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露面的是liu霞長老,她親自來宿舍nei探望,令當歸受寵若驚。
“不必多禮,你傷勢未愈,快坐下歇着。來,讓我給你把把脈。”
liu霞伸出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搭在當歸手腕上,測試脈搏和經絡。
“你體nei似乎有屬xing奇特的真氣,保護住經脈,lu數不像原道宗你zhan勝謝海天與圓通用的是這門功夫”
當歸對這位說起來不好聽,有可能被沒收。”
當歸十分感激,連連點頭應承。liu霞之言在理,別人不敢說,要是鳴玉知曉柴dao是雲舞陽用過的,肯定會藉機找茬。
接着第二天,又有正式弟子來傳令,說掌教召見。
歸雲真人的日常修行駐地叫“太常觀”,位於神秀峯南天門附近,是一叢清靜雅緻的院落,四周被竹林bao圍。當歸來到一間jing舍外,通報姓名,裏面傳出掌教的聲音:“進來吧。”
當歸推門而入,小小吃了一驚。屋子裏竟然坐着好幾位長老,歸雲、常自在和鳴玉三人都在,另外還有一個鬚眉皆白、枯乾瘦小的老道士,不認識。
當歸不敢怠慢,一一行禮,至老道士面前時停住。
“這位是棲木長老。”常自在介紹道。
“棲木長老您好。”當歸恭恭敬敬地稽首。
棲木淡淡應一聲,木無表qing。
待見過禮,歸雲真人發問:“何當歸,你跟誰學的九乙破雷dao”
有了liu霞的提點,當歸不敢再提柴dao,只含混回答說:“我沒學過九乙破雷dao,今天尚是第一次聽說這名字。被謝海天打中一指後,腦子裏糊糊地,隨手亂使招數。後來圓通大吼,更昏了頭,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呵呵,糊了還能使出jing妙招數破敵,何當歸,你撒慌也該像一點兒,”常自在不以爲然地笑笑,“你以喝對喝,破掉圓通的獅子吼,nei力挺不錯。過來,讓我試一試。
當歸走上前,常自在抓住他的手腕,發出一股極細的真氣從nei關穴jin ru體nei,查探其nei功造詣。他操縱真氣在當歸的經脈中游走,下行至丹田氣海,臉se漸漸凝重。liang久,常自在鬆開手,對歸雲真人說:“掌教,你試試看。”
歸雲真人答道:“不必試,當就看出來了,他練的是萬法宗入神心法。”
衆長老大驚,“入神”乃東崑崙萬法宗的基礎功法,等同於原道宗的“入靜”,求知堂預備弟子怎有機會修煉
“你從哪兒學的入神心法,莫非吳有虛教你的還是tou入千碧林,見過那雲舞陽”鳴玉厲聲喝問。
聽到“吳有虛“三字,當歸冷靜下來,心想無論如何不能連累師父,於是硬頭皮編造謊言。
“沒有人教,自己瞎練的。我入門後,練功時始終si緒紛亂,靜不下心,直到在三省洞關jin閉,偶然想,既然排除不了雜念,乾脆把jing神集中於一點試試。結果一試之下真管用,煉出了真氣。我沒去過千碧林,也不曉得誰是雲舞陽。”
這分明在胡說八道,常自在和棲木一齊皺眉,鳴玉更是勃然大怒:“你好了不起,居然有本事自創心法,開宗立派了這入神心法,豈是集中jing神那麼簡單若沒有呼吸吐納之法相配合,怎能煉出真氣”
當歸垂頭不語,打定裝死的主意。鳴玉愈發惱火,正要再斥責,一直沒說話的棲木突然開了口:“鳴玉師妹息怒,不必多言。何當歸修煉魔道功法,已違背根本門規,直接開革出門便是。”
他耷拉着眼皮,半死不活的樣子,聲音細弱腔調呆板,意si卻着實狠辣。其他長老對此提議感到意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沒人吭聲。
當歸嚇壞了,同時納悶,自己沒得罪這位長老呀,連面都不曾見過,爲何找麻煩其實他有所不知,棲木與雲舞陽交過數次手,每次都慘敗在九乙破雷dao下,並遭對方言語羞辱。所以,棲木對九乙破雷dao有一種本能的厭惡。
安靜片刻後,常自在出來打圓場:“不太好吧,應該先跟吳師弟打個招呼。”
棲木冷然道:“門規森嚴,若吳師弟在此,想必也沒話說。掌教,鳴玉師妹,你們怎麼看”
鳴玉板着臉,沒接話茬,她居然不落井下石,頗有些反常。
歸雲真人沉si一會兒,說道:“我以爲,從何當歸的經歷看,應接觸不上萬法宗,或許真是誤練。他功力尚淺,及時停止便無大礙。何當歸,以後不要再修煉入神,我會讓葉知秋另傳授合適道法。”
掌教一錘定音,棲木不再爭辯。當歸懸着的心落下,恭敬答應:“是,弟子謹遵吩咐,不敢再亂練功法。”
“不敢亂練”鳴玉斜眼看他,冷笑說,“那你趕緊把tou借的金丹大道還給藏經閣吧。”
她已知道自己在tou練金丹大道當歸大驚失se,支吾着找不出藉口解釋。幸好歸雲真人並未追究,詢問了幾句家常後,即命他返回守拙觀。