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家師尊又顯靈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裏談心
    見到這駭人的一幕,燕不虞想也沒想便閃到她面前,手疾眼快地接住,然後順勢睥睨了一眼下面刀劍相向的幾名護衛。

    冷眸微微一眯,便與懷中的女孩無聲地消失在原地。

    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護衛們搓了搓眼,看着空無一人的牆頭,不由有些懷疑是不是他們眼花看錯了。

    ……

    此時。

    坐在黑獠城最高點的兩人,雙雙望着頭頂的殘月,各懷心事。

    雖然不明白師父爲何要半夜帶着她來到這個塔頂看月亮,但想到師父最近舉止怪異得很,便默默將疑惑咽回了肚子裏。

    興許是這幾日心情欠佳呢?

    蔚秋忍不住瞄了一眼身邊的男子,正要說些什麼,卻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哈欠!”

    噴嚏聲剛落下,肩膀便披了件厚實的披風,上面殘餘的暖意瞬間趕走了所有秋末的寒氣。

    她下意識低頭一看,很肯定師父方纔沒有披着,也就是說……這披風是師父特意用靈力烘熱的。

    師父真是有心了。

    蔚秋忍不住微揚嘴角,對身邊的人說:“師父,你大半夜的,帶我到這裏做什麼?”

    話說回來……

    她本來還是有些睏意的,結果硬是被這寒風吹精神了。

    燕不虞聞聲瞥了她一眼,很快便看向前方,淡聲道:“這裏可以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地方。”

    “比如……?”

    “仙界。”

    “什,什麼?”

    蔚秋險些以爲自己聽錯了,但很快便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覆:“我說,仙界的入口。”

    傳聞說,仙界的入口每百年纔會開一次,若錯過了時機,就要再等個一百年。

    除非有界石,便可隨意開啓進入仙界的大門,可惜因爲界石的力量不足,每次只能搭載一個人,可以說是凡界相當搶手的東西。

    而這樣的東西,只有五州盟有,而且每次都會用作五州盟賽的頭獎,可以說是相當闊綽了。

    對了。

    上一次拿頭獎的人是誰來着?

    這個疑惑還未解開,蔚秋便聽見身邊的男子說:“那個白色的雲眼,便是兩界的通道。”

    在白日尚且不太明顯,但在這種天氣好,雲又少的夜晚裏,卻看得尤爲清楚。

    她順着男子所指的方向遙遙一望,果真看到了白色的雲眼,以及雲眼中翻涌的,不太明顯的閃電。

    若聚精會神,隱隱還能聽見悶雷聲。

    奇怪……

    蔚秋不由蹙起眉頭,不知該不該將這一錯覺告訴師父。

    哪料到,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師父他老人家便自個兒介紹起了雲眼中的異象:“靈識修煉到一定的強度,便能以肉眼洞悉雲眼中的異象,雙耳亦能聽見滾滾悶雷聲。之後……”

    後面的話,她已然聽得不太真切了。

    只是靜靜地注視着那雲眼,總有種莫名的歸屬感,好像自己生來就應該是那上面的人。

    但仔細想想,她是凡人所生,怎麼可能是仙界之人?

    真是越想越離譜了。

    蔚秋連忙甩了甩腦袋,一擡頭便對上某人的注視,不由暗道一聲‘糟糕’,然後嘿嘿笑道:“那個……師父您方纔說什麼來着?”

    完了完了。

    我居然在師父的眼皮子底下走神了!

    肯定又要捱罵了。

    想到自家師父恨鐵不成鋼的注視,她頓時覺得沮喪不已,正等着捱罵,頭頂便被一隻溫暖的大手覆蓋。

    “你不知也好。”

    這話似是自語,又似是在對她說的。

    總叫人難以放下心來,當做全然不知,或是全然不問。

    蔚秋不解地望着那雙黑眸,月光爲其渡上一層保護膜,掩藏着不爲人知的過往。

    “阿秋。”

    眼前的男子忽然開口,將她嚇了一跳。

    “我,我在。”

    下意識地應完這句話,蔚秋便窘迫地將頭埋進披風裏,悶聲說:“師父可是有什麼心事?不如……趁着眼下月黑風高,說一說?”

    剛說完,她便覺得哪裏不對。

    果不其然,擡頭就對上自家師父審視的凝望。

    “月黑風高?”

    且不說這詞略含貶義,當下這月亮,雖然殘缺,卻也亮得很,實在當不起這四個字。

    但見小徒弟羞愧得耳朵都紅了,燕不虞也不好怪罪,只能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阿秋,我有一個仇,非報不可。”

    仇?

    蔚秋下意識擡起頭,聽見他繼續說:“還記得泯心崖嗎,我當年便是隕落在那裏,只不過運氣好,發現那裏有一處通往凡界的暗道,可惜沒保住肉身。”

    “莫非師父是……十年前隕落的?”

    “不錯。”

    這個肯定的回答,忽然讓蔚秋想明白了很多事。

    就好比……

    第一次救她的那道通天紅光,竟真的是師父!

    這件事,連師父都不知道她已經通曉,只是……失去了肉身的師父,後來又去了哪裏呢?

    蔚秋繼續聽他陳述過往:“後來,我遺失了鏡墨戒。爲了重塑肉身,也爲了尋找鏡墨戒,去了很多地方,最後成功重塑了肉身,卻並沒有找回鏡墨戒和鏡墨。”

    “我曾一度懷疑是鏡墨帶着鏡墨戒叛逃了,否則我不會感應不到鏡墨戒的位置。好在你將鏡墨戒帶回來了,也解了我多年的疑惑。”

    “所以……”

    蔚秋困惑不已地問:“師父您當年……到底是因何才感應不到鏡墨戒的存在?”

    “因爲當年隕落前的大戰中,鏡墨戒替我擋了一擊,險些破碎,鏡墨也被逼無奈,不得不離開鏡墨戒,獨自尋找我的下落。”燕不虞道。

    戒指若承受不住戒靈的靈力,崩壞的速度會更快,鏡墨離開鏡墨戒,是明智的選擇。

    也是因此,所有撿到鏡墨戒的人都以爲它是個連觀賞的價值都沒有的破石頭。

    殊不知,裏面可是裝了師父所有的家當。

    蔚秋暗道一聲‘有眼無珠’,便摘下黑戒,好奇地反覆打量,最後被一隻大手握住:“阿秋。”

    她聞聲擡起頭,對上一雙凝重又略帶忐忑的目光。

    “你覺得……我該不該報這個仇?”

    這話着實問倒了她。

    蔚秋低眸沉思了半響,擡頭問:“會死嗎?”

    “也許。”

    “可有把握?”

    “五成。”

    燕不虞答完,又改口道:“不過我心法即將大成,屆時若不出意外,便有十足的把握。”

    這話無疑是一顆及時的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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