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之中的痛感卻並沒有傳來,鄭璞也不猶豫,趁着對方被金光咒眩目的時間拉開了距離。
剛纔的一拳,別說造成什麼傷害了,就連一絲痛感都沒有,甚至不及三歲的孩童。
莫非這也是他能力的一部分
鄭璞仔細回憶着兩次受擊的細節,腦內逐漸清明瞭起來。
“雕蟲小技”男子揉了揉眼睛,太陽咒對靈氣的消耗不小,作用卻只是利用對方無防備的瞬間以強光擾亂視覺,鄭璞用出來也只是靈機一動的無奈之舉。
男子窮追不捨,鄭璞也有自己的考慮,放慢了速度。
“怎麼,體力終於不支了麼。”男子趕上鄭璞,繞到右前方,一掌推向鄭璞。
鄭璞也不躲閃,迎了上去,只是在即將被擊中的一刻快速的變向,閃到了男子的側邊靠着邏各斯的能力,鄭璞在虛空幻境之中的活動更加靈活。
當然這也快不過男子手腕翻轉的速度,一掌還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胸口上。
“果然如我所料,”鄭璞道:“你說過我傷不到你,現在你也傷不到我了”
“不好”男子暗叫一聲便要拉開距離,怎奈鄭璞已經搶先一步,抓着男子還打在胸口上的手臂繞到側面。
“剛纔我就在想了,幾次很好的進攻機會,你卻執意要繞來繞去的和我周旋”鄭璞的手中放出雷光。
“不你不要靠近我啊啊啊”男子彷彿變了個人一樣,眼淚都涌了出來,表情滑稽而猙獰。
“剛纔的自信上哪去了到頭來不過是一個仗着能力欺軟怕硬的懦夫。”
雷光大盛。捨棄詠唱的五雷咒從威力到精準度都會下降不少,但這對於近在咫尺的目標來說並不重要。
“啊啊啊啊”
慘叫回蕩在虛無縹緲的幻境之中。
“你的幾次攻擊都特意挑選了方位,再加上你之前的卜卦之術,想必這也是利用卦位來影響攻防的能力吧。”鄭璞負手而立,緩緩道來。
“可惡你是怎麼”五雷咒的威力大幅下降,因而男子也沒有灰飛煙滅不過這一副焦炭狀的身軀,可能對他來說已經生不如死了。
“你每一波的進攻選擇的方位都不相同,想必你爲了不被我察覺,每波進攻之前都會改變方位的吉凶。只不過當吉凶確定的時候,你的兇位便在吉位的反方向,這再好理解不過了。”
“真有你的”男子喘着粗氣。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非是方位所能界定,你執迷於方位,便暴露出自己的弱點。”
“大道”男子虛弱的笑了笑:“你以爲三清山便是大道所在”
“你什麼意思”鄭璞疑惑道。
“這就要問你的掌門人了,呵呵”男子的笑容詭異起來。
“離間的小把戲。”鄭璞不屑的說道,手中又是雷光泛起:“畢竟這裏也是你的精神投射,我也就沒必要手下留情了,反正我總得出去,對吧。”
轟
“又使用了你那個能力了嗎我不明白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意義無所謂,只要能拖住你就好了。”男子已經是破罐破摔:“我只要呆在這裏,你就無法辨別正確的吉凶位置,對吧。”
“一個一個試,總會找到的。”
“呵,或許在外面的世界你說的沒錯,八個方位,運氣最差也試上八次就可以了。只不過在這個混沌一片的幻境中沒有方位,卦盤如渾天之型環繞上下,想找到正確的方位是千里挑一。”
“還有這一手啊”鄭璞暗叫不妙,後悔沒有在剛纔的一擊就下死手。
“只要不進攻,我的吉凶位置就不會暴露我倒要看看你要找上多久。”男子焦炭般的臉上又掛上了一絲得逞的笑。
突然間,男子胸口一陣光芒閃過,緊接着便神色慌張了起來:
“什麼不可能”
“嗯”鄭璞只覺得是個機會,一道雷咒便轟了下去。
鄭璞只覺得一陣眩暈,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已經回到了山村。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身下土壤傳來的觸感讓在幻境中度過一夜的鄭璞甚至有些不適應。
“猜對了”身邊突然爆發出三個聲音。
鄭璞起身看去,卻發現古斯特,歐仁妮和羅束盯着自己,臉上藏不住的高興。
“呃什麼情況”
“沒什麼沒什麼。”歐仁妮道:“一個小小的賭局雖然我們三個選的都一樣,所以沒什麼意義了。”
“好吧”鄭璞看着旁邊還未清醒過來的狄卡:“我大概能猜出你們賭了什麼。”
“所以你遇到的人是什麼樣的能力”羅束問道。
“啊,你們看來也是一樣的情況嗎”鄭璞會意道:“對方精通易數,能力是通過身處的方位來將“吉凶”具象化。”
“什麼意思”
“當他和目標的相對位置在吉時,自己的攻擊會被放大,對方的攻擊則會無效。反之亦然。”
“有意思。”古斯特道:“那對方是不是個道士打扮的人和你身上穿着有些類似”
“嗯,你怎麼會知道”
“這個嘛”古斯特從口袋中掏出一塊墜飾:“剛纔去回收對方的水晶的時候發現一個沒見過的傢伙,總之我就把那塊墜飾扯下來了。”
“呃”鄭璞搖了搖頭:“這傢伙學了一輩子易數,到頭來可真是時運不濟啊。”
“你能猜出對方水晶中的靈魂嗎”
“不太確定,不過我見識過對方的起卦法,隨心應物,是梅花的一路,想必便是邵氏人物。”
“別閒聊了,”羅束指着昏迷着的狄卡,面有憂色:“我們兩個人在村子裏繞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剩下那個人的存在。”
“看來狄卡遇到的就是他們的老大了吧,看來這賭局輸了也不能怪他。”歐仁妮笑了笑,儘管狄卡已經在幻境中呆了一夜,不過她並不擔心這個一路走來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