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家師尊又顯靈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自作孽不可活
    燕不虞擡眸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頭調試琴絃:“是一首與清心曲效果相反的曲子,若配合冰雷,定能發揮出人意料的效果。”

    在冰雷震懾對手,令對手心神不穩的一剎那,再使出破魂曲,定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若能將破魂曲再實體化,那就更有勝算了。

    只不過……

    燕不虞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有些不放心地囑咐:“此曲是把雙刃劍,千萬不要勉強,當心傷到自己,實在不行,我們便搶。”

    搶?

    蔚秋不由愣住了,下意識問:“搶什麼?”

    只見調完琴絃的墨衣男子,神色毫無波瀾地回答:“搶頭獎,當然,這是下下策。”

    能把下下策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又十分有底氣的,天底下恐怕只有師父您一人了吧?

    蔚秋乾笑了一聲,默默地爬下湖邊的岩石,正襟危坐地聽對方彈奏破魂曲,殊不知有一抹身影在門後躲藏已久。

    ……

    夜深後。

    蔚秋睡得正香,忽然聽見一陣詭異的曲子,若不是平時清心曲練得多,此刻定會覺得心煩意亂。

    但這吹笛的人功力也忒差了,就跟鋸木頭似的,刺耳得讓她輾轉反側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暴躁地罵道:“哪個王八犢子吹的,知不知道萬象宗深夜不擾民的規矩了?”

    顯然吹曲的人並不在附近,她的怒斥聲消失了許久,那折磨人的笛音還在響。

    豈有此理!

    蔚秋氣惱地掀開被子,本姑娘非要出去一探究竟不可!

    待她穿好衣服,便拿着白笛循聲而去,哪成想,這一尋就尋到了一里外的山丘附近。

    待她湊近一看,發現那吹笛的人竟是——

    “東郭奚!?”

    驚呼之餘,她又驚覺這首曲子有些耳熟,只是這吹笛的功力實在太差了,跑調了好幾段。

    更奇怪的是,東郭奚明明聽見她的聲音,卻不爲所動。

    蔚秋狐疑地盯着少年的背影,踩着貓步繞道前頭,小心翼翼地彎腰去瞅對方的神色。

    誰知東郭奚忽然面露兇光,用手中的竹笛襲向她的雙眼!

    碰!

    嘶啦——

    兩根笛子急速摩擦的聲音響徹整個沙漠。

    蔚秋下意識用笛子抵擋了一下,因一時不防,被對方硬生生擊退了好幾步。

    待她停下後,纔想通東郭奚爲何會突然襲擊她。

    沒有練過清心曲的他,定然是被這首破魂曲給亂了心智,有沒有走火入魔尚且還不知,她只知道,再這麼下去,他的修爲定會因此毀於一旦!

    也不知清心曲能不能讓他恢復如初。

    蔚秋抱着試一試的心理,緊張地吹奏起練得爐火純青的清心曲,漸漸便看到了奏效。

    於是又使了些靈力,連續吹了足足半刻鐘的時間。

    那偷聽還偷學的小子總算冷靜下來了,呆呆地望着前方,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破魂曲損了心智。

    一會兒得問問纔行。

    蔚秋心想着,直接跳到曲子的尾章,很快便結束了清心曲。

    東郭奚也像是失去了支撐力,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低着頭也不知是昏了還是呆了。

    她好奇地上前兩步,用笛子遠遠地揮了揮:“喂,好點沒有?”

    這話剛說完,眼前的少年忽然伸手攥住了白笛,不等她反應過來,便用右手中的竹笛襲向她的心口!

    糟了!

    蔚秋瞳孔一縮,想再次用白笛抵擋,卻發現笛子正被對方死死的握住,根本掙脫不開!

    眼看着竹笛就要擊中心口,後領忽然被一股力量拉扯,整個人都往後仰去,成功躲過剛好落下的竹笛,撲進一個溫暖胸膛裏。

    是師父的清香味。

    猛然意識到這一點,怦怦直跳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還未來得及擡頭一看,胸膛上便傳來熟悉的聲音:“清心曲治根不治本,這句話爲師說了很多次,阿秋,你又沒有認真聽講。”

    否則也不至於步入方纔的險境中。

    蔚秋心虛地看向別處,好巧不巧地看見衛前輩的鞋子,下意識探出頭來道:“衛爺爺,你怎麼也來了?”

    她還以爲大家都睡得很熟呢,也就師父這個順風耳能悉知萬聲,及時出來搭救了。

    衛離願臉色凝重地看着還在掙扎的東郭奚,道:“我與燕前輩早就察覺到東郭奚在門後偷聽,本來想將計就計,沒想到你比我們先行一步。”

    是啊是啊,笨鳥先飛嘛。

    蔚秋沮喪地看向那少年,嘆道:“幸虧你們來得及時,不然我今日可就栽在這臭小子的手裏了。”

    回頭定好好與他算一算這筆賬,雖然技不如人很丟臉。

    “站好。”

    燕不虞將她拎到一旁,然後走到東郭奚面前,借力奪過他手中的竹笛,輕敲他的額頭。

    說來也神奇,僅僅這麼一下,就將東郭奚給敲醒了。

    蔚秋不由好奇地問:“師父,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是說清心曲治標不治本嗎?

    燕不虞瞥了她一眼,“他的情況不是很嚴重,只需助他定神即可,若走火入魔嚴重者,必須用淨心曲反覆彈奏到瞳孔清明無血色。”

    原來是看瞳孔啊……

    蔚秋不由想起東郭奚方纔那略帶血色的瞳孔,莫名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再看看眼前逐漸清醒的少年,瞳孔是棕黑色的,很正常。

    “唔……”

    東郭奚扶着腦門痛呼,“我的頭怎麼這麼痛?”

    廢話!

    被敲了一下能不痛嗎?

    蔚秋躲在某人身後翻白眼的慫樣,頗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精髓和風範。

    燕不虞回頭見到這一幕,不由搖了搖頭,然後再度看向一臉茫然的銀袍少年,冷聲問:“你爲何要深夜偷練破魂曲?”

    “我……”

    東郭奚不由語塞了,面對眼前這三張嚴肅的面孔,緊張得半天都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能說他純屬只是想偷師嗎?

    鬼知道這曲子這麼邪門,吹着吹着就沒了意識,醒來後腦殼還腫了一個大包,現在還疼呢!

    聽完他的表述和控訴,三人面面相覷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好。

    只能說……

    蔚秋撇撇嘴道:“自作孽不可活!”

    偷師也不偷得完整點,師父後面明明再三囑咐了,必須將清心曲練到圓滿,才能練破魂曲。

    他練也就練吧,還作死摻和了靈力進去。

    這不是自己玩死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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