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家師尊又顯靈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入魔的徵兆?
    “什麼意思?”

    隨子瑜狠狠皺了下眉頭,很快便聽見對方冷笑道:“你可知……我有多厭惡你那副吊着半口氣的樣子?”

    隨意冷冷地睥睨着他,彷彿又憶起了當年的一幕幕,“小時候,只要你一哭,或是發熱,隨蘭氏便總有理由任意懲處我院中的下人。”

    “最可恨的是……她連奶孃都不放過!那時我別無他法,只好遣散院中的下人,我一度以爲只要自己不與你接觸,便不會牽連他人。”

    “可你……”

    隨意看向眼前之人的目光,好似淬了毒的冷芒,那種深深的恨意,是隨子瑜從未見識過的。“卻像噩夢一樣,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我身邊,隨蘭氏懲處我的理由也愈來愈離譜。後來我終於明白了,她想殺我根本不需要理由,她找理由也是爲了在我那個愚蠢的爹面前做戲!”

    “而你隨子瑜,除了會給我帶來災難以外,沒有任何能讓我不那麼恨你的一言一行!最可笑的是,罪惡源頭的你,竟什麼也不記得了,有時候我真懷疑是不是隨蘭氏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洗去了你所有的記憶!”

    可事實是,隨子瑜記得他過去做了什麼,唯獨不知隨蘭氏在他回病榻上休息時,對自己和奶孃都做了些什麼。

    並且年復一年,回回如此!

    言至於此,隨子瑜依稀記起了些什麼。

    但他那時天真無知,只知道隨意總是用冷漠的眼神和將他拒之門外,卻從未想過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麼,也從未想到要去探尋真相。

    後來……他們皆變得沉默,學會將心事藏在心裏,以自己的視角去揣摩對方的心理。

    不曾想,隨意恨自己的理由竟是……

    隨子瑜皺眉深思,記起了一個很模糊很模糊的面孔,好像是隨意所說的奶孃,正焦灼地向母親求饒。

    至於她們都說了些什麼,他委實記得不太清楚了。

    越想,越是頭疼。

    隨子瑜不禁扶額嘆了一聲,勉強能扶着膝蓋站起來,看向不遠處的藍衣男子,很是困惑:“可我從未想過要害死你的奶孃。”

    不料眼前的男子忽然冷笑着反問:“無心之過,便是無罪麼?”

    這話令隨子瑜不由陷入了沉思,很快又聽見對方說:“若換做是你,你每一天都要依附着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而活,擔驚受怕,生怕那個人少了根毫毛,自己就要面臨滅頂之災!”

    “然後毫無尊嚴地,無力地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人,一個一個地……因那個人的一點兒不痛不癢的小病小痛,而接連死於非命!若是你,你會不恨嗎?你會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與那個人稱兄道弟嗎!?”

    這無疑是……絕無可能!

    隨子瑜下意識握緊了袖下的拳頭,心中猶如洶涌的波濤,無論如何都不能平息。

    而不遠處的男子的言語仍舊還在繼續:“那年,你大病了一場。是因爲我將你丟於雨中而不顧,你這麼多年都想知道原因,那你可知,你跑來找我的前幾日,我奶孃便因你摔了個跟頭而受罰?”

    “我看着奶孃血肉模糊的十指,強忍着隨蘭氏的羞辱,向她求藥,可她不僅不給藥,還讓府中所有人都不給我藥!可你爲什麼那麼好命,在我奶孃十指潰爛之時,能夠躺在溫室裏,一口一口喝着自己孃親喂的湯藥!”

    “我那時並不知——”

    隨子瑜忍不住爲自己辯駁,卻引來對方的一記冷眼。

    “你不知?”

    隨意輕挑了下眉頭,“你不知我不怪你,可你非要頂着還未痊癒的身體跑來找我?這不,淋了雨,你又不爭氣地病了,而我奶孃舊傷未愈,便因你的一時頑劣,讓隨蘭氏有了可乘之機,她隨便尋了一個說辭,便讓我唯一可以在乎的人慘死在她的毒手下!”

    這便是他爲何說,奶孃是被他害死的。

    “所以後來……”

    隨子瑜怔怔地看着他充斥着憎惡的雙眸,“你纔會說那樣的話,是因爲我間接害死你的奶孃?”

    他說,我不是你哥。

    他還說,是你害死了奶孃。

    原來一切的因果,是源自那時……不,或許更早,從母親嫁入隨府的那一刻起,便是他噩夢的開始。

    “不止是這些。”

    隨意說完這句話後,便迎着山頂的冷風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麻木地說:“最重要的是,我後來發現,原來我娘之死,並非偶然。”

    “是我那個爹,還有隨蘭氏,整個隨家害死的!這麼多人……都不給她活路,都想要她死,她死了以後,便想要我死!”

    藍衣男子忽然激動地轉過身,提劍指着他的眉心:“他們想要我死,那我便先殺了你,再殺了隨蘭氏,還有隨家所有人,我要昔日那些欺凌我孃的人,給我娘陪葬!”

    他等這一天太久了,等得幾乎快要發狂!

    但好在這一天終於來了,無論如何,他今日都要讓隨子瑜將他那條命留在這裏,再送給隨蘭氏做壽禮!

    見男子眸中有紅色的異光在閃爍,隨子瑜不由皺了下眉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於是一邊與他周旋避退,一邊出言試探:“隨意,你可知你現在在做什麼?”

    “少廢話!”

    藍衣男子將劍握得更緊,“要戰便戰,別以爲拖延時間就能等到援軍,今日我必取你性命!”

    話音剛落,他眸中的紅光便猛地綻開!

    一股恐怖如斯的氣息撲面而來。

    隨子瑜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往佩劍中注入靈力,擡手去擋對方刺來的一劍。

    兩劍交鋒的一瞬間,劍鳴聲中隱隱透着一絲古怪。

    不對。

    隨意的劍氣冰冷中帶着凌厲,怎會是眼下這猙獰的肅殺之息?

    再看看那雙透着詭異的眼眸,眼白不知何時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像是……魔怔了?

    意識到這一點,隨子瑜連忙衝那人大喊:“隨意,快些凝神靜氣,莫要再動怒了。”

    都說憎怒到極致,若牽動情緒之人元神控制不住,便會被這股情緒反噬,直至失控入魔!

    可惜隨意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無論如何都要取他性命。

    這些年,他興許是日日苦修劍術,所以近戰的身手比以往精湛了許多,自己竟有些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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