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容顏比起唐承念形容的有些變化,但五官沒有改變。
楚良玉猶豫了一下,問道:“您是雲師叔祖嗎”
雲師叔祖
女修已經好久沒聽見過如此陌生的稱呼了
她看向楚良玉,問:“你是誰”
“我是明月崖的弟子,我您還記得唐師叔嗎”
唐師叔
明月崖
女修恍然大悟:“你說的是,念兒不,我是問,你說的是唐承念”
楚良玉趕緊點頭。
女修十分驚訝:“你是我師侄”
這輩分太高看她了。
楚良玉尷尬地笑笑。
女修沒想到來到這裏還能遇到明月崖的弟子,再回想之前扈容謀說的前情,頓時將一切都捋清楚了。
“既然你是明月崖弟子,喚我一聲師叔祖也可。”
“拜見雲師叔祖”扈容謀也趕緊跟着喊。
女修便是雲長信,跟在她身邊的徒弟,自然就是林逸嶽了。
雲長信看向扈容謀:“咦你也是明月崖弟子”
他不是餘蠻言的徒弟嗎
扈容謀趕緊搖頭,羞澀地看了楚良玉一眼。
一切盡在不言中。
雲長信恍然大悟,她想了想,道:“既然這樣,我們也不算是外人,你不要再瞞我。”
瞞他瞞了什麼
扈容謀疑惑。
“別再替他說謊了,你這師父到底叫什麼名字”雲長信嚴肅地問道。
然而扈容謀甚覺冤屈:“他真的叫扈梟”
扈梟終於肯直面雲長信,他一板一眼地說道:“你說的那個餘蠻言,我既沒見過,也沒聽過,根本不認識,如果真的長得像,或許是巧合,不過我對那個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原本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的嗎怎麼還不去呢”開始趕人。
他開始趕人,雲長信越發不想走。
“大路朝天,我想怎麼走就怎麼走。”雲長信陰笑一聲,“何況,我師侄還在這裏呢”
林逸嶽倒是支持雲長信因爲他真心覺得去日月宗砸場子的行徑實在是活膩了
雲長信肯留在這裏,不管是折騰誰,他都支持到底。
“那便隨你。”扈梟無奈地嘆息一聲。
這時候,楚良玉小聲問她:“雲師叔祖,您有什麼事情要去做”
她是真好奇。
林逸嶽也是真要被她氣死。
好不容易雲長信放棄作死,這位小師侄怎麼還硬要逼她想起之前的打算
雲長信還真是因爲扈梟在前,把正事忘了並不是要放棄。
“幸好有你提醒”雲長信笑道。
林逸嶽咬牙。
雲長信並滅發現旁邊林逸嶽那些異動,就算看見了也不在乎,她本就知道林逸嶽不樂意來,但是,日月宗是非闖不可的。
“這是我徒弟,林逸嶽。”雲長信先給諸位介紹林逸嶽的身份。
楚良玉趕緊行禮。
林逸嶽是雲長信的徒弟,雲長信是她的師叔祖,他低一輩,也仍然比她輩分高。
至於扈容謀,這次就不用行禮了,他站在旁邊裝石雕,也沒人怪他。
雲長信是楚良顏知道也認識的人,他行禮無妨,這林逸嶽年紀比他小,他又不是明月崖的人,喚他師叔,他叫不出口。
她上門,要去找日月宗砸場子,把林逸嶽的妹妹林惜月救回來。
雲長信看得比林逸嶽深遠:“她是陽靈根,日月宗留她,必有圖謀。”
林逸嶽大驚,他還真不知道任家是爲了這把他妹妹娶回去的。
這可就不僅是利用,看中體質,多半是要弄出人命官司的啊。
這下,他頓時不再試圖反對雲長信了:“師父,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日月宗呢”
換作是他急着要走。
“就去。”雲長信讓他緩緩。
楚良玉得知雲長信要帶林逸嶽去日月宗救林逸嶽的妹妹林惜月,便問道:“您是要一個人去”
“是啊。”雲長信不以爲然地說道,彷彿不是說自己找死。
扈梟吼道:“你不要命了”
幾人頓時寂靜。
不是說不認識嗎她找死,他一向冷情,關心她幹嘛
扈梟的表情凝滯片刻,就轉向別出。
雲長信笑道:“我十幾年去赴宴,誰知道有個沒良心的混賬逼得我差點就死一次,不過,我還是活下來了。也許我吉人天相,去日月宗,也不會有事呢”
扈梟忍不住又轉回頭來譏笑她:“吉人天相是拿來誇自己的話嗎”
雲長信這回就不搭理他了,只是笑。
扈梟頓時生出一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憂鬱。
可是,真眼睜睜看着雲長信去偌大的日月宗找死,不可能。他沒法坐視不理。
扈梟猶豫的是,他之前把話說得那麼死,那麼狠,如今又應該怎樣圓回來
當扈梟猶豫不決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十分突兀的。
“楚姑娘”
突然大吼的人正是連洛寒。
這裏只有兩個姓楚的,楚良玉,女的;楚良顏,男的。
楚姑娘當然是喊楚良玉。
可是令所有人驚訝的是,他怎能有臉如此毫無愧疚地喊楚良玉啊
楚良玉倒是願意回頭,因爲她要聽一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連洛寒不是死皮賴臉,他壓根兒不覺得自己在做多丟人的事情。
“你要說什麼”楚良玉走到他面前,俯視他。
連洛寒感覺這個姿勢有點弱氣,就先從地上爬起身。
等爬起身了,他恢復了一丁點自信,對楚良玉道:“我想向您道歉。”
道歉
何其輕描淡寫的話
楚良玉卻不動聲色,聽他接下來還要說什麼可笑的話。
看到楚良玉沒意見,連洛寒完全想到了別的可能。
也許,是楚良玉真的對他的道歉滿意呢果然啊,道歉就應該被原諒嘛
於是連洛寒繼續就十年前對楚良玉的各種虐待表示愧疚、抱歉、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這回搭話的人是扈容謀,“你覺得,只是不好意思”
連雙玉差點被傻兒子氣死。
道歉不是這樣道歉的啊
然而扈梟封了她的口,她沒法提醒連洛寒了。
連洛寒便靠自己的機智說道:“哪會呢我真的覺得很抱歉,很愧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