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雪昨晚哭的眼睛紅腫,一早正在護膚,便能聽到外面吵吵嚷嚷。

    “谷姐,他們在拆家嗎,這麼吵”

    片刻,谷姐笑着進門,“大小姐,你快來看看吧。”

    “怎麼了”

    “大少爺讓人送了好些東西來,都是給大小姐的。你看了一定喜歡。”

    “我哥能送我什麼東西,他有那閒情逸致,都用在江詩的身上了,我才懶得看。”

    沈南雪不爲所動。

    “哎呀,大小姐你就看一眼。”

    谷姐直接上前,拉着沈南雪坐起身,也不顧她的不情願,挽着她的手臂就向客廳走去。

    此刻,客廳裏傭人和幾個工人,裏外忙碌的搬着一箱箱的東西,擺滿了小半個客廳。

    傭人把包裝箱拆開,取出了裏面一個個獨立包裝的小盒子。

    一看那小盒子上的logo,沈南雪就認出,都是她喜歡的品牌,而且那些盒子顯然都是她最熟悉的鞋子。

    隨後,兩個工人擡着一個小型冷鏈箱進門,“沈小姐,這是沈總親自吩咐我們送來的,希望您喜歡。”

    沈南雪看到那些鞋子,就已經有了興致,當即走上前去,“這是什麼。”

    工人打開冷鏈箱,裏面是一個個包裝規整口味不一的冰淇淋。

    谷姐近前笑着說:“大小姐,大少爺知道你只吃這個牌子的冰淇淋,而且大多都是你喜歡的口味呢。”

    正說着,又有三個人擡着一個超大的粉玫瑰花束進了門,“請問,這個要放在哪裏”

    巨大的玫瑰花束,剛一進門就飄散出陣陣濃郁的玫瑰花香,讓人彷彿置身於玫瑰花海之中。

    “先放在這裏就好了。”

    谷姐說着,扶着沈南雪近前,“大小姐看看,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玫瑰花束,好香啊。大少爺還記得大小姐你喜歡粉玫瑰。”

    送貨的工人接言說:“這是集結了青城所有的粉玫瑰了,原本說還要更大的,只不過空運要下午才能到,所以就只做了這麼大的。”

    谷姐一笑,“大小姐剛纔還在說,大少爺只惦記着江小姐,都不記得你喜歡的東西了,這會兒不說這話了吧。”

    沈南雪笑的比那玫瑰花還美,卻還故作矜持的輕哼一聲,“我哥還不算太重色輕妹。”

    谷姐指着滿地的鞋盒,“這些呢,是我們幫大小姐打開,還是您回頭自己慢慢拆”

    “打開,都打開。”

    沈南雪最喜收集高跟鞋,又都是她喜歡的品牌,自然急不可待。

    當傭人將盒子一個個打開時,沈南雪終於展顏。

    沈靖澤正在開會,忽而接到一條短信,見是發件人是沈南雪,便順勢點開。

    “我原諒你了。”

    沈靖澤輕揚脣角,放下了手機。

    彼時,江詩正鬱悶於,那天與沈靖澤不歡而散。忽而看到沈南雪發的朋友圈。

    幾張照片,分別是擺了滿地的最新款高跟鞋,高端有機限定的冰淇淋,還有那一束,比雙人沙發還要寬的巨大粉玫瑰花束,外加一張沈南雪笑顏如花的自拍。

    附文:還是哥哥最疼我,知道我心情不好,想盡辦法哄我開心,比心~

    那條朋友圈下,滿是二人共同好友的點贊,與各種羨慕不已的留言。

    一瞬間,連江詩都覺得,沈南雪就是現實版的公主,有對她極盡寵愛的國王,和一衆羨慕愛戴她的子民。

    而自己

    “啊”

    江詩猛的一巴掌推開,正在給她做指甲的美甲師。

    美甲師毫無防備推的跌坐在地,手中的修剪刀自,江詩手背輕輕劃過,尖利又刺進了自己的手掌中。

    伴隨着流出的血,生出一陣陣的鈍痛。

    整個美容院的人,都驚愕的看着這一幕,除了還在播放中的音樂,彷彿世界被定格。

    須臾,孫雅琳最先回過神來。

    “詩詩,你怎麼了”

    江詩咬牙,看着手背上的劃痕,厲色指着那個受傷的美甲師。

    “都是她,媽咪你看我的手,被她毀容了”

    美容院老闆趕了過來,看到滿地狼藉,還有美甲師依舊在滴血的手,不禁皺了皺眉。

    “你快去包紮一下,不要弄髒了地板。”老闆轉而陪着笑問:“江小姐你還好吧。”

    “好什麼好,你沒看到我受傷了嗎就你們家這種服務態度,這麼差的技術,我再也不來了”

    江詩呵斥一番,甚至不顧孫雅琳,拎着包就快步離開了美容院,手上是隻做了一半的指甲。

    “江太太,這真是抱歉。”

    老闆轉而向孫雅琳賠不是。

    孫雅琳沉眸未語,拿着東西隨後離開了美容院。

    此刻,衆人方纔議論紛紛。

    “剛纔明明是江小姐,突然推開美甲師,才被劃傷了手背,怎麼還倒打一耙。”

    “哎呀少說兩句,江詩是沈靖澤的未婚妻,就算她顛倒黑白又有誰敢招惹,沒看老闆都吃了虧還要陪着笑麼。”

    “嘖嘖,之前聽說沈靖澤的未婚妻賢淑溫婉,可看剛纔那脾氣,真是跟傳聞大相徑庭。”

    衆人議論中,從美容室中緩步走出一身材高挑的女生。

    她問身邊的美容師,“那位江小姐,常常來這裏嗎”

    “她是店裏的vip,每個星期固定會來幾次做護理。”美容師說着,忽然問:“對了,聽說江小姐也是青大附中畢業的,那胡小姐您和江小姐是校友吧。”

    胡珊珊淺笑頷首,“嗯,但是許久不見了。”

    “都說人以羣分,胡小姐你家世好又貌美,跟江小姐還真是一樣的。”

    “是啊,之前是一樣的。”

    胡珊珊輕牽了牽脣角,笑未入眼。

    從前江家與胡氏的地位不相上下,那時江詩已然跋扈囂張。

    如今,江家得以沈家做靠山,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但同時,與江家勢力一同增長的,還有江詩那驕橫的脾氣。

    美容師不知胡珊珊內心所想,笑着恭維,“真羨慕胡小姐你們這些大家閨秀。”

    胡珊珊淡淡一笑,未在接言。

    她眸光幽幽的掃了一眼,方纔江詩坐過的位置,地上還殘有美甲師的血跡。

    那殷紅的血,在地板上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正緩慢的蒸發凝結。

    讓胡珊珊不禁想起了許多,不堪回首,卻又歷歷在目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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