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些對你有什麼用嗎”
“沒什麼用,就是想聽聽作爲一個屠夫的感想。”
“把我們稱作屠夫嗎”狄卡毫不放在心上:“這種說辭我聽的太多了,我更好奇你們一個個的怎麼說的出口。”
“原本世界的毀滅已成定局,你們每否定掉一個世界,便是葬送了在那裏生活的人類希望。”
“就是這一點才讓人不明白啊,你們哪隻眼睛看到世界毀滅成爲定局的還不是聽七賢議會那幫人瞎扯”
“呵”自在擡頭看着天空:“你知道詛咒嗎”
“據我所知是讓這個世界土地貧瘠的罪魁禍首,不過福華和黑土的支持者都認爲詛咒是對方製造或是召喚而來的。我只知道這些。”
一旁的羅束還維持着隱蔽身形的能力,手中的步槍已經裝填完畢,然而剛纔的失敗讓他謹慎了很多,即使瞄着對方的後心,依然遲遲沒有出手。而狄卡和自在突然攀談了起來,讓他更爲擔心。
對方肯攀談的原因自然只有一個,耗盡狄卡維持邏各斯的精神力。而狄卡居然毫無知覺一般和對面聊了起來,如果不是對狄卡有些瞭解,羅束只會覺得他失了智。
“真奇怪,你沒見過嗎”自在轉過頭來:“那種一看上去就能讓人感受到邪惡的化身,和野獸一樣沒有憐憫和同情。”
“唔我感覺你說的這種東西我見過不少。”
狄卡回憶着三清山的異獸,和自在的描述很是接近。
“既然你見過,你應該明白你所見到的東西只是詛咒的冰山一角。”
“那你們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纔是召喚那些詛咒的罪魁禍首。”
“召喚你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不過既然你說到召喚,你知道它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嗎”
“總之應該不是地球吧”狄卡說的也沒什麼底氣。
“但依然是這個世界的生物,神的造物。”
“那這個神可真夠噁心的。我這裏有柄信號槍,裏面裝的是紫色的彈藥。”
狄卡說着從懷中拿出信號槍,拔槍指天,一發紫色的煙火綻放在空中,在陽光的照耀下卻是顯得不太顯眼。
“你的那個神就像這發信號彈一樣,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噁心或許吧,我們也只是利用它們做工具而已。不過倘若這個世界再無改變,這些詛咒便是神給人類的審判。它們正在從整個宇宙中趕來,只有吸納所有世界之楔的完全體才能徹底的隔絕它們,也就是通過神的試煉。”
“好吧,至少我理解你們的理由了,光聽上去的確頗有說服力,不過”
“不過什麼”
“我還是我的觀點,僅憑一面之詞不應當賭上所有人的命運,更重要的是,假如有這麼一個邪神存在,他的諾言會靠譜嗎”
“無論如何,這就是我們的抉擇。”
“到頭來什麼都沒有變化非要說的話就是堅定了我要在這裏收拾掉你的決心。”狄卡緩緩的走近巨石,已經到了幾米之內。
“我思故我在。”
狄卡沒有更多的迴應,在精神力即將耗盡的一刻全力催動,發動了隱藏於水晶內部的能力。
就讓這塊巨石的存在成爲虛假吧。
瞬間,自在身下的巨石憑空消失,直直的墜落下來。
“你沒辦法捉到我”自在說到一半臉色突變:“怎麼可能發生什麼了”
敏捷的身法再不存在,毫無防備的身體墜落下來,迎向了下方等待着的狄卡。
“你的能力已經沒有用了,現在的你和普通人無異。”
“不要靠近我啊”
“你還真把他抓住了啊”羅束一路小跑到狄卡面前,彎腰垂手喘着粗氣。
“你的能力可是立了大功啊羅束。”
“啊我什麼都沒幹啊,只是看到你發射信號彈以後乖乖撤退了而已。”
“不不,這很重要。”
狄卡的手中握着自在的水晶墜飾,手腕悠哉的轉動着甩了起來。而一旁則是已經昏迷的自在,看上去被好好的修理了一頓。
“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羅束只覺得自己沒有起到作用,看上去失落的很。
“不不,你的能力可以隱蔽自己的行動,這一點是他的敗因。”
“爲什麼”
“對方的能力,只有在三人的情況下才能發揮作用,通過某種形式獲得的制衡之力。”
“也就是說,當我偷偷撤離以後,他的能力就失效了”
“沒錯。”
“你是怎麼知道的”
“臨時抱佛腳。”狄卡聳了聳肩:“你還記得我們一路上旅程碰到的每個敵人嗎”
“哪能記得這麼多”羅束攤了攤手。
“我可是一直都記得,從威廉到自在。我們每到一個地方,對方的能力,也就是水晶便往往是當地先哲的靈魂。”
“聽你這麼說好像是這個道理。”
“所以我來到這裏,包括我們到鎮子裏住的幾天,我已經補完了德干先哲的經典,而這一位正好被我撞上了。”
“哦”
“當知道他的能力和人數有關時,基本可以對應到數論派,一套以三德十一根,二元二十五諦爲核心的理論。”
“一個字也聽不懂。”
“好吧總之對方的能力歸於三德,而水晶其中的人應該叫自在黑,數論派的始祖之一。能力嘛我也不知道準不準確,應該是附近只有我們三個的時候才能發動,根據自己的劣勢轉化爲的強度。所以他一直等待古斯特離開後纔對我們出手。”
“他也叫自在呢。”
“這是偶然嗎說實話我們碰見過不少這樣的巧合,包括你我。”
“我怎麼知道啦那麼這個人怎麼辦”羅束指着昏迷的自在。
“我們的車有你的能力保護還可以開,帶上他做人質吧,不過比起孟拜,我們要去別的地方。”
“什麼”
“去找黑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