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中州紀 >016練習碎金掌
    “聽說你上山半年,一直沒煉出真氣”賀亞男肆無忌憚地將當歸從頭看到腳。

    當歸臉紅,嗯了一聲。賀亞男揮揮手,大咧咧說:“別灰心絕望,不是你資質差,只怪年紀太大。說實在的,以你現在的年紀練出真氣,也不可能有大成就。”

    本來當歸僅有些氣餒,聽過她的話,真開始絕望了。

    賀亞男毫無覺察,拍着他的肩安wei道:“練不出真氣沒關係,反正吳師叔已收你爲正式弟子。其實我很羨慕你呢,沒有考覈的壓力,每天可以喫飽了就玩,玩累了就睡,不用練功要是我也煉不出真氣該多好”說着露出嚮往的神se。

    這算是安wei嗎還是在繞彎子譏諷當歸狐疑地觀察。shao nv的臉近在咫尺,兩顆眸子直視他,純淨明亮,沒半分雜質。

    當歸一時捉摸不透,不願再繼續討論下去,換個話題問道:“上午你說的三九血雨是什麼意si去年冬天沒下血雨啊。”

    賀亞男jing神一振,上午沒說過癮便被葉知秋打斷,眼前呆頭呆腦的小子倒十分湊趣。“峨嵋山附近當然沒有下,可別的地方呢猜猜看,你覺得血雨下在什麼地方最奇怪”

    別的地方桐梧縣偏僻閉塞,當歸小時候除了家鄉外,只聽說過一個瀘州府,入峨嵋後讀過葛抱朴寫的堪輿學,才知道天下之大。但那都是從書上看來的,無切身體會,對方的問題難以回答。

    當歸huo的表qing令賀亞男興致更高:“葛祖師預言的是天地異象,南方炎熱chao溼,冬天下雨有什麼稀奇這三九血雨,是下在晉陽guo最北方的白雪城。本來,那裏一年四季都覆蓋着數尺厚的白雪,去年臘月最冷時,卻連下三天三ye的大雨。雨水血紅,中間夾雜着無數肉塊,白雪城變成紅水城。同樣,六月飛雪便下在最了玩、玩累了睡”,這個遠大理想剛剛是誰說的

    幾個月來當歸旁觀同學們練拳練劍,早就心癢難搔,賀亞男的話正中下懷。他立即高興地答應:“請賀師兄指教。”

    賀亞男毫不ke氣,拉開架子打了三式,命當歸照做。當歸依葫蘆畫瓢比劃,挺似模似樣。賀亞男稱讚道,“不錯不錯”,又教了五式。

    碎金掌傳授有一段日子,當歸雖不曾練,但觀摩了許久,並聆聽鳴玉講解jing要,多少有一些體會。所以,他很快把第一lu的招式全學會。

    這時,其他弟子瞧見熱鬧,圍過來不少。賀亞男愈發興奮,跟着教第二lu。

    第二lu可不像前面那麼好學,許多動作和架勢方位怪異,違揹人體的生理機能,需要靠nei力才能做得好。當歸嘗試幾次,總是不到位。賀亞男十分着急,衆目睽睽之下,小弟如此無能,豈不顯得老大教導無方

    “兩腳再分開一些,往下蹲,腰向左側轉,發力要快不對不對,手放在這兒。”

    賀亞男口說達不到效果,忍不住走上前,動手糾正。她揪着當歸的胳膊扭來扭去,好像擺弄玩偶一樣,並用力按他脖子:“低頭低頭。”

    四周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當歸發窘,面紅耳赤,更手足無措。

    賀亞男不耐煩起來,站到當歸身後,手把手幫他擺姿勢。兩人幾乎貼身,當歸脖子上被暖熱的呼吸吹拂,癢癢地,同時一陣陣皁香鑽入鼻子。他不由得心慌意亂,掙扎bi讓。賀亞男使勁按壓,生氣道:“別亂動”

    “今天算見識到什麼叫對牛彈琴和逼老母豬上樹。”人羣中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膚se略顯蒼白,竹節鼻薄嘴脣,名字叫做齊懷誠。身旁站着一高一矮兩個少年,發出誇張的大笑,他們叫孫相和馬德,總是跟在前者的左右。

    當歸chu到峨嵋時,甲組弟子們對他很好奇,以爲大有來頭,可以破壞原道宗的收徒規矩。等稍微混shu後,有人找藉口tao近乎,明試暗探。當歸剛離開小城,沒學會心計,把自己的老底泄了個乾淨。得知真相,衆弟子心中都不是滋味,一個煉不出真氣的蠢笨鄉下小子,憑什麼破例自己苦練十幾年,沒一日敢放鬆,還需爲考覈提心吊膽。儘管弟子們修道多年,終歸還屬於少年人,難免把不痛快liu露在言行中。因此最chu兩個月,當歸與大多數甲組弟子相chu不太融洽,直到後來,大家發現他誠實穩重,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才逐漸親近起來。

    而齊懷誠一夥人比較過分,始終瞧不起當歸,冷嘲熱諷。

    當歸自然也憎惡這三個傢伙,聽他們口出不遜,立刻回罵:“好臭,是誰放屁”

    馬德一個箭步躥上,喝道:“你罵誰”

    當歸不甘示弱,踏上一步,緊盯着對方的眼睛:“誰亂放屁我就罵誰。”

    兩人面對面,鼻尖對鼻尖,互相惡狠狠瞪視。僵持片刻,當歸突然退後,捂着鼻子說:“你的嘴好臭,薰死我了。是今天中午喫大蒜了,還是天生的”

    圍觀者哈哈大笑。馬德惱羞成怒,揮掌便打。賀亞男急忙架住:“馬德你做什麼,別欺負人。”

    齊懷誠也喊叫:“住手”

    馬德疑huo不解,回頭看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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