倆的玩笑,我倆互相對視一眼,都白對方一眼,一齊“切”。

    這本是玩笑,沒有人認真,沒想到的是小薇不樂意了,和豔霞同學橫眉立眼的生了仇。

    豔霞同學還就一點也不怕她,把本來就撅的嘴撅的更高,把小薇頂的招架不住。

    我一頭懵,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傻傻的站在那,就差淌出了鼻涕。

    這事到了現在,用如今的網絡語言就好解釋了,我好比是小薇同學的一個“粉兒”,雖然無足輕重,不值一提,但是“掉粉兒”了,小薇同學顯然不高興。

    不過小薇顯然誤解我了,我這“粉兒”那是相當專一的,按市場行情是最高價的“粉兒”,一等一的“腦殘粉兒”。

    倆人吵架的聲音還沒有消散呢,風雲突變,小薇又和豔霞成了好朋友了。而且好的不得了不得了的,大有“不打不相識的”的勁頭,好到一下課,倆人就拉着手一起上廁所。

    我的那種感覺就是,我被兩邊同志給涼到一邊,沒人理,沒人要了。

    正在這緊要關頭時候,學校裏突然傳來一個小道消息,那就是農村戶口,不能在”冶礦“上高中。

    哦不準確的是說,是沒有資格考這裏的高中。

    當然了,這是小道消息,傳了一陣也就沒人感興趣了,就像一張貼到牆上的舊報紙,時間少長就引不起人的興趣了。

    不過中國的社會,就是這麼有趣,小道消息的準確率奇高,高到超過姚明的罰球命中率。

    這個小道消息一天也不停,日益往大道上走,一步一個深深的腳窩,走的人心惶惶。

    終於的一天,班主任閆老師在課堂上講,“冶礦高中,是咱們縣裏最好的高中,而因爲學籍的問題,很多同學將失去在這裏學習的資格,我作爲這個學校的老師,我憤恨而又無奈”。

    講這話的時候,一種情愫在班裏流淌,閆老師茶色眼鏡背後,隱隱有不清楚的淚光閃動。

    那淚光我似懂非懂,我非懂似懂

    在這裏不覺得這好,和我離開原來的學校一樣,我開始戀戀不捨這裏。四層的教學樓,平整寬闊的操場,高聳的旗杆,普通話教學網,玻璃黑板。

    走的時候,同學們好朋友們,都很是不捨,相約以後多聯繫長來往,彼此不能相忘。

    左立志上來搗我一拳,“趕緊滾吧早t煩你了”。

    這一拳,搗的我五味雜陳,滿滿的感動在身體裏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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