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家師尊又顯靈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兩宗恩怨
    翌日。

    開嶺城內的修士陸陸續續從客棧中走出,前往最近的比武臺抽籤。

    都說冤家路窄,這才頭一天就在隊伍外碰見了隨子瑜一行人,貌似還多了一個生面孔。

    蔚秋摸了摸下巴,正要禮貌性地打聲招呼,身後便傳來白焰宗首席大弟子景懷的聲音:“蔚宗主,我想我們還是一起同行吧。”

    話音未落,衆人便齊齊扭頭看去,怔住了。

    白焰宗在五州很有名。

    所以隨子瑜等人一眼便認出了他們身上的火焰紋白袍,眉宇也隨之緊皺了起來。

    那人叫蔚秋爲宗主?

    可蔚秋明明只是個凡人,又一窮二白,如何建宗?

    等等!

    莫非是隨意將那些家產拿去給蔚秋建宗了?若真是如此,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難怪他當初想要派人收回那些家產,卻被告知家產已經不在隨意的名下,原來是隨意一早便偷偷將家產轉移了!

    但比起這個,他此刻更想知道蔚秋和隨意這一年半以來,都躲在哪裏苟且偷生。

    蔚秋自然知道隨子瑜在疑惑什麼,但比起這個,她對白焰宗突如其來的站隊更加感興趣。

    莫非又是和黑焰宗的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吵起來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黑焰宗的人便來了,顯然是聽見了景懷的話,臭着一張臉,陰陽怪氣地說:“這有些人啊,就是矯情,隊伍在哪兒排不是排,非要顯得自己特殊,淨會拉幫結派。”

    說完,那人身後的同袍們便鬨然大笑了起來。

    景懷的臉色頓時一沉,握着袖下的拳頭隱忍了片刻,同行的弟子便忍不住出言對罵,否則這口氣他怕是真的要嚥下去了。

    蔚秋有些看不下去眼,又不好摻和其中,便用‘時間緊迫,排隊要緊’作爲由頭,將人強行拉走。

    隨子瑜等人見狀,也緊跟上去排隊,就排在東郭奚的後頭,姑且能聽清蔚秋和景懷在說些什麼。

    “景懷兄,此人爲何處處與你作對?”蔚秋不解地問。

    從進城起,那江蕭洋便似蒼蠅一般,不停地在後頭叫個不停,淨撿些難聽刺耳的話來譏諷。

    更奇怪的是,景懷竟然還一聲不吭地忍耐着。

    這不像白焰宗一貫的作風啊。

    景懷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後頭的江蕭洋,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過往,嘆得很是悲涼。

    “當初白焰宗和黑焰宗還未分裂時,我與蕭洋便是至交好友,他學黑焰堂的靈技,我便學白焰宗的心法。可惜好景不長,宗門內部便起了爭端,一發不可收拾。”

    “宗門分爲兩宗後,我們便都決意離開,可……我食言了。他一氣之下便加入了黑焰宗,兩宗常年互相討伐,他在與我廝殺時也從不手下留情,漸漸的,連我也忘了當初的情義,失手刺了他一劍。”

    什麼?

    蔚秋險些驚呼出聲,但很快就被男子的聲音掩蓋了過去:“這一劍雖然不是致命傷,但蕭洋自那以後便不再與我刀劍相向,只是每每見面,都要挖苦兩句,彷彿這樣才解恨一般。”

    這話令在場的幾人都沉默了,雖然聽起來合情合理,但這未免也太狗血了些……

    蔚秋擦了擦虛汗,道:“你們既然約定好了離開宗門,當初又爲何食言了呢?”

    這換做誰都接受不了。

    景懷聽到這話,像是被戳中了痛處,臉色又蒼白了幾分,讓人都不好意思再追問下去。

    過了許久,他才低聲說:“我師父……也就是當時白焰宗的大長老,因一時不慎被黑焰宗宗主重傷,以至於師尊門下的弟子羣龍無首,我只得暫時頂替師父,沒成想……蕭洋連解釋都不聽,便加入了黑焰宗。”

    蔚秋皺眉道:“那後來呢,你沒再解釋給他聽嗎?”

    “當然有。”

    景懷很是無奈地說:“可他不信,還質問我,爲何當時不及時退出白焰宗。”

    是啊。

    衆人異口同聲地問:“你當時爲何不及時退出白焰宗?”

    當時既已生誤會,應當及時退出,再與江蕭洋賠個不是便好,怎麼在白焰宗一呆就數年?

    景懷似乎也覺得這事有些難以啓齒,欲言又止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坦白了:“當時我以爲師尊的傷勢很快便會痊癒,結果……一年又拖一年,直至今日——”

    “都還沒痊癒?”

    衆人再次異口同聲地問,下一刻便看見對方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險些驚得暈倒!

    什麼傷,拖了這麼多年都未痊癒?

    景懷對此的解釋是:“黑焰宗擅長靈技咒術,師尊便是中了黑焰宗宗主的噬血咒術,常年氣血不足,體虛乏力,甚至無法下榻。”

    這……

    衆人面面相覷了一下,竟無言以對。

    景懷也覺得此事太過湊巧狗血,但事實就是如此,他也不知該如何做,才能讓江蕭洋釋懷。

    蔚秋扶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問:“此咒術,就沒有什麼破解之法嗎?”

    “有。”

    景懷點頭道:“但解法只有黑焰宗的長老知曉。”

    試問,哪個下咒人會費勁再給對手解咒的?

    除非……

    蔚秋忽然靈光一現:“那江蕭洋知道噬血咒術的解法嗎?”

    這話一問,景懷便知她打的是什麼算盤。當即搖頭道:“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給師尊解咒的,他巴不得師尊早些仙去。”

    這倒也是啊……

    蔚秋不由有些氣餒,剛要拍拍對方的肩膀,說兩句鼓勵的話,便聽見比武臺上在叫‘下一個’。

    下一個可不就是他們嗎?

    隨意第一個衝上去抓籤,然後就被東郭奚擠了下去。

    倆冤家下了臺還在爭論誰的順序更有利,還沒有阿聆一半省心呢。

    蔚秋抱起腳邊的女孩,舉到抽籤箱前:“阿聆,隨便抓一個。”

    這一抓,竟抓到了最後一名。

    位列第十一名和第三十一名的隨意和東郭奚,眼巴巴地瞅着一臉茫然的蔚聆,都想做壓軸的那個。

    待蔚聆踉踉蹌蹌地下臺後,蔚秋便往手裏哈了一口氣,搓了搓,然後鄭重地伸入箱內,胡亂狂抓了一頓,竟抽到了第一名!

    有沒搞錯!?

    蔚秋驚愕地看着紙條上的‘一’,下意識在臺下搜尋同數字的對手,半道又想起抽籤的場地海了去了,八成在別的什麼比武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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