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停在了公安局的大門口。

    阮家俊從裏面走出來時,恍如隔世。

    外面的天氣是那麼的好,太陽露出了燦爛的笑臉,清新的空氣從四周向他包圍過來,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嘴,貪婪地呼吸了幾口。

    被關在那個黑暗潮溼的拘留室裏,每天被雲劍風審訊着,知道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了,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情,心如死灰。

    怎麼也沒有想到就這樣被放了出來,一時如在夢中,呆呆站着。

    紅色驕車的車窗緩緩搖下了。

    滿頭的卷花披肩,性感的紅脣似火,墨色的大眼鏡罩在那張美麗妖豔的臉上,竟然會是那麼的生動。

    剛從地獄裏出來的阮家俊,第一次覺得喬安柔的臉也不再是那麼討厭了,至少在他身陷囹囫的時候,還只有喬安柔過來幫了他,讓他脫離了那可怕的牢籠。

    “上來吧,難道還不想走麼”喬安柔取下墨鏡,笑得妖嬈。

    阮家俊只呆了一瞬間,立即醒悟過來,慌忙打開了車門鑽了進來,恍若外邊的世界是洪水野獸,再慢一步就會吞沒他般,喬安柔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淺笑。

    “想喫什麼”她扭動着方向盤,淡淡問道。

    喫什麼這樣的問話若放在以前,他會嗤之以鼻,但現在,已經被餓了好多天了,牢裏的飯菜簡直就是豬食般難以下嚥。

    腦海裏閃過精美豐盛的菜餚,只覺肚腹一響,倍感飢餓。

    喬安柔聽到了他肚中的響聲,笑得更明快了。

    載着他來到了一間毫華酒店,先讓他衝了個澡,然後就踱步來到了預先定好的毫華包間裏。

    “上菜吧。”喬安柔優雅地端坐在沙發上,看到渾身乾淨,煥然一新的阮家俊走了進來,朝着守侯在一側的服務員吩咐道。

    “是。”服務員出去,很快就端來了熱氣騰騰的各種美食。

    阮家俊再也顧不得形象了,飢不擇食用在此時的他身上再貼切不過了,他拿起筷子,夾起桌上的好菜就往嘴裏送去,那個模樣真的是狼吞虎嚥。

    喬安柔暗暗驚訝,想來被拘禁的生活真的不是人過的,就連一向自負自傲的阮家俊,堂堂的財政廳廳長被關進去後,這才幾天就變了一個人似的,這樣想着,心中後怕不已。

    “來,喝點酒吧,這可是上好的洋酒,一瓶都要上萬元呢。”見阮家俊喫得差不多了,肚子也快填飽了,喬安柔站了起來,款款走上去,倒了一滿杯酒遞了過去。

    濃郁的酒香味直接飄入了鼻中,阮家俊的口水一下就流了出來,不再推辭,接過來仰首一飲而盡。

    “好酒。”他咂了下嘴,情不自禁的說出了聲。

    “當然,招待阮廳長那必定要是好酒好菜纔行啊。”喬安柔嫵媚的一笑,在他身側坐了下來,濃郁的香水味直撲阮家俊的鼻孔。

    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又拿起桌上的筷子朝着盤中的食物夾去,一塊脆皮鴨剛夾入嘴裏,就聽到喬安柔單刀直入地問道:“阮廳長,將來有什麼打算啊。”

    阮家俊正在快速消化着嘴裏的食物,聽到這個問話,嘴裏停頓了,眼裏閃過一絲惶恐。可嘴裏的食物實在太美味了,只停了會兒又吃了起來。

    喬安柔笑笑,“不急,這裏沒人跟你搶,現在才知道誰對你好了吧,要不是我,現在恐怕還在那冰冷的監獄裏了。”

    阮家俊的眼裏露出了一絲惶惑的嗅光,不久後,又流露出了感激之情。

    “安柔,謝謝你,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你還想着我,關心到我。”他認真說道,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脣。

    喬安柔笑了,用手撫了下額前的波浪卷花,好心地問道:“飽了沒有,要不要再加點菜”

    說完雙手輕撫上了肚子摩挲着。

    “飽了,不要了。”阮家俊搖頭,打着飽嗝。

    “放心,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不會看着你受苦不理的。”她非常大度慷慨地說道。

    同一條船上的人阮家俊被這幾個字嚇到了,他與她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嗎

    不,他不願意。

    只希望這次出來後,再也不要幹那些壞事了,從此後他要好好過日子,娶妻生子,過天下所有男人都能過的幸福日子。

    他怎麼可能還與她同一條船呢,他不想這樣的。

    當下搖了搖頭,認真說道:“安柔,從此後,我只想過平常的日子,什麼都不想做了,我是阮家的子孫,喫的穿的都會受用不盡的。”

    想得倒美

    喬安柔心中冷笑不已,這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呢明明現在木錦慈的案子罪證確鑿,他怎麼可能會這樣被放出來,怎麼可能就這樣了了事呢

    真是看不清自己的處境,癡人作夢,要不是還有利用價值,又怎麼會動用爸爸的關係把他保釋出來呢。

    “你真以爲你還能過回平靜的日子”喬安柔秀眉一挑,挑畔地問道。

    阮瀚宇手一抖,擡起了迷惑的眼,卻非常認真地說道:“安柔,一切都讓他過去吧,我們從此後再也不要去想那些齷齪的事了,人的一生平平安安就是福了,何必去追那些遙不可及的夢。”

    他說這話是認真的,也是真心勸她的。

    經過這次牢獄之災,也想清了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他只想好好生活了。

    如果這次能安全脫身,他真的再不願意去做那些事了。

    “你倒是可以這樣想,只怕是不可能的了。”看到他心灰意懶的模樣,喬安柔冷笑着出聲來。

    “爲什麼”阮家俊不解地問道。

    “爲什麼”喬安柔鳳眼一擡,秀眉攏成了一團,滿臉黑氣,“你還真是蠢,以你現在的境況,不會天真的認爲你還能全身而退麼”

    阮家俊驚愣了下,眼裏的光漸漸黯淡了下去,可眼裏還是疑惑。

    “現在你財政廳廳長的位置已經被停職了,木錦慈的案子也已經立案了,既然立案就要有結果,以爲你現在出來那就是全身而退了麼,太可笑了,現在之所以還能把你保釋出來,那是因爲這個案子疑點重重,還不能給你定性,一旦證據確鑿,你就坐實了罪名,這輩子也就完了,那是再也沒有希望了,誰都保不了你,因此要想爭取真正的解脫,只能靠自己去爭取,懂嗎”喬安柔循循善誘,清晰地分析道,“現在關健是不能讓這案子定性,要扭轉過來,那樣一切都是誤會,再也沒有誰能把你怎麼樣,你就能恢復到過去,還能過上過去的生活。”

    阮家俊有些傻傻地坐着。

    喬安柔的話不無道理,其實這些他也是懂的,剛開始還以爲是喬安柔動用喬立遠的關係把他徹底解脫了出來,可現在來看,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了。

    這個事情本來都已經查出來他設計的了,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呢,就算是公安局放過他,那阮瀚宇也是不會放過他的,木清竹更應是不會放過他的,他怎麼會想得這麼美好呢,怕是被拘禁得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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