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初三和初二、初一比有明顯的不同。
初三的一年一定是捱了一鞭子的一年,否則怎麼會,一眨眼就跑完了全部里程。
畢業前夕,學校裏突然興起了同學錄。整個初三兩個班的男男女女,學習好的學習不好的,每一個人,都舉着一本同學錄,匆匆忙忙來來回回,特別的像風雨來臨前忙碌的螞蟻。
我未能免俗,同樣的舉着一本同學錄,忙的不可開交,是衆多的繁忙的“螞蟻”中的一員。
基本的套路都一樣,互送祝福“祝你金榜題名,一帆風順,前程似錦等等等等”,末了留下聯繫方式,家裏有電話的,一定會寫上電話號碼。
男生之間都寫的粗枝大葉,有的還寫幾句扯淡的話,相互調侃。女生之間的我沒有看過,倒是男女之間的,還常會有幾分細膩。
寫到是這時候,我特意翻了翻之前的同學錄,長的短的真的假的,每一張紙都已經開始昏黃斑駁了,每一張都是滿滿的回憶。
我的同學錄裏有一篇與其他的相比,明顯與衆不同。
這是一個女生,就是我之前說的常被“老狗”薅頭髮的李曉。
李曉人很文靜,和我擡槓拌嘴,經常不是我的對手,有時候幾乎被我氣哭。
她同學錄裏哪裏寫的都好,可在右下角處,給我寫了“願我們的友誼萬古長青”。
這用詞的不恰當,也是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了。
我記得我一本正經的諄諄教導了她半天,她也不願意改了這個常和“永垂不朽,流芳百世”搭配的詞。
我反反覆覆的給她講解詞義,還舉一反三的舉例子,最後她十分不情願的用粗筆給改了過來,改成了“天長地久”。
現在仔細看的話,還能隱隱約約看的出,遮蓋下“萬古長青”的字樣。
現在想想,有可能我這人的智商,在全世界動物智商排行榜上,最多能排到第11名。
考試時,是被分到了別的學校,本就緊張的我又去了陌生的環境,就緊張的緊張的都變了異,緊張成了恐慌。
這症狀就是,明明剛剛上了廁所,一出來就感覺自己有便意,進去又擠不出東西,出來又感覺有東西要擠。
坐在考試桌前,看老師“嘩啦啦”發下捲紙,滿教室就剩下“沙沙沙”的寫字聲。
我坐在那,看着一道道它認識我,而我不認識它的考題,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隻狗,而面前滿是刺蝟。
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反過來看,怎麼也不知道從哪裏“下口”。
就這麼稀裏糊塗胡寫亂畫的寫滿題目,很傻很天真的以爲老師能給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的分數。
中考就是這樣懵懵懂懂的考完的,這考試的過程就如我小時候中的那次煤氣,腦袋裏雲霧裏的不清醒,清醒了,一切都結束了。
如果說考試是煎熬人的,那麼考完到發分的時間段,那就是把人翻過來倒過去兩面煎的。
腦子裏其實早已預料了結果,但是心卻一直藏着份僥倖。
“心”和“腦子”不能和平共處,互相不停的懟對方,“腦子”罵“心”缺心眼,“心”恨不得“腦子”去撞牆。
中考分出的不近人情的快,結果沒有出了意料,我的分數和分數線有不小的距離。
舉個例子說吧,我的“分數”喊“分數線”叫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分數”知道有這麼個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而“分數線”真不知道有我“分數”這麼個孫子
僥倖破滅,“心”輸給了“腦子”,現在路在何方,我不知道,誰也不知道。
我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前後左右,難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