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是有話要說。”木清竹几乎沒有思考就答了出來。

    這樣的老人,就是她們不說,她也一定知道有隱情的。

    “說吧,我聽着呢。”阮奶奶平靜的笑。

    “奶奶,是這樣的,您每天喫的心臟病的藥被人偷偷換掉了,所以這二天才會突發心臟病的。”木清竹話語清晰,實話實說。

    阮奶奶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笑了笑。

    “就這個嗎”她淡淡地問,“這個事情沒什麼的,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不僅木清竹愣了,連着朱雅梅都是愣了。

    這老太太果然不是常人,連這個都能知道,薑還是老的辣啊。

    朱雅梅也暗自慶幸聽了木清竹的話把這真實情況告訴她了,看着她篤定的神情,心裏也平穩了不少。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稀奇的,這藥我都吃了好幾年了,入到口中就知道味道不對了。”阮奶奶似乎是看透了她們的心思,笑笑解釋道。

    木清竹與朱雅梅這才恍然點頭。

    “奶奶,您知道是什麼人要來換掉您的藥嗎”木清竹拭探着問道,既然阮奶奶早就知道了,那她會不會知道是誰要換掉她的藥呢,怎麼說她心中應該有底吧。

    阮奶奶搖了搖頭,沉重嘆息一聲說道:“人啊,活在這世上,總有一些喜歡你的人和不喜歡你的人,不喜歡你的人呢,當然有他們的理由,這些啊,無非與利益有關,我已經老了,他們想要我死,也沒有什麼,但我卻不能看着阮氏公館陷於困境之中,也不能看着我的孫子們陷於險境,目前我雖不知道是誰要害我,但我這樣一個老人,害我也沒有什麼意義,無非就是看中了我手中的一些東西,這個事情慢慢再說吧。”

    她話說得在理,語音平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外。

    木清竹低下了頭,心情更加難過。

    “奶奶,從今天起您可要注意些,阮氏公館一定不能沒有了您,您還是阮氏公館的主心骨呢,可要好好的。”木清竹傷心地說道。

    “放心吧,孩子,我身邊還有朱雅梅呢,從現在起我們都會提高警惕的,你呀,放心幫我管好家,我就要好好謝謝你了。”阮奶奶笑得慈眉善目的,“真是難爲你了,孩子,這些年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我只能在心裏謝謝你了。”

    “奶奶放心,我會盡全力的。”木清竹心中酸澀,握緊了阮奶奶的手,認真說道。

    阮奶奶欣尉地笑着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都忙去吧,不要管我了。”

    木清竹看到阮奶奶的臉有倦意,只得與朱雅梅走了出來。

    剛出來就看到了喬安柔帶着木清淺走了進來。

    “梅姨,奶奶醒了嗎我過來給她老人家問好。”喬安柔聲音甜美地朝着朱雅梅問道,滿臉都是關懷之色。

    “喬小姐,我們剛剛進去看了奶奶,她人很疲倦,暫時還不適宜見客,而且現在是午休時間了,還請喬小姐改時間再過來吧。”朱雅梅心情不好,勉強擠出笑容說道。

    “這樣啊,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了,哎,也怪我心急,我是聽說了奶奶的身體不太好才趕緊過來看她老人家的,既然不方便,那我也不好進去打擾她了。”喬安柔非常遺憾地說道,說完後又是滿臉擔心地問道:“清竹,奶奶的身體還好吧,沒什麼事吧。”

    木清竹眼眸輕擡,淡淡笑着說道:“喬小姐,奶奶的身體一向很好呢,並沒有什麼事啊,我怎麼會不知道奶奶的身體不舒服呢不知喬小姐是從哪裏聽到的呢,這還真是有點怪呢。”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看來是我聽錯了,那就好。“喬安柔臉上灰愣了下後,馬上堆滿了笑,連連說道。

    “梅姨,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還要麻煩你多照顧下奶奶。”木清竹不再搭理喬安柔,扭頭對着朱雅梅笑笑說道。

    “嗯,好呢,放心吧,少奶奶,我會照顧好阮奶奶的。“朱雅梅會意忙着附合道,“少奶奶慢走啊。”

    木清竹笑笑,朝着外面走去了。

    “喂,清竹,別走那麼快呀,正好我也回去了,不如我們一起走如何”喬安柔跟着從後面趕了上來,笑着說道。

    木清竹聞着喬安柔身上的香水味,止不住地噁心,可她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多說什麼。

    正巧張宛心坐着電動車過來了,看到了滿臉紅撲撲的張宛心,木清竹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噁心感也消除了。

    “姐姐,柳設計師已經走了,看來這個創意還是不錯的,連柳設計師都喊妙呢,我還真的服了你。”張宛心跳下電動車,滿臉崇拜地說道。

    “咳,咳,清竹,現在當家可威風了啊,看你這一天到晚忙碌的,弄不好別人還真以爲你就是這阮家的少奶奶呢。”喬安柔聽着張宛心對木清竹的頂禮膜拜,心中很不痛快,忙妖柔地笑着說道,語調裏含譏帶諷,“哎,要我說,你一個外人又何必爲了這阮氏公館的家務事這麼操勞呢,再怎麼說都已經離婚了,根本就不是這個家裏的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外面的人聽了都覺得好笑呢,再說了這一門心思想攀這高枝,那也不是想攀,賣力就能成的。”

    這話不僅含槍帶棒還帶着羞辱,聽得非常刺耳,張宛心一下就非常不舒服。

    “喬小姐,這話怎麼那麼難聽呢,再怎麼說清竹姐姐都是瀚宇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有些人呢,未婚先孕,瀚宇哥不願意娶她,就賴在別人家裏逼婚,這說出去可丟死人了。”張宛心心直口快,言語犀利,聽得喬安柔臉上青綠。

    “張宛心小姐,你也不過是個未婚妻而已,勸你不要被某些人蒙敝了,到時落得一樣悽慘的下場那就不好了。”喬安柔杏眼裏含着冰霜朝着張宛心剜來,言語犀利地警告道。

    “是嗎,清竹姐姐這麼優秀,我就是學習都學習不來呢,她設計的汽車,我們女人都喜歡,這樣的才能誰能比得上呢,不像某些人就是個花瓶而已,男人不愛,還要耍盡心機賴着在男人家,我們清竹姐姐,瀚宇哥那麼愛她,怎麼可能會很慘呢,對不對,姐姐。”張宛心邊說邊挽着了木清竹的手臂笑得滿臉陽光燦爛的。

    木清竹笑了笑,望了眼喬安柔發青的臉,不屑地說道:“宛心,何必跟某些膚淺庸俗的女人計較呢,那隻會自掉了身價的,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勸某些人還是早點醒悟纔好,莫要幹些違法的事,免得到時害人又害已。”

    木清竹不屑地說着拉着張宛心走了。

    喬安柔氣得怔在原地。

    “喬總,剛剛那個賤女人說那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了什麼嗎”木清淺被木清竹的話嚇到了,待木清竹走了後,小聲心虛地問道,這些天夜裏老是做着惡夢,醒來時就會大汗淋漓,再也睡不着覺,幾天下來,神情恍惚,竟然消瘦了不少,連着臉色都是灰白的。

    “沒用的東西,膽小如鼠,真是成不了大器。”喬安柔臉色鐵青,低喝出聲,剛剛張宛心與木清竹一頓搶白,心情糟透了,偏偏木清淺在身邊都不知道幫忙,才聽到木清竹那麼故意一嚇,就自亂了陣腳,心裏更是怒氣難平。

    “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幹了什麼非法的事嗎“喬安柔扭頭滿臉寒意的逼問道。

    “沒有,沒有,喬總。”木清淺臉色蒼白,慌忙搖頭。

    “沒有那你還這麼問,你知道嗎,你這個樣子,這付模樣,那就是寫在臉上,等於就是告訴別人你已經幹了謀財害命的事了,這叫做不打自招,懂嗎自古以來,凡是成大事的有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哪像你就這點出息。”喬安柔陰着臉訓斥道。

    木清淺滿臉通紅,心驚膽顫,不停地點頭說道:“喬總教訓得是,我知道了。”

    喬安柔冷哼一聲,眸裏的寒光一閃,望着木清竹遠去的背影,手都握緊了。

    翠綠園南邊的臥房裏。

    阮家俊正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外面熟悉的一草一樹,心底閃過絲惶然與心酸,高大的背影不免落魄失意,鏡片後面的光閃鑠着,漸漸沾染上了一層霧氣。

    一道紅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了翠綠園花園的石子路上。

    阮家俊的身影徒的僵直了。

    手指彎曲,身子莫名的抖了下,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涼嗖嗖的。

    很快就聽到了敲門聲。

    “誰”他低沉地問出聲來。

    “少爺,是喬小姐過來找您。”屋外傭人阿莉的聲音傳來。

    阮家俊身體僵了下,暗沉的眸光裏閃過一道清冷的光,良久後,緩緩說道:“請她進來。”

    “好的。”阿莉答應後走了。

    不一會兒,喬安柔身着火紅的裘衣阿娜多姿地的走了進來。

    “你好,阮少爺。”喬安柔笑着打着招呼,不請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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