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隱蔽了身形，不過聲音依然存在，所以還是和他們保持一些距離吧。”
兩人保持着默契，雖然彼此看不見對方，不過憑藉細微的呼吸聲，雖然磕磕絆絆，倒也前進的順利。
“列陣”遠方的士兵隊伍中傳來一聲吶喊，爲首的青年指揮着隊伍，很快就排成兩排，前跪後站的組成陣型。
“各位如期前來，甚是辛苦。”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士兵聽到之後立刻收起步槍，端正的挺起身子。
“人呢”歐仁妮悄聲說道：“難道也和我們一樣遮蔽了身形”
“對，說起來之前沒和你說過。神將的隱形並不是基於水晶的能力，因爲我們和他們也打過不少交道，每個人都是隱身的狀態，如你所見。”
“這你確認每次都是不一樣的人”
“聲音區別還是很明顯的，總之接下來纔是正戲。”
“爲福華而戰”
士兵們齊聲喊着口號，向着聲音的方向，也就是空中。
“準備前進”
緊接着，在士官長的命令下，兩排士兵開始向着山坡上齊步前進。
正午時分，陽光明媚，雖然山坡上草木茂密，不過歐仁妮的眼睛看的清楚，並沒有詛咒潛伏在上面。
而士兵的隊伍上了山頂之後便保持着專注的備戰姿態，直直的瞄準着前方。
“他們在做什麼”歐仁妮小聲道。
“詛咒誕生的瞬間，你還沒見過吧。”山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唔”
烏雲從山坡的北方席捲而來，帶着隆隆的打雷聲。
“要下雨了嗎”
“不是”山隱的聲音突然緊張了起來。
很快，歐仁妮也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巨大的身軀隱藏在烏雲之中，伴隨着每一聲的雷鳴，閃電照映的雲層之上，能看清那比藍鯨還大上數倍的輪廓。
粗壯的觸手偶爾穿過雲層，整體看上去就像巨大的烏賊在空中飄舞，只是依然沒有現出身形。
“那東西怎麼可能打得過”歐仁妮驚
驚呼出聲，不過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和空中的巨型烏賊比起來，下方的兩排士兵恐怕連一根觸手上的吸盤都不如
“別擔心。”山隱的聲音卻是沒那麼驚慌：“那就是詛咒的本體，而它是不會出手的，否則這些士兵也不可能還站在那裏，對吧。”
“的確，他們臉上毫無懼色，之前也是這樣的嗎”
“我親眼目睹的這是第四回，總之就是這樣。”
嘭
雲層之中的烏賊的觸手直直的探了下來，擊碎了山頂上的岩石。
歐仁妮這時才察覺，在烏賊身邊的並不是雲層，更像是它與生俱來的什麼東西。畢竟烏賊雖大，要說觸手從雲層直接垂下來也未免太過誇張。
然後伴隨着巨響，幾頭小型的異獸出現在了山頂。
“射擊”
軍官一聲令下，前排的火槍當下開火，和後排交錯射擊。
“吱吱”
當頭的小型異獸，和歐仁妮晚上看到的差不多，被火槍的火力阻止，發出痛苦的哀嚎。
“那是昨天白天的事情了，”山隱道：“晚上我們看到的那些相當於漏網之魚。”
“嗯”
戰爭還在繼續，烏賊接連不斷的拍擊着附近的地面，很快又有十幾頭小型的異獸從土壤中鑽出。
緊接着，烏賊便如來時一樣藏進了“烏雲”中，伴隨着雷鳴聲消失，天空又恢復了晴朗，或者說本來便是晴朗的。
而士兵和異獸的戰爭還在繼續，幾頭異獸終於趁着炮火的空隙闖入人羣，它們配合的也很有默契，當下便將站在右前方的槍手扯出人羣，硬生生的撕開
“啊”士兵的慘叫聲迴響，其他人也驚慌失措，手中步槍儘管裝了刺刀，卻奈何小型異獸的身體過於靈活，而且直接拉開了距離，只能在士官的命令下接着維持陣型。
“嘖”歐仁妮看不下去，手中正端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狙擊槍，盯着異獸的頭部。
“等下”山隱聽到了上膛
膛的聲音，連忙出聲提醒。
“你的意思是讓我看着”
“對。”
“嘖”歐仁妮放下了槍，告訴自己不要意氣用事。
同伴的死亡給士兵們帶來的不是恐懼，反而激發了鬥志，一羣人在士官的指揮之下有條不紊的射擊，擊退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反而是異獸逐漸失去了組織，有些選擇了逃跑，有些被屍體吸引，不顧步槍的射擊反而去享用饕餮盛宴。
很快，山坡上恢復了平靜，士兵們開始四散追擊逃跑的異獸。
“就是這裏，東南方。”
山隱出聲提醒歐仁妮的視線，一名士兵正扛着刺刀追着一頭受傷逃跑的異獸，漸漸離開了其他人的視野範圍。
轟
歐仁妮甚至來不及反應。
一支金色的光矛，從空中墜下，直直的貫穿士兵的身體當下斃命。
而後光矛立刻消散，被追趕的異獸看着倒下的士兵顯得有些遲疑，還是聚到旁邊啃噬起來。
砰
歐仁妮按奈不住，還是一槍出去，乾脆利落的貫穿了異獸的腦袋。
“所以，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東西對吧。”
“嗯。”山隱道：“所謂的神將，就是每天做着這種背後捅刀的事情。”
“惡趣味嗎找不到這麼做的理由。”
“目前我們的推測是，那些小型的詛咒吞噬的人類會直接成爲那頭烏賊的養分，所以也不需要考慮回收的問題。”
“有道理，不過還不足夠。至少從我的經驗來說”歐仁妮頓了頓：“如果已經有這頭烏賊的情況下，想要屠戮村鎮易如反掌，何必在這裏一個一個的下手”
“恐怕是在維持平衡”
“什麼意思”
“如果對方需要的人類遠超這裏的居民的話”
“千秋大計麼真是可悲。”
“而且，通過這麼一出自導自演的戲劇，對方還足以維持穩定的統治，這也更驗證了我們的猜想。”
“猜想”歐仁妮困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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