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劃過一絲尷尬,沈靖澤看向別處,真是丟人。
江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明明剛纔還說不餓,現在肚子都叫了,還真是個嘴硬的傢伙。
然而沒過一會,空氣中不僅僅飄散着白粥的香氣,還有一股什麼東西糊了的味道,江晚認真的嗅了嗅。
糟了她的煎蛋
光顧着和沈靖澤說話,她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難得看到江晚手忙腳亂的樣子,沈靖澤把此情此景當成了一副美好的畫面,竟欣賞起來,當他輕笑出聲的時候,惹來江晚的一記怒瞪。
“笑什麼,還不都是因爲你。”
江晚小聲嘟囔的樣子甚是可愛,這一刻沈靖澤的心情好了許多。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頓飯,桌子上只有一鍋白粥,還有幾個煎蛋,其中一個甚至已經糊了,但是卻讓人見了胃口大開。
“你家只有這些食材,所以我只能給你做這麼多了,你別嫌棄。”
江晚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給沈靖澤做一些有營養的東西,可是奈何條件不允許。
見沈靖澤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盯着桌子上的東西,以爲她果然是嫌棄,江晚心裏有些失落。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啊
沈靖澤沒有說話,只是盛了一碗粥,又夾了那個被煎糊了的煎蛋,在江晚的注視下先是喝了一口粥,又咬了一口看起來就不太好喫的煎蛋。
江晚已經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了,可是沈靖澤一開口,結果讓她大喫一驚。
“很好喫。”
簡單的三個字,讓江晚目瞪口呆,雖說她做的東西不算難喫,但對於沈靖澤這種整天喫山珍海味的人來說,口味一定很挑剔,是不可能喫的習慣的。
可是他卻說很好喫,是江晚聽錯了,還是他在騙自己
“要是難喫的話,你直說就好了,不用顧及我的。”
儘管如此,沈靖澤看起來喫得還真是津津有味,至少那一小碗白粥,幾口就被他下了肚,難道真的好喫
江晚不信邪,也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可是吃了一口之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這不就是普通的粥嗎”
江晚覺得很奇怪,怎麼看沈靖澤喫的那麼香。
她沒有看到,沈靖澤的嘴角微微上揚,他喫得香根本就不是因爲這東西有多好喫,而是因爲這是她親手給他做的。
這是任何東西都無法代替的。
這不禁讓沈靖澤想到白天的時候,江詩也是在這個地方,想爲他煮一碗粥,可是最後他看到的只有廚房的一片狼藉。
只不過是一碗簡單的粥,江詩都做不好,反觀江晚,剛纔沈靖澤看到她在廚房有條不紊的忙碌着,就知道她應該很會做飯。
以沈靖澤這種含着金湯勺出生的人的想法來看,他或許根本想不到,對於做飯這種簡單的事,江晚從五歲開始就會了。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不無道理。
許是沈靖澤真的餓了,他足足吃了兩碗粥,自己做的食物被喫光,江晚見了也開心。
喫過了飯,可能是藥效起了作用,沈靖澤開始犯困,即使他努力的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但睏意來了,擋也擋不住。
在再加上他這幾日本就沒有好好休息,所以即使是他這般毅力堅定的人,也不得不向睏意妥協。
但是他依舊在堅持,彷彿只要他一閉眼,江晚就會離開。
後來連江晚都看不下去了。
“你睡吧,我既然答應你了,我今晚就不會走的。”
終於得到了保證,沈靖澤這才願意閉上眼睛,沒過幾秒鐘,江晚就聽見了均勻的呼吸聲,這讓她不禁失笑。
真是個嘴硬的男人,明明困得要死,一閉眼就能睡着,可就是強撐着不睡,這麼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
不過讓江晚慶幸的是,還好她沒有離開,因爲在早上凌晨五點的時候,沈靖澤的高燒又復發了。
江晚趴在沈靖澤的牀頭昏昏欲睡,聽到了沈靖澤小聲的呢喃,睜開眼一看,就看到了他難受的模樣。
伸手一探,糟了,又開始發高燒了。
看了一眼時間,五點鐘,明明三個小時之前沈靖澤就已經喫過退燒藥了,難道是藥效過了嗎
看着沈靖澤痛苦的樣子,江晚實在不忍心,於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給他浸溼了一塊毛巾,放在頭頂。
似乎是冰涼的感覺讓睡夢中的沈靖澤舒服許多,他痛苦的表情褪去許多。
“江晚......江晚......”
睡夢中的沈靖澤口中一直小聲的呢喃着一些江晚聽不懂的話,聽了半天她才勉強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說什麼”
江晚輕聲問道,伸手想要去拿男人頭頂的毛巾,手腕卻被錯不及防的一把抓住。
他的裏其實在太大了,即使江晚是清醒的,也掙不開。
“救我......救我......”
救他江晚皺了皺眉,難不成是做噩夢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噩夢,能讓沈靖澤在夢裏喊救命江晚很好奇,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他叫醒纔對。
“沈靖澤沈靖澤,你醒醒,看看我。”
江晚這一叫,還真就把男人叫醒了。
沈靖澤猛地睜開眼睛,上一秒還淪陷在噩夢中的他分不清現在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就連抓着江晚的手也用力了許多。
直到江晚實在是忍不住,委屈地喊了一聲疼,他才鬆手。
“對不起。”
頭頂的毛巾滑落,他猜到了,在自己睡着發燒的時候,是江晚一直在照顧自己,看着江晚手腕上的一縷紅印,他眼底閃過自責。
像是看出伸進這個心中所想,江晚放下袖口,遮住了那一圈紅印,並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