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氣衝衝地說完這句話後,越過她就要走。
“宛心。”木清竹一把拉住了她,面有痛色的說道:“不要這樣,聽我解釋。”
“你有什麼好解釋的,阮家俊害死了你的爸爸,你是不會原諒他的,更不可能替他說話,我現在知道了這是他的不對,可我們是好姐妺,你應當告訴我,而不是看着我一味地這樣跟他走得那麼近,讓別人來看我的笑話。”她憤憤不平的。
“宛心。”木清竹吞嚥了下口水,艱難地說道:“宛心,我一直都想告訴你,可卻不知道要如何來告訴你,畢竟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好好想想,這些天來我有多少次旁敲側擊着問着關於阮家俊找你的事,怕他接近你有什麼不好的目的,還告訴過你,凡事不要過於較真,順其自然,我做這些都是希望你不會受到傷害,將來好有個心理準備,這些天,只要我提到阮家俊,你就會滿臉激動興奮的樣子,實在說不出口來掃你的興,其實我心裏也是很難過的。”
木清竹滿臉哀傷地望着她,看到她的臉上都是淚水,最害怕的這一天還是來臨了,她的今天與她的昨天是何其相似啊。
可憐的女孩子。
“宛心,原諒我,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事情早就發生了,如果你真愛阮家俊,那就強迫自已原諒他吧,這是最好的辦法。”她的手拉緊了她的手臂,說得極其艱難。
張宛心的小手用力握成了拳,臉漲得通紅。
“不可能,我是不可能會愛上一個這樣的男人的,太卑劣了,我要退婚。”她握着拳頭,咬着脣,說出的話倒是很絕情,可木清竹看到了她眼底深處的那絲難過與不捨,心裏抽痛了下,搖了搖頭。
這個傻女孩怕是已經掉入情網了,這樣一想,直覺得應該早點告訴她纔是對的,現在才讓她知道做決定,似乎真的不是那麼夠朋友,心中有絲自責。
“宛心,不要衝動,慢慢冷靜下來想想,張將軍知道這事嗎”她安慰着她,試探着問道,如果張將軍知道後還堅持着這樁婚姻,只怕張宛心的決定很難成功,這纔是她替她着急的。
“我爸爸因爲有事,今天才能來阮氏公館,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張宛心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
木清竹這纔想起,明明邀請名單裏有張將軍的,但並沒有聽人說起過,她並不認識張將軍,也就沒有在意那麼多了。
木清竹握緊了她的小手,憐惜地說道:“宛心,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妺妺,如果阮家俊的事我沒有及時告訴你,也請你不要怪我,畢竟我也是不想看到你受到傷害,我要走了,以後遇到任何事都不要過於衝動,先問下你的爸爸,我真的無能爲力了,但我已經決定原諒阮家俊了,也是因爲你啊。”
說到這兒,她上去抱緊了她,輕輕拍着她的背。
“姐姐,你走吧,阮家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不值得我們去愛,你走了後,我也會馬上離開這裏的,我們江湖再見了。”張宛心漸漸冷靜了下來,也感知了木清竹的誠意,抹掉眼裏的淚,認真說道:“姐姐,我不怪你,你的痛苦比我多多了,你是那麼的善良美麗,設計的汽車又是那麼的完美,他阮瀚宇根本就配不上你,他不娶你是他的損失,你就等着看吧,看喬安柔怎樣把阮氏公館弄得烏煙瘴氣吧,你走了好,我支持你,他們阮家的男人都是混蛋,這些都怪不得我們。”
眼淚一下就盈滿了木清竹的眼眶,她激動地拉着張宛心的手,輕聲說道:“宛心,謝謝你的理解。”
張宛心擡起了頭來,笑了,滿臉的無所謂。
木清竹只在瞬間就覺得她長大了不少。
“姐姐,我收回我說過的話,請問,以後,我們還能有聯繫嗎”她睜着明眸望着她,有些不安地低低問道。
木清竹笑了笑,眼淚流了出來,很久沒有回答,只是握緊了她的手,喃喃說道:“放心,會的,請保重。”
電動車終於過來了,她朝張宛心揮了揮手,扭身坐上了電動車。
一輛黑色的吉普車正從前面穩穩開來。
木清竹非常驚訝,這保安是幹什麼的,竟然還會有車直接開進阮氏公館裏來,不是應該停在停車場嗎
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此時已經九點多了,中心小島的宴會正在熱熱鬧鬧的開辦着,正好趁此機會離開這裏了,免得被阮瀚宇那個混蛋知道了糾纏不清。
黑色的吉普車很快從她身旁開走了,她也沒有過多去在乎了。
炫麗的舞臺上面,a城有名的主持人手持話筒,動作優美,笑容可掬,聲音甜美可人,接下來的這場壓軸表演,聚集了不少歌星明星,不亞於一場盛大的潮流演唱會,場面非常闊氣熱鬧,也很有看頭。
臺下面坐滿了賓客,全都興趣盎然,各色的綵帶與熒光棒交相輝映,爲這場宴會再綴上風采。
“下面有請我們a市的喬副市長爲這場演出講話,慶祝阮氏公館的新年晏召開取得圓滿成功。”主持人優美甜潤的聲音響徹全場。
霎時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輕音樂響起,聚美的舞臺燈全部照向了正滿臉微笑着,大氣沉穩地站在舞臺中央的喬立遠。
他意氣風發,派頭十足,臉上卻是可親的笑容。
全場很快就靜悄悄的了。
“尊敬的各位來賓,歡迎你們參加百年老宅阮氏公館的新年晏,阮氏公館是我們a市的驕傲”,喬立遠的聲音洪亮,話語慷慨激昂,回想在中心小島上,各種鎂光燈正在快速閃動着。
靜悄悄的人羣裏,幾個身着黑色便服,配戴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員魚貫從後臺走出。
很快就來到了喬立遠的身邊。
衆人一陣驚愕。
“喬立遠同志,請跟我們走一趟。”一個看上去像領導模樣的人,面色平靜,舉止沉穩地拿起了手裏的工作證放到了喬立遠的面前。
喬立遠大概是被突如其來的場景弄暈了。
他眉毛微皺,剛想發怒,卻一眼就瞥到了對方手中的工作證,煞時臉色雪白,雙手發抖,站立不穩。
“帶走。”爲首的領導朝着後面二個身着黑色西服的工作人員下了聲命令。
二個工作人員立即帶着已經站立不穩的喬立遠朝着舞臺後方走去。
整個舞臺靜寂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到,衆人都望着這一幕,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喬立遠被帶走,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阮少,謝謝你的配合。”軍用吉普車上的男人朝着阮瀚宇打了聲招呼,直接發動了車子朝着京城的方向走了。
阮瀚宇目光沉利,滿臉瀟瑟。
“瀚宇,這次他再也逃不掉罪名了,馮荊生的死並沒有淹埋一切,反而是加速了他的事發。”暮辰風站在旁邊滿臉悠閒,笑如春風,“也算是給木錦慈一個交待了,這次算是我還了你一個人情了。”
阮瀚宇鳳眸眯了眯,嘴角微勾。
“嗯,這次,還真是要謝謝你了,就算你幫了我一次吧。”他嘴角處流溢着淺笑,卻是帶着嘲諷的口吻。
暮辰風知道他的牌性,嘿嘿一笑自嘲。
“哎,想要得到阮大少的肯定真的是難啊。”他哀聲嘆氣道。
“知道了就好,以後可不要有什麼好事就想到我。”阮瀚宇撇撇嘴,還是嘲諷的口吻。
二人正在說笑打諢着,卻見到連城急急忙忙趕了過來,他臉色焦急,似乎有要事,可看到有暮辰風在,卻又沒有說什麼,只是對着二人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這樣吧,暮廳長,既然這次功德圓滿了,那就呆在阮氏公館裏好好玩幾天,等我閒下來,好好陪陪你,以盡地主之誼。”阮瀚宇知道連城一定有事,就朝着暮辰風笑了笑。
“嗯,這次我還真要多呆幾天,不知張將軍到了沒有正好會會他,還要拜見下阮奶奶呢。”暮辰風點頭答應,知道阮瀚宇有事,想支開他,就知趣地退到一邊正在繼續舉行的宴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