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念黑白 >第二十九章 羞辱
    “王倫,地道院門生,請指教”

    一明面容俊逸少年,着灰袍,使一柄秋水長劍,護手處雕有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不知名奇獸。長劍前指,有一股狂放之氣,倒是引得瘋道人一番側目。只是少年渾身都散發着一股難言的霸氣,只是面容俊逸有足,倒是少了幾分棱角與豪氣,且臉上不自覺有畏縮怯弱。

    “武道院蕭情”瘋道人在,他不敢放肆,但是生在武道院的自負又怎能輕易放下的。

    兩人互道姓名,兩人皆使長劍,戰鬥一觸即發,瘋道人隨手結印在場中佈下結界,以防他們將原本殘破不堪的地道院再拆了。

    蕭情單手結印,長劍懸空,在他身周環繞,而後靜靜的懸停在他的頭頂,劍尖直指王倫,如同一條劇毒的蛇,陰冷的看着等待着時機,一擊致命。

    王倫則舞了一道劍花,有一股無形的氣場瀰漫開來,彷彿聽到一聲睥睨天下的獸吼。

    毫無徵兆的,蕭情的長劍如同進攻的蛇,彈射而出,彷彿是一道閃電快得不以道理計,不是偷襲勝似偷襲,出手出人意料,快得出人意料,在長劍出手的時候,蕭情甚至嘴角已經帶上了勝利者的笑容,即便取不了勝,能傷了他,此消彼長之下,勝券在握。

    王倫臉上慌亂,忍不住後退半步,握劍的手有些顫抖,但仍舊揮出一劍,動作可笑,就像是一隻想要將頭埋進黃沙的鴕鳥。

    出人意料的,王倫可笑的劍招卻如同猛獸出閘,帶着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豪情,和他的動作及表情還有長相極不相稱。

    蕭情的劍終究是無功而返,王倫出招沒有針對性,但是仍舊將他的劍打偏了,斬下一縷長髮,再無建樹。

    對付一個怯弱之人,出乎意料的一劍竟然毫無建樹,蕭情不禁惱羞成怒。長劍在空中嗡鳴,一如它主人粗重的呼吸,他需要找回顏面,不僅要打敗王倫,還需要羞辱他,順便羞辱剛剛企圖復活的地道院。

    長劍化作殘影,肆意的進攻着,剛開始王倫還能使出幾招完整的劍招,雖有些綿軟,但終究是將蕭情的劍擊退了,但是幾招下來他的劍法變得越來越沒有章法,甚至到了閉上眼睛,胡亂的揮着手中那柄時時散發着一股霸氣的長劍。

    王倫幼稚的打法自然不能給蕭情帶來任何的困擾,懸空的長劍肆意的圍繞着切割,將王倫的衣袍切得支離破碎,但卻沒有一片布料落在地上。

    破碎的衣衫掛在他的身上,若隱若現間將他身上的血口觸目驚心的展現在世rén àn前,衣衫上一道裂口也帶來身上一道血痕,都不深,只是滲出血來,顯示着蕭情對劍的控制,也顯示着他對對手的輕蔑與侮辱。

    興許是覺得單方面的毆打有些無趣,蕭情的長劍在王倫的頭頂環繞一圈,而後直刺而下,迅若閃電,下一瞬就可以穿顱而過,結束這場可笑的戰鬥。

    周圍的人已經在預想着血濺當場的境況,瘋道人也皺起了眉頭,垂在衣袍中右手有符文環繞。

    毫無預兆的,長劍只是在王倫頭頂刺破一道血口,打散他的髮髻,血順着長髮滴落在地上,破爛的衣衫,現在這幅模樣,比之街上的乞丐尚有不如,至少他們沒有滿身血污。

    蕭情將長劍收回,將仍舊胡亂揮着劍的王倫一角踹開,肆意輕蔑,如同踢開一條死狗一般的隨意,口中還輕蔑道:“你這樣的,殺你都是髒了我的劍,就留給地道院好好調教吧哈哈哈哈”

    笑聲刺耳,圍觀的人不少人都附和的笑着,這樣的廢物又會對武道院有什麼威脅呢留着做一個笑話吧

    蕭情的羞辱讓圍觀的人看了一出笑話,也證明了瘋道人的那句不以大欺小,他便不出手的話的真實性,但是瘋道人指尖消散的真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葉一鳴有些憤怒,他將王倫攙了回來,將傷員安頓好,他提着雙劍,王倫其實傷得不重,但整個人卻是如同血人一般,神情恍惚。如果是一劍將王倫殺了,也許他心中還沒有那麼多的憤怒,他現在想shā rén,活了這十數載歲月,他第一次想要shā rén

    只是他攙扶王倫花了一些時間,所以他晚了,場中已經有一名少年手持紅纓銀槍直指武道院人衆,眼中殺氣凌冽。

    “誰過來領死”

    棱角分明的臉,輔以輕質皮甲,彷彿是立於萬陣之前的將軍,配上他說的話,豪氣干雲。

    “我喜歡你但是我會殺你了”

    武道院中一人排衆而出,應該是不及二十的年紀,但是滿臉絡腮鬍卻是特別的茂盛,手上拎着一柄戒刀,一眼看過去粗獷豪邁,但是那四處亂瞟的眼睛卻又是另外一個人一般。

    “孟雲”

    少年沒有接話,長槍舞出一朵槍花,如蛟龍出海。既然是論道,報姓名是必須的,孟雲也想直接一槍過去掄斷他的腿骨,如果對手是蕭情自然更好。

    “嘿嘿我叫羅沛然”

    然字還沒有完全落音,羅沛然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孟雲,途中身影若隱若現,且不是出現在一條直線上。

    “武道院一直號稱什麼昊昊武道,堂堂戰天嗎爲何個個就狡詐如斯”

    葉一鳴嘴角噙着嘲諷,看着武道院衆人,他希望可以亂了羅沛然的心,修道者還是要臉面的。

    “我們只在意結果,過程不重要,贏了我們說什麼都是對的”蕭情眼皮都沒有擡的回答葉一鳴的問題,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劍尖上,那上面有鮮血滴落,王倫的血。

    再互相擠兌下去毫無意義,羅沛然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倒是孟雲可能會分心。

    羅沛然的身形飄忽,戒刀攻擊的軌跡甚至方向都很難判斷,羅雲一時陷入被動,只得將手中長槍舞得密不透風,如此羅沛然自然是攻不進來,但是他的真氣消耗,也是以可怕的速度消耗着,如此下去,落敗是早晚的事情。

    所有人都覺得孟雲落敗是早晚的事情,甚至他自己也有這樣的擔憂,他所修功法大開大合,堂堂正正,卻是最怕這種飄忽不定的纏鬥功法。

    但是羅沛然此時卻是有苦說不出,原本想要藉着飄忽不定的位移和詭譎的出刀快速尋找到孟雲的破綻,一擊建功,此消彼長之下,勝起來相比容易許多。

    他雖然長相粗獷,其實內心陰狠狡詐,在武道院中得了一個毒蠍的諢號。

    今天的出手卻是有些將自己算計進去了,雖然出刀將孟雲逼得全力防守,甚至他的一刀,孟雲需要兩次出槍才能消弭。但是長槍夠長,所以防禦範圍比尋常wu qi要大了許多,所以他需要騰挪的距離需要更長,出刀需要更強才能威脅到孟雲,其實他的消耗絲毫不低於孟雲,甚至可以說猶有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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